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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2:26 作者: 慕璃楓
    他發現,每次遇到簡栗,他總是忍不住想笑,短短一周時間,已經快把過去二十九年裡缺少的笑給補滿了。

    電視劇的方法不行,簡栗只能冒點險。她輕輕推開門,一隻眼睛從門縫裡窺探,確定安全,拉大門縫,側著身體悄咪咪鑽進去。

    套房空間挺大,裝修風格是低調的奢華,休息室和室內溫泉用一道屏風隔開。

    上面畫著潑墨山水圖,將套房的整體效果拉高了一個層次,頗有意境。

    倒是挺會享受的。

    簡栗默默腹誹,貓著腰降低身高,踩著小碎步靠近屏風。

    隔著屏風,溫泉里的畫面若隱若現。

    李依兒:「秦總,人家好想你 ̄」

    秦總:「天天見還想?」

    李依兒:「那不一樣嘛,人家是想跟你……」

    後面的話在一聲驚呼之後淹沒在嘩啦啦的戲水聲中。

    兩具身體貼在一起,依稀可見白花花的一片,赤。裸。裸的曖昧。

    簡栗聽不下去了,心裡留著的希望破滅,猛地一個轉身,撞進了岑寂北懷裡。

    猝不及防的一下,痛呼滑出喉嚨。

    「什麼聲音?」溫泉里的秦總有所察覺。

    說時遲那時快,岑寂北捂住簡栗的嘴,帶著她閃到角落裡的衣櫃旁邊藏起來,同時放慢呼吸,留意動靜。

    「應該是聽錯了。」李依兒調笑,「怎麼,和人家出來這麼多次,現在才心虛?」

    秦總:「咳,怎麼可能。」

    李依兒撲上去親了一口:「我就知道秦總最好了,那這次的直播……」

    QQ愛直播成立至今,口碑一直是業界翹楚,尤其是在直播帶貨這塊。這次的直播是與一家大型公司的合作,推出新產品,從業務能力上來講,簡栗是最好的人選,李依兒雖然不差,但到底是接觸直播帶貨不久,火候欠缺了些。

    一時間,秦總猶豫了,李依兒撒嬌:「好不好嘛,秦總,秦爸爸,我是真的很喜歡直播帶貨,而且簡前輩說過最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萬一冒然把她叫回來,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好好好。」敵不過這般攻勢也覺得有道理,秦總答應了,大不了到時候多派幾個助理。

    曖昧的聲音再次響起,動靜更大,更加過分,一聲聲嬌笑甜膩做作。

    簡栗忍無可忍,氣得咬牙,卻忘了自己的嘴被捂著,咬到了岑寂北的手心。尖銳的牙齒陷入微糙的肌膚,激起一陣短促而劇烈的刺痛。

    男人眉頭微皺,忍著痛觀察了一下,確定沒人從溫泉里出來,趁此機會帶著簡栗出去,悄無聲息的將套房的門恢復原狀。

    脫了險境,岑寂北鬆開手,查看了下手心。深深的一圈牙印,像是烙印一樣,莫名有點發麻。

    兔子急了會咬人。

    不,應該說是喵咪急了會咬人。

    瞧這牙尖嘴利的,怎麼可能只有兩顆牙齒。

    輕搖了搖頭,他收攏五指,垂在身側。

    小姑娘顯然還在生氣中,死死剜著套房,面露凶光。

    不由得,岑寂北回想聽到對話中那些關鍵信息,過濾一遍後,他試著推敲。

    「裡面的人是……?」

    簡栗沒好氣地說:「我不認識他們。」急於否定的口氣出賣了她,她話鋒一轉,質問道,「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喜歡偷腥?」

    這個問題,岑寂北沒有考慮過,作為單身二十九年的老男人,他也沒機會考慮。不過小姑娘問了,他認真思考了下,給與自己的理解。

    「不是,」他說,「因人而異。」

    簡栗冷哼:「最好是這樣。」手抓住男人的領帶惡狠狠警告,「記住你說的話,要一心一意,否則……」

    「否則怎麼樣?」男人主動靠過去,直視著近在眼前的小姑娘,慢條斯理地翕動薄唇,綿密的呼吸噴灑而出,伴隨著低不可聞的一聲笑,「再咬我一口?」

    第13章

    剛才在套房裡,簡栗被噁心到了,一氣之下張口發泄。岑寂北這麼一說,如兜頭澆下一盆冰水,澆滅了腦海中的怒火,發熱的大腦平靜下來。

    她脖子一縮,飛快鬆開手和男人拉開距離,冰水滲入肌膚底下,流入全身,透心涼心飛揚。

    我幹了什麼?

    我居然咬了男主還對男主放狠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而且男主本來就只會對女主一心一意,一個綠茶女配有什麼資格說?

    越想越涼,簡栗打了個哆嗦,真想給當時的自己一巴掌,手抬起來捂住眼睛,借著自我懊悔的空檔偷偷分開一條細縫,觀察男人的臉色。

    很平和,眼睫微微往下掀著,捲起溫和的弧度,在耐心等待著回答,似乎還有點期待?

    才怪了。

    簡栗輕抖脖子,小幅度而快速的幾下,否定了自己。

    應該是看錯了。

    總之基本可以確定男主沒有生氣。

    簡栗虛驚一場,暗暗鬆口氣,挪開手捋捋耳邊的碎發,睫毛半掀,看了男人一眼又垂下,蝴蝶似的微纏,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好半晌,才軟下音色鼓起腮幫,進行補救:「否則人家就拿小拳拳捶你哦。」

    說是這麼說,溫泉會所的事總讓簡栗有點不舒服。

    她想揭穿,又不知道對不對,畢竟她沒有那個立場。可是如果不揭穿,被蒙在鼓裡的人,豈不是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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