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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3:47 作者: 少地瓜
    三人說笑一回,也就散了。

    回去的路上,展鴒還跟席桐唏噓,「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席桐也點頭,「這對父女,確實叫人沒的說。」

    當女兒的褚錦不管去了哪兒都想著給父親弄點兒什麼好吃的,哪怕是點不起眼的小玩意兒也想著那個親爹;而褚清懷為了女兒,也是力排眾議,不在乎外界眼光,叫她肆意活成了自己希望的樣子,如今但凡有點風險,他頭一個想到的也並非自身安危和前程,而是女兒自己在家可能會害怕……

    展鴒正感慨,忽然聽席桐來了句,「以後我也是個好爸爸。」

    如今他們每隔三天就去請紀大夫把一回脈,藥方也改了幾回,明顯能感覺出身體輕快許多,睡眠質量也高了。根據紀大夫說,只要他們這麼保持下去,根本不妨礙要孩子!

    她噗嗤一笑,「你想的也忒遠了!」

    話雖如此,她自己卻也忍不住順著想像起來:若是將來他們有了孩子,會是何種情境?

    若是個女兒,必然是千嬌萬寵的,只怕日後也是褚錦那般風風火火的模樣,總不會叫自己受了委屈;

    若是個兒子,嗯……到時候再說!左右是餓不著。

    兩人在馬背上牽著手,晃悠悠的往前走,心情十分美麗。

    本來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已是意外之喜,誰能想到如今他們還能堂堂正正的成親呢?周圍那麼些人都誠心誠意的祝福,直叫他們受寵若驚。

    這幾個月習慣了還好,打頭裡剛定下來那些日子,倆人連著多少天睡不好覺,時常半夜警醒,噩夢連連,唯恐眼前的一切美好都是虛幻泡影……

    唉,活著真好啊!

    前頭郭先生他們的大部隊已經先一步回了一家客棧,等展鴒和席桐慢吞吞晃回去的時候,就見大樹提前立在路邊,不等他們下馬就道:「掌柜的,城東清宵觀的兩位道長來了。」

    「兩位道長?」兩人對視一眼,趕緊滾鞍落馬,又追問道,「可說了有什麼事麼?」

    兩人平時三催四請都不肯下山,如何今兒突然到訪?

    大樹替他們牽馬,聞言搖頭,「我們問了,他們只不肯說,非要等您二位回來才肯開口呢,如今都被請到後院吃茶。」

    頓了頓,又道:「帶了個包袱來的,兩位道長一個包著手,另一個露著的肌膚也是傷痕累累,好像給什麼灼傷了似的,怪嚇人的,可瞧著心情不錯。」

    灼傷?那倆人不是說了不煉丹了麼?怎麼又弄傷了!

    而且既然傷著了,又興奮個什麼勁?

    兩人快步往裡走,席桐就低聲道:「可能是研究出不得了的東西來了,不然依那兩位的修養,輕易不會動容。」

    展鴒也是這麼猜想的,而稍後見到的情景也很好的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來的果然是清宵觀的張道長和宋道長,兩人還是穿著那身洗的磨毛了邊的舊道袍,正坐在後院吃茶,見他們進來便雙雙站起,難掩激動的道:「兩位道友,且瞧瞧這個吧!」

    說著,就要去解包袱。

    「先別忙活了,」展鴒一看張道長露出來的傷痕累累的手就覺得直抽抽,「先把傷口處理了再說!」

    又叫小翠兒去拿包括醫用酒精在內的紗布等物。

    席桐也催著宋道長拆了手上纏的紗布,見一雙手,尤其是十指和手掌前半部分都又紅又腫,好些皮膚都有著嚴重灼傷的痕跡,就皺眉道:「又煉丹了?」

    「非也非也!」宋道長趕緊解釋道,「自打上回之後,觀里就將煉丹的硃砂、水銀等物盡數收了起來。只是到底閒著難受,可巧前兒有個小道士傷著了,我們便用了你們送的酒精給他抹了,這樣熱的天,竟一點兒沒化膿,三五日不到就結痂了!我們看的心熱,也想試探著做了試試……」

    展鴒麻利的替他們用清水清洗了,又用酒精消毒,聽後哭笑不得道:「既如此,怎麼就把手弄成這樣?對了,小翠兒,去後頭煎兩幅消炎敗火的藥來!」現在天還有些燥熱,偏偏傷在手上,並不容易好,還得是內服外用、雙管齊下才好,不然回頭感染就麻煩了。

    還做酒精呢……若真是做酒精,也就是個釀造、蒸餾的活兒,可這倆人手上明顯是強酸或是強鹼的灼傷!

    說起這事兒來,兩位道長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宋道長剛想習慣性的撓頭,卻又牽動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的,只好炸著兩隻手道:「觀中無酒,又沒有閒錢到處買,可巧還有一袋子有些乾癟的土豆,我們師兄弟兩個就琢磨著,索性先釀些酒……」

    展鴒和席桐聽得一陣無語,心道你們這動手實踐能力也夠強的,做酒精就先從釀酒開始,那周期得多長啊!得虧著手邊還有幾個土豆,不然可不得先耕地撒種?

    就聽張道長接道:「只是我們到底沒得經驗,又蒸又煮,胡亂發酵數日,倒也得了些酸液,誰知略碰了一下……手就這樣了。」

    酸液?

    席桐仔細詢問了他們的操作過程,然後恍然大悟,又驚又喜又無奈:

    這倆人估計是誤打誤撞做出醋精來了!

    那玩意兒可不是具有強腐蝕性麼!

    展鴒目瞪口呆,傻了半天才喃喃道:「你們還真敢啊!直接就用手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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