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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3:47 作者: 少地瓜
穿越之後賺的第一桶金展鴒就買了律法書,後頭陸陸續續就都配齊了一套, 如今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
大慶朝的律法制定的相當細緻嚴苛,甚至有點兒死板,對於人證物證的要求頗高, 缺一點兒都有可能判不成罪。就像之前唐氏兄長給打破頭,只因當時沒得人證, 所以沒法兒判。
可也恰恰因為審理精細, 冤假錯案極少, 且一旦認定了,刑罰極重, 也算有弊有利。
展鴒一邊說,一邊在屋子裡轉圈,兩隻眼睛亮閃閃的,顯然是在謀劃著名什麼。
席桐坐在桌邊咔嚓嚓剝核桃,剝一顆給她遞一顆,等吃到四顆的時候就不剝了,開始抓過干紅棗來去核。
核桃油性太大,像他們這些胃不好的,一次性吃太多了容易不消化、噁心嘔吐。
「你說的不錯,偷盜和劫掠性質相差太多,那些雜碎們雖然沒讀過書,可趨利避害的本能還在,自然是想方設法給自己開脫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席桐的表情淡淡的,語氣也不急不躁,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會兒生氣了。
要說他一輩子最恨的,頭一個便是通敵賣國的叛徒,第二種,就是這類分明自己有手有腳卻不做正事兒,只知道欺負老弱婦孺的人渣。
都說保家衛國,他們在前線九死一生、馬革裹屍,可不是給這種雜碎賣命的!
「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禍害,可若輕輕巧巧的叫他去大獄裡走一遭,三年五載出來後少不得報復,越發肆無忌憚了。再說了,入獄對常人是滅頂之災,對他們可未必,一天到晚什麼都不做,還有吃有喝,這是什麼美事兒!可不能便宜了他們!」展鴒嘴裡嚼著噴香的核桃肉,可心裡想的卻是狠巴巴的計劃。
其實真要對付那幾個混混倒也不難,隨便他們誰出去都能打折了腿,站都站不起來還作什麼妖?可不值當的呀。他們動手成什麼了?受害人反而變成罪犯,髒了手!
再說,那些都是混不吝,若是一回弄不死,回頭他們鬧起來要去告官,諸清懷又是個負責的,到時候他們兩邊對上多尷尬?
所以,還得是走正經渠道,名正言順的掐了這些禍害才好。
「這事兒也不難辦,他想要裡應外合,我們就給他來個請君入甕,然後瓮中捉鱉。」席桐垂著眼睛,用匕首輕巧的將紅棗破開兩半,刃尖兒一挑就將裡頭的核剔了出來,左手將豐滿肥厚的棗肉丟到甜白瓷碟子裡,右手又熟練地抓了一顆完整的重複方才的流程。
這棗子品質很是不錯,香氣濃郁,口味甘甜,熬粥實在浪費了,還是這麼空口吃最好,越嚼越香。
展鴒笑著去他對面坐下,伸手抓棗子吃,又往他嘴裡塞,席桐張開口銜了一顆,又順勢親吻她的指尖,不緊不慢道:「若直接叫唐氏告訴他們帶著器械來,難保不打草驚蛇,不如就讓他們從廚房後門進來,在顯眼的地方都擺上刀子什麼的,廚房麼,即便他們瞧見了也不會生疑。未免傷亡也不必近身搏鬥,屆時叫夏白他們偷偷帶了弓箭在暗地裡埋伏著,等人都在控制範圍內便點燈,人在受驚之下必然會本能的就近抓住能抓住的一切來保護自己,這個持械便名正言順了。你再給唐氏透個意思,叫她往手上略拉個口子,將這一伙人都流放了就完了。若是他們還能走回來,我倒佩服了。」
這年頭的流放基本上就跟丟出去死了沒什麼分別,且不說一路上的艱辛磨難,能不能活著走到還兩說呢。便是到了流放之地,也多是煤窯、礦場、採石場之類最危險最勞累的活兒,若無人打點,他們在那裡的待遇還不如個牲口,看守們也是日日非打即罵……
只要那些人被判了流放,就跟判了死刑沒分別。
展鴒越過桌子親了他一口,啵的一聲響亮,笑吟吟打趣,「如今你越發的野了,這會兒還釣魚執法呢。」
她想坐回去,席桐卻不讓了,眼疾手快的丟了紅棗,微微起身,拉住她又狠狠親了起來。
這會兒沒別人,又定了名分,倆人就有些肆無忌憚的,這一吻格外綿長深入,細細密密的。等分開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睛都水汪汪的,嘴唇也紅彤彤的有些腫,還有點兒麻嗖嗖的疼。可這心裡呀,著實歡喜的很,全身酥酥麻麻的甜。
席桐用指腹輕輕摩擦著眼前這兩片紅菱唇,眼神之中滿是迷戀和嚮往。
展鴒輕笑一聲,忽然趁他不注意,又飛快的咬了他的耳朵一下,低聲道:「我很喜歡。」
耳朵上溫熱的碰觸稍縱即逝,席桐腦海中嗡的一聲炸開,眼圈兒都有點兒紅了,展鴒就在對面眨巴著眼睛看他,一本正經道:「別走神,商量正事兒呢。」
席桐都給她氣笑了,狠狠的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這妮子,撩完了就跑……
他們兩個在這裡如此這般商議對策,順便打情罵俏,後頭唐氏依舊惶惶不可終日。
李慧熱心的幫她打了熱水擦洗,又取了乾淨的大手巾,「你不必擔心,師父都開口了,就沒有辦不了的事兒!」
在這裡這麼些天,唐氏也知李慧對展鴒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當下勉強扯了扯嘴角,卻依舊放心不下來。
掌柜的會怎麼辦呢?
官府也不是他們客棧開的,怎麼能說抓誰就抓誰?再說,若是進去馬上就出來,那廝必然氣急敗壞,說不得就要與他們一家人同歸於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