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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0:49 作者: 問瀠
與此同時,季向蕊的病號服也沒了遮風的作用。
她胡亂思想地低眸看他,不偏不倚地對上他沉沉滾過情意的眸。
那句有關困意的解釋剛剛輕顫著發出一個「我——」的音節,時鑒就不由分說地主動靠近,纏住她的呼吸,和她鼻尖廝磨,連漸深的吻都糾纏著難以計數的情意。
「不困嗎?」他得逞似的避開病號服,摟住她腰,蘊著低沉含糊,他自問自答,徹底帶走她的思緒。
「那到時候了。」他說。
腳傷成了時鑒另一種疼惜季向蕊的藉口,他可以哄著她走。
只要按照他的方式,不傷到她的方式,占據就此順利進行。
一次次似是虛無的沉陷,光影在微晃,塵埃在起舞,靜謐無聲的環境,他堵住她唇後,交換呼吸的吻,隱然成了別樣的抒情。
……
後來抱著洗澡,季向蕊的傷口不能碰水,時鑒就都幫她來。
溫水煦暖流落皮膚,她迷迷糊糊地趴在他的肩頭,像個不諳事的孩子,在潺潺流水的背景下意識飄散。
無名指上的戒指沾染著,他替她摘下,沖洗乾淨。
浴室暖黃燈光的傾斜,她被重新穿好衣服的同時,右手無名指的戒指,一成不變地被推回了原位。
季向蕊的傷口如果養好,還是需要一段時間。
前期的住院,到後期的回家休養,新聞社那邊給放了長假,季向蕊也不用擔心公事,天天吃吃喝喝睡睡,整個人都發懶地連走路都嫌費勁。
時鑒去軍區,季向蕊就能在床上窩一天。
他們約好要去時家吃飯,一是這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兩邊家長聽到都想盡辦法要給季向蕊補營養。
老院時常會送來新鮮蔬果和肉食。
時家那邊就不甘示弱地準備好已經燒好的肉類送來,都不用時鑒來操心季向蕊的一日三餐,冰箱裡塞得滿滿當當。
季老不知道和時老強調了多少次:「能不能給我點面子?我孫女你孫女?天天搞得比我還隆重是什麼意思?」
時老反將一軍地占領棋局的上風地位,滿意地笑笑:「我孫媳婦我不能疼?」
季老沒說話。
時老又補了句:「你可別怪我,這次不是我的意思,是小芸想給向蕊補補。」
說到這個,季老突然想起來前陣子季向蕊和時鑒回國那會,程南蕁好像也有了回家的消息。
雖然前五年時老都對程南蕁閉口不提,但其間大致可能的情況,大家心裡多少都有答案。
於此,季老關心地問了句:「那南蕁怎麼樣?可別光顧著給向蕊補,給南蕁也補補。」
不知是觸到了什麼點,時老哼了聲:「她可不差人補。」
季老:「……」
這走的哪門子彆扭?
季老還沒來得及問出聲,時老就把他好奇的點說得清清楚楚:「雖然年紀都不小了,但我這都不了解那小子什麼身份,沒安頓幾天就開始談婚論嫁,你說我能放心?當年說要帶麼不帶回來,現在立了功才帶回來,我能信?」
這話結束,時老還不滿足地又說:「我反正保留意見。」
季老笑著下了步棋,沒接他話茬,而是自顧自說:「那我這邊也保留意見咯。」
「你保留什麼意見?」時老和他大眼瞪小眼,「你還不了解我們家時鑒?」
「這可說不好。」季老顛倒黑白本事也不小,哪邊能戳中時老心,他就往哪拐,「我們家向蕊可是寶貝啊,在季家是地位最高的,誰知道到你們家,能在第幾檔?」
時老最聽不得刺激,「在我們時家怎麼就地位不高了?」
「你看吧。」季老佯裝不爽地癟癟嘴,「我就知道不是地位最高。」
時老氣得想一手直接掀了棋盤,「時家就喜歡女孩子,你這點不知道?別說是和南蕁比了,就是光在時家,向蕊都是受寶貝的。」
聽到這話,季老眉眼舒朗不少,滿意地「嗯」了聲:「你早說啊,不然我都放不下心。」
「連這都不放心?」時老冷眼瞥過,「這點信任都沒有了?」
「就算你是我戰友,但事實上呢——」季老趁著時老分心的那刻,投機取巧地吃過去,反敗為勝,得意地實話實說,「我保留意見。」
「……」
時老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被噎得徹底說不出話。
時家那邊確實因為程南蕁的回來而久逢欣喜。
程南蕁從小在時家長大,時牧和程芸早就將她看作和時鑒無異的孩子。
整整五年,幾近六年的時光熬過,誰想像不到,這對父母在親眼看到程南蕁後,狀態的劇烈折轉。
程南蕁回來當天,程芸接到的消息只是特種部隊準備回國,時鑒那邊帶季向蕊一起回來。
一大早的,程芸特意起了個早。
熹微光色漸退,天邊攏出淺薄的白日暖光時,她就出門去買了青魚、牛肉、大蝦這類能補身體的菜品。
然而,程芸並不知道,程南蕁和周霄是早於時鑒和季向蕊的那輪航班。按照時間推過,他們現在已經走出機場,在往家的路上趕。
這麼久了,就算同一批住進去的鄰居紛紛搬走,時家至始至終沒有搬家。程芸說過:「孩子萬一回來了呢?不能讓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啊。」
所以當程芸左右手都拎滿菜走回時,程南蕁和周霄一矮一高兩個人,就這麼徑直地站在樓棟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