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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0:49 作者: 問瀠
    所以時鑒可以想都不想就射出三顆精準卻又代表著懲罰的子彈。

    月夜越發沉重濃郁,時鑒說得越發清晰:「我現在脫下軍裝,就不是以軍人的身份站在這裡。傷耳的這一槍,是我給你剛才打斷繩的回答。」

    瞿過的火氣一點即燃。

    他舉起槍就朝著獨木橋穩固的前端點打了一槍,獨木橋頓時開始在深水的衝擊中晃動。

    「還敢開槍嗎?」瞿過戾氣的逼迫驀然橫生,槍眼對準季向蕊的腳邊,一槍又是狠准地開去,「你再開一槍,我現在就送她去死。」

    季向蕊的腳腕被那一槍打得血在外溢。

    她疼得整個人倒吸了口涼氣,都沒能緩解槍傷的疼痛。

    就是這一槍,徹底激怒了忍耐已久的時鑒。

    他沒再等所謂的時機,現在這一刻的出擊就是最好的時機。

    時鑒抬手扣壓住耳麥後,再度落手到槍枝上,頭部的微側,眼也不眨地瞄準瞿過的右手,「狙擊手,待命。」

    一秒後,他直接說:「現在射擊!」

    「砰——!砰砰——!」

    接連的多下,秦璨和程嶼控制住了瞿過身後的三個男人。

    而時鑒和狙擊手的出槍,幾乎僅有零點零零幾秒的差距,精準命中瞿過的左右手。

    時鑒視力夠好,所以那一槍,他沒給他留任何退路,射中手筋。

    一槍擊中,手/雷隨著他整個人一起落了下去。

    時鑒眼見機會到了,直接往隨時都可能斷裂的獨木橋上沖。

    季向蕊被他這個反應嚇到了,再受不起刺激的神經都在這一刻開始發瘋似的突突跳動。

    她真的被他嚇壞了,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他身上,丁點都不敢挪開,哭著直喊:「小心!你小心!」

    時鑒衝過獨木橋的那瞬,橋邊斷裂,墜入寒水,盡不見底。

    與此同時,特種部隊的隊員都從高處跳下,動作迅疾地鉗制住瞿過以及跟隨的男人。

    時鑒知道季向蕊疼,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來,把她袋子裡的藥劑和手/雷都拿出來後,半跪在地上把她疼惜地摟進懷裡。

    他發顫的掌心一點點地撫過她的腦袋,另一隻手還在輕拍著她的後背,不斷安撫著說:「沒事了,安全了。」

    季向蕊被救卻哭得更凶。

    就算沒力氣,她也是反手捶著他的肩胛,眼淚儼然成為斷了線的成珠,噼里啪啦地墜落在他的衣服上,墜濕一片斑駁。

    「你瘋了嗎?知不知道那是什麼界線?」

    她但凡哭一點,時鑒的心都揪疼一分。

    他替她擦過鋪滿整臉的淚,低聲在她耳邊說:「我答應過你。」

    季向蕊抬眼,渾身仍在止不住地發顫。

    時鑒將她視如珍寶地抱在懷裡,嗓音終於不再抑制地同是顫抖:「答應過你,會好好帶你回家。」

    所以我來了。

    就因為這句話的話外音,季向蕊哭到幾近發泄:「你永遠聽不懂我話,如果剛才獨木橋先斷了,你該怎麼辦?」

    她哭急得連呼吸都緩不過來,眼淚浸沒他被風吹涼的脖頸,溫熱再度遞進。

    她抓著他的衣領,再不敢鬆手,喃喃地重複,語無倫次:「我就一個你,要是斷了,我該怎麼辦?」

    時鑒哽咽到說不出話,抱她越來越緊,任由彼此混亂的呼吸在這場席捲而過的涼風中一如既往地越纏越緊。

    「我也就一個你。」時鑒埋臉在季向蕊的頸肩,風過,他紅了眼,眼淚倏然划過眼角,「你說,我該怎麼辦?」

    下一瞬,季向蕊的頸窩被淚墜濕。

    是時鑒隱忍了十天的淚,滾燙灼燒,燙得她避無可避。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完馬加革小地圖遼!

    甜甜甜甜甜……要甜啦!

    今天放我一馬。

    明天我多寫點。(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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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這是連風都暈染不涼的淚,就這麼徑直地滾落而下。

    季向蕊早已失去力勁的雙手只能夠扶在時鑒的衣衫領口,乏力地連拽住的力道都拿不出來。

    頃刻間,周圍的一切仿若皆是化作虛無。

    季向蕊想要佯裝雲淡風輕,想要把多天逼出的傷口隱蔽,卻終是被岌待發酵擴散的情緒瘋狂支配。

    她靠緊在他懷裡,不甘地汲取著久違的安定,心裡依舊酸得不行,連帶嗓音都低啞:「僑民都撤完了是嗎?」

    時鑒閉上眼,低不可聞地應她的話。

    不出所料的回答,季向蕊欣慰地想笑,苦澀的心緒卻早就沉甸地占據她的心房,將她的煩亂壓迫。

    其實現在的她,笑並不比哭好看。

    可她還是氣若遊絲地用盡力氣止住眼淚,笑了下,和他說:「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和你說的,我生怕說了不好聽的,你衝動,我就怕你衝動,我真的就怕……」

    說到後來,連季向蕊都哽咽了。

    接下來的話,她根本說不出口。

    整整十天時間,季向蕊都被懸空吊著,手破皮生疼,人脫水無力,就算受盡折磨,她都在拼命硬抗。

    只因沒有他在,她必須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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