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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0:49 作者: 問瀠
    政府軍那邊所有的裝備都齊全,獲救的僑民也在一批批地被送往港口,但他們走的港口,都不是那個男人約時鑒見面的港口。

    第十天中午,特種部隊徹底配合將僑民安頓好。

    直升飛機來接他們走時,時鑒卻沒了走的意思。

    大家都在鬆懈地插科打諢,只有時鑒在隔壁的單人間換下了身上的乾淨軍裝,換上了出任務前緊急塞進的一套便服。

    秦璨一路都沒找到時鑒的人,唯有在走廊盡頭的這間看到了他。

    現在可是在軍區,換下軍裝穿便服,除了休假,還有一種情況是軍人不該碰的警戒。

    秦璨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眼見著時鑒轉身要走,秦璨伸手就是攔他,「你去哪?」

    時鑒只說:「我還有點事,一會兩點的飛機過來,你們把這邊的東西都帶上飛機,這邊任務結束,但回了駐地軍區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秦璨聽懂了時鑒的意思,神色緊張,立刻轉變態度說,「你這次絕對不可以再擅自離隊,政委說過,你必須在馬加革界線以內。你又是全隊的指揮官,你得和我們一起回去。」

    時鑒盯著他,沒說話。

    秦璨知道時鑒肯定沒在開玩笑:「出事了對不對?不然按照情況我們不可能十天就把任務結束,你這次超常的狀態,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和我說說,究竟是什麼事?」

    時鑒不想拖累全隊,「我很快就回去,給我一天時間。」

    「你瘋了嗎?」秦璨再沒了跟他好好說話的意思,「如果你今天從這邊出去,你知不知道你會面臨什麼處罰?」

    時鑒默認,他知道會有什麼處罰。

    秦璨態度嚴肅起來,清楚告訴他:「如果你今天從這邊出去,那我們整支隊伍,所有人都陪你一起走。」

    「秦璨。」時鑒瞬間換了語調,居高臨下的重戾一秒威壓。

    秦璨說的話是真的,如果時鑒今天要走,那整支隊伍就跟他一起走。

    特種部隊講的就是團隊精神,如果這點都做不到,那還談何團隊。

    秦璨沒給時鑒考慮的機會。

    能讓他這麼狀態折轉的原因,似乎就是從那通電話開始,所以秦璨猜測:「季記者出事了對不對?綁匪和你聯繫過,就是我們出任務前的那通電話,他和你約了時間和地點?」

    這話就沒一句是錯的。

    時鑒低落下眼,心力交瘁地說:「別讓我為難,現在就讓我走。」

    一秒的停頓後,秦璨鬆開他手,同時抬手就是解開軍裝的紐扣,一下脫下扔進房間的靠椅上,「你要走是嗎?那我陪你一起。」

    「秦璨!」時鑒火氣起來,「這支隊伍我是指揮官,所以我命令你在兩點帶隊坐上飛機!」

    秦璨沒說話,轉身就走進房間,脫下衣服,同樣換上便裝的T恤。

    他們動靜太響,直接吵得部隊剩餘隊員都從隔壁走出來看情況。

    秦璨一字一句和時鑒說得清晰:「無論公私,我都是你的隊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拋下你一個人過去,不然,有毀軍容。」

    部隊全員面面相覷地望著秦璨和時鑒對峙。

    一聯想到上回時鑒臨時撤離的事,大家分秒明白出事的情況,一一靠近,在沒人指揮的情況下,脫下了軍裝,換上便服。

    時鑒站在一邊,而剩餘的隊員則全都站在秦璨身後。

    所有人都用行動證明,團魂從來都不是口頭空談。

    那天的對話,瞿過沒能要到他想聽的話。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沒有再出現在綁季向蕊的庫區。

    季向蕊油鹽不進,整個人虛脫得有氣無力。但她意識還沒模糊,她還能給旁邊清晰低落的Cathy回個輕音。

    季向蕊沒問Cathy是怎麼被抓住的,畢竟在這種地方要被抓,太過容易。

    她只問她:「Doyoustill色llfakewine?(還賣假酒嗎?)」

    Cathy苦笑著說:「Abso露tely.(當然沒有。)」

    那這就夠了。

    季向蕊笑了下,沒再多說。

    晚上七點,有兩個男人進到庫區,把季向蕊和Cathy押著帶走。

    一路車開到逼近分割線的位置。

    Cathy被關押在旁邊倉庫里,季向蕊卻沒有這麼好運。

    她被布蒙著眼,看不見,但能鮮明感受到整個人被再次懸吊在半空,腳不沾地。

    季向蕊不知道,瞿過直接把她吊在了跨越兩邊的獨木橋上,獨木橋上是繩系的長段,獨木橋下是湍急划過的深水。

    季向蕊現在身處兩難境地。

    她耳畔水聲陣陣,流速之快。

    同一時間,特種部隊的車還在往既定的方向趕來。

    終於在快要開到的時候,時鑒一眼捕捉到了被吊在半空,整個人除了手上的束縛,其餘毫無借力支點的季向蕊。

    緊接著,特種部隊的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這一景。

    時鑒著急地甩下車門就往人多持槍的方向趕,四圍的半隱分布,瞿過只能看到時鑒一個人的靠近。

    他很滿意,鼓著掌從座位上站起,「終於見到你了,偉大的海軍。」

    就在瞿過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季向蕊身上的繩索驟然一松。

    她整個人往下墜落。

    雖沒到腳及獨木橋板的地步,但足夠刺激時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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