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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0:49 作者: 問瀠
她雙手被兩根沉重鐵鏈緊緊鎖住,雙腳被束帶綁著,人被懸吊在半空,微垂眼前的長髮已經出油到遮掩視線。
整個環境光線很暗,季向蕊費勁地睜開眼,卻因為眼前蒙住的黑布而沒能一下子看清周圍的構造。
唯一敏銳的感官,就是夾雜在低溫刺骨冷風中席捲過耳畔的腳步聲。
一步一步的逐漸靠近,冰涼地敲擊著她瀕陷脆弱的心房。
但很怪異的,除了慢慢放大的腳步聲,季向蕊還聽到「滴——滴——」的聲音,就像是緊緊纏繞在她身上的藤蔓,掙不掉,脫不開。
「轟」的一下,庫區鐵門開鎖後被踹開。
季向蕊被突如其來的重聲嚇出一聲冷汗。
隨之出現的,是季向蕊怎麼也想不到的女孩。
Cathy被瞿過的手下一路押到關季向蕊這邊的庫房,一把被扔進去,隨後,鐵鏈依舊上鎖。
季向蕊感受著手上被鏈勒出的傷痕疼感,在不熟悉的環境裡不敢放出一點聲音。
儘量保持自己清醒後,季向蕊在耳聞一點點被迫放大的聲響,是鐵鏈摩擦地面的聲音。
瞿過所謂的「漂亮魚餌」,就是指Cathy這次不是白來陪季向蕊的意思。他讓Cathy帶著問題來,來套季向蕊嘴裡能捏住時鑒軟肋的話。
所以寂靜環境下的對白,由Cathy先展開:「I’mCathy.(我是Cathy。)」
說完這話,Cathy踩上旁邊的椅子,一手摘掉了堵在季向蕊嘴裡的布,「Doyourememberme?(還記得我嗎?)」
季向蕊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但Cathy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沒說話,Cathy只當她是默認,畢竟她們現在所有的對話都是要被錄進她衣服里那支錄音筆里的。
而且,這個庫區四面八方都是監控攝像,Cathy知道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人盯著,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但她下午在經過廢庫的時候,意外看到了季向蕊的那點行李。
其中最為顯眼的,就是小半身落在外套口袋的那支錄音筆,銀白色邊身,是她熟悉的那支。
鋌而走險地,Cathy趁著那幫人不注意,假裝摔倒,把那支錄音筆順進口袋,開了錄音後藏在鞋裡。
等同於,現在不止瞿過那邊一支錄音筆在錄她們的對話,作以以後反擊證據的另一支錄音筆,同樣正在工作。
「I色heringonyourfinger.Areyoug挺married?(我看到你手上的戒指了,你是要結婚了嗎?)」
季向蕊不覺得Cathy出現在這是要和她聊這些,所以照舊地,她沒說話。
但這都是Cathy故作輕鬆的鋪墊,她就沒想著季向蕊會回復。
接下來的話,才是瞿過逼她來問的:「Ifyouaregivhe插ncogonow,willyougo?(如果現在給你走的機會,你走嗎?)」
季向蕊知道這話是圈套,她可以不答,但她還是說了:「Catchmeandlmego,arho色peoplupid?(抓我來又讓我走,那些人是蠢貨?)」
Cathy塞著的耳麥突然響過一陣玻璃碎地的重聲,她驚嚇得整個人打了個顫,繼續壓低聲線,保持語氣平穩地說:「Ifyouwao,youhavhe插ncenow.(如果你願意,你現在就有這個機會。)」
季向蕊聽完卻是笑:「YoucangobackaellhimthatalthoughIdon’tknowwhattheu色ofhimtocatchmeis,lhimwastehi色ffortstodomeaninglessthings.(你可以回去告訴他,雖然我不知道他抓我有什麼用,但也讓他別白費力氣做沒意義的事。)」
這話剛剛說完,門口就響起清脆的幾聲鼓掌。
季向蕊雖看不見,但她耳朵不聾,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接下來瞿過走近,用中文一字一字告訴她的話:「沒用?你可有用多了。」
季向蕊沒想到這裡還會有中國人,「你是誰?」
「我是誰很重要?」瞿過一把把Cathy按在旁邊的椅子上,不給她動彈的機會,「你只要知道你的作用就是把海軍引過來就好。」
季向蕊聽到「海軍」兩個字,到現在為止都還算鎮定的臉色瞬間大變,「你想幹什麼?」
瞿過哼笑了聲:「我想幹什麼?」
他自問自答地給她明確答覆:「他們截了我多少貨,我就要讓他們付出多少代價,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季向蕊不能確定現在是什麼時間,但眼前的這個男人既然能讓Cathy說給她走的機會,要麼,海軍快要來,要麼,兩方已經交涉。
但如果是兩方已經交涉,季向蕊覺得她不可能還有被送走的機會。魚死網破的對抗,她無疑是被這邊對準的矛頭。
所以現在只剩下唯一的一種解釋。
就是她醒了,海軍也快來了。
這種情況下,季向蕊再怕,也必須要保證自己能定下心思來做出應對。
所以她深呼吸了幾下,拿出冷淡疏離的笑:「那你綁我,未免把我看得太重要了?海軍有撤僑任務,國家的任務當先,怎麼可能會如你所願地過來救我?」
「是嗎?」瞿過挑釁地哼了聲氣,「那我們可以拭目以待,對你丈夫來說,究竟哪邊更重要。」
季向蕊緊張到渾身都在發抖,連帶語氣都大變樣:「你和他說什麼了?」
瞿過把cathy交給手下押著。
他隨手掏出腰間的槍枝,冰冷的槍枝從季向蕊的腿根饒過,粗糲的觸感逼她渾身兢戰。
瞿過就是要看她這種反應。
他笑了,笑得尤為放肆,拐彎抹角說:「我就是好奇啊,能有本事斷我上億走貨的男人,究竟長什麼樣?還有,身手究竟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