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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0:49 作者: 問瀠
而後會越離軌道發生的事,就算不在他掌控,也沒事。
祁硯卻不是那種會有耐心能和他周旋的人。
幾天的沉默等待,不代表他對賈新安這副態度會始終束手無策。他是在等結果,但要等的也是契機助推下的結果。
通過人脈關聯,祁硯查到了賈新安和賈新傑的關係,看完這兄弟倆一路以來的經歷,他最後決定以賈新傑為切入點,入手去套話。
審訊室里,祁硯拿出一堆文件,還有原先調出賈新傑曾在公共場合說過的話,換轉格式錄進錄音筆,統統擺到賈新安面前。
「這是什麼?」賈新安皺眉盯著文件上賈新傑的照片。
祁硯靠在椅背上,眉眼的戾氣硬生生扎到他身上,直截了當給他條件:「給你打消好奇的機會,不要?」
賈新安提防心極強地按下錄音筆。
隨即,裡面清晰地流露出賈新傑的嗓音。
即便說的話是他聽不懂的術語,但很明確的,祁硯讓他聽了賈新傑的聲音。
這不過是問話的開始。
祁硯沒給賈新安更多反應的機會,手執的那支鋼筆猛地敲中紙上賈新傑的名字,從切入點直接擊破:「你在找賈新傑,但從前年開始,賈新傑最後一條就只有出境記錄,沒有入境記錄。所以他現在還在國外,但你找不到他。」
賈新安皺眉,冷不丁抬眼看他,「你在調查?」
「當警察吃乾飯的?」祁硯嗤了聲。
他翻開賈新傑出境記錄顯示的「馬加革」,擺在賈新安面前,指著上面唯有的兩處港口,挑中一個就問:「要運去的是這個港口?」
賈新安笑:「你在套我話?」
祁硯不怒反笑,整個人壓近桌前,低聲送他一句警告:「我是在提醒你。」
「提醒我什麼?」賈新安隱然有不好的預感。
祁硯鋼筆再度敲下,這回不是在賈新傑的名字上,而是在賈新傑那張照片的臉上,「配合,就給你機會出去找他;不配合的話——」
賈新安聽得右眼皮重跳了下,握著紙張的手都在微微用勁。
幾秒的靜默,祁硯面色沉戾,卻也低冷地補完剛剛那句。
「我能讓你永遠都走不出去。」
祁硯要聽的話,賈新安的確據實相告。
但起初,也僅僅是圍繞當初選擇超出年限船隻的想法和動機,以及高游為什麼會出現在『溪京號』上。
至於高游連夜逃出戒毒所的事,賈新安並不知情。
他也是船行的第二天早上,高游在他房間門外晃來晃去,他才意外察覺到他在人多眼雜的艱難條件下登船的事。
但後來的吞毒,高游遲遲沒醒。
高游不醒,就代表著多方共同進行的很多事都會在既定的時刻卡入困境。
因為是重點關注對象,所以從遊輪上的許霽程接手,一直到醫院的特別安排,都是許霽程在走經過,附帶秦璇輔助工作。
秦璇原先不太理解這個病人為什麼會這麼特殊化,但在迎面撞見一身軍裝的時鑒後,她驀然猜出幾分中間的事。
時鑒關禁閉的事,秦璇有所聽聞。
時鑒入隊這麼多年,表現一直良好,向來都只有他懲罰學員的時候,秦璇是真的第一次見時鑒被帶回軍區接受處分。
所以更多的,秦璇深知不該問,也就純粹是以醫生的身份,和時鑒大致敘述著情況:「先前一直處於脫水的狀態,有危險。不過現在好多了,估計就這兩天,會醒。」
「好。」時鑒瞭然,「如果醒來,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秦璇點頭,「明白。」
走出病房,時鑒正好和拿著文件走來的許霽程撞上視線。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
卻是在經歷遊輪事後,另有交流的見面。
時鑒和許霽程兩個人站在醫院長廊里。
許是外邊天氣陰沉,背光壓得整條長廊唯有在熾色頂燈的照明下,才能略微顯現通透澈亮。
時鑒本就比許霽程高些,斜向光線的投落,將他頎長的身影籠罩似的壓在地上,氣場也是有了軍裝的陪襯,而英氣不少。
不過時鑒今天面對許霽程,並沒有上次洗手間見面的爭鋒相對,而是從心發出的感謝。
是許霽程上回報給他聽的房間號,他得以及時抓准機會。
所以無論如何,這聲感謝時鑒還是要說:「上次遊輪,謝謝,還好有你及時告知向蕊的房間號。」
許霽程雖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
但一定程度上,他能從那條被惡意上鎖的連通走道上明白,是時鑒的出現,季向蕊才能及時得救。
許霽程沒有時鑒那樣的好身手。
如果是他,最多就只會想辦法破門。
而上下層破窗而入,是許霽程眼睜睜看著時鑒做到的。
這件事難度太高,時鑒做得到,他做不到。
所以許霽程自願收心,看向時鑒的剎那也沒了原先的對敵,仍舊跟隨所想地向他伸出手,驀然笑了:「不打算握手言和一下嗎?」
時鑒唇角微勾,伸手,理所當然會說:「握手言和。」
去醫院看高游的狀況是江昱就近給時鑒的一大任務。
所以回到軍區,時鑒必須先去江昱的辦公室匯報情況。
幾下敲門聲後,裡面傳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