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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0:49 作者: 問瀠
    「你錯什麼?」季老詫異地看她,一臉懷疑她道歉誠意的表情。

    季向蕊手搓搓時鑒的指尖,藏在他掌心的手漸漸緊張地有點冒汗,隱匿著複雜情緒。

    她想了想,說:「我應該告訴您的,好多事情。」

    「嗯?」季老還沒聽夠。

    季向蕊知道這是消氣的發展,心中重石轟然墜落的同時,自然應對的話也是一拎就是一句:「遊輪下來,我就該回來的,我錯了。」

    「嗯。」季老很好哄,就這麼簡單的三句,臉色已然轉好。

    但季向蕊的話還沒說完:「但是我擔心時鑒,想等他一起回來看您的。」

    「你話倒是說得好聽。」季老眼一瞟,就落目季向蕊和時鑒那沾了橡皮糖似的,緊密相握的手,難以言表的刺眼。

    雖然看好時鑒,但季向蕊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季老多少心裡不爽,乾脆輕咳好幾聲,額外給她提醒。

    季向蕊卻像沒聽到似的,牽時鑒牽得更緊。

    她那被暖溫熏得緋紅的臉頰,卻不爭氣地在季老的打量下沒幾秒就徹底紅到耳根。

    「你這還是要和我好好聊的意思?」季老別過眼,極不待見地嗤了聲,「顯擺給我看你現在多幸福?」

    季向蕊坦蕩地笑了下,順他毛:「我想好好聊的,沒顯擺。」

    行啊。季老故意找茬時鑒,「不鬆手?」

    季向蕊都沒給時鑒反應和說話的機會,就自顧自護他說:「是我不想松。」

    時鑒聽到這話,斂顎低唇的笑更是揚的隨意。

    季老就沒見過季向蕊這麼直截了當的人。

    他突然不是很想把天繼續聊下去,索性敷衍地冷笑了下,擺手打發她說:「我是看出來了,你早就給時家數錢去了,你還姓什麼季啊,你直接姓時得了。」

    這讓季向蕊很為難,「爺爺,我還是愛您的。」

    「滾蛋吧。」季老不想聽了,季向蕊嘴裡的愛能信?簡直胡話連篇。

    沒給季向蕊下一句出聲的機會,季老就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包得脹鼓的紅包,「啪」的一聲丟在季向蕊面前,速戰速決地說:「趕緊拿好,給我滾蛋。」

    季向蕊愣了幾秒,「這什麼?」

    「能是什麼?」季老給時鑒投去「爺爺懂你,孩子你辛苦」的理解眼神,隨即冷眼看回季向蕊,「你真當白住的,不用付房租?」

    季向蕊:「……」

    她開始給自己求情:「爺爺,我今晚住老院,我陪您啊。」

    「我說讓你住了?」季老說完就起身,把紅包利落地塞進季向蕊帽子裡,不忘橫插一句,「還有,誰要你陪了?」

    季向蕊無措地看向只笑不語的時鑒,摸不著頭腦。

    季老邊把兩個孩子往外推,邊說:「另外,你那房間我明天就給淮澤改個嬰兒房出來,你該哪去哪去。」

    季向蕊發懵地一路被推到外面,突然來勁反駁:「那不行!那是我房間!季淮澤和夕暮又沒結婚呢,改什麼嬰兒房?」

    「那房間寫你名字了?」季老雞毛撣子一甩,就被她整個人趕了出去,繼續說,「指不定哪天我就有好消息聽了呢?」

    說到這,季老不知想起什麼,極不滿地輕哼了聲:「我要是等你的好消息,我得何年馬月?」

    季向蕊:「……」

    「所以你也別在這邊和我繞,該回哪回哪。」季老另外塞了一個早就備在袋子裡的紅包給時鑒,無奈地嘆氣,「辛苦你了,孩子。」

    時鑒笑意相對:「不會,謝謝爺爺。」

    季向蕊都沒能搞明白這兩人一來一回的交流是幾個意思,人就被送上了時鑒車的副駕。

    季向蕊扒著副駕窗邊,尤為認真地說:「爺爺,我今晚真要陪你的。」

    「我少你這一晚?」季老本來看到季向蕊回來是欣喜的,但現在純粹覺得她鬧得他頭疼,她好麻煩,要趕緊送走才好。

    季老也不多耽誤時間,最後叮囑:「到家發個消息,走吧。」

    副駕的窗就此慢慢關上。

    季向蕊惱地靠在副駕,低頭看著季老塞的那個大紅包。

    怎麼想,心裡都不是滋味。

    季向蕊自己糾結了會,轉頭看向時鑒,語氣難掩低落:「爺爺為什麼不要我留在老院陪他?我今晚明明是想住在老院的。」

    時鑒把自己袋子裡的那個紅包遞到她手上,兩個紅包現在都是她的。

    「爺爺明天要去做全身體檢,一早就要去,知道你明天就回公司,不想讓你跑遠路。」他安慰她說,「我們明晚還回老院吃晚飯,爺爺和我說好了。」

    「是這樣嗎?」季向蕊盯著手上兩個大紅包,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時鑒低應了聲。

    但更多的,關於季老和他坦誠說出的話,他沒和她說。

    季老的確知道季向蕊在國外受傷的事,但具體的,有關於綁架的,時鑒沒多說,也自知不能多說。

    這話題太過敏感,老人家一時之間不一定能承受得了。

    但時鑒顧及左右,還是漏了一點。

    季老見過大風大浪,綁架這方面並不會成為他就此焦慮的要點。

    季老多少能猜到點背後的原因,但他現在能力有限,插不了手。

    所以在時鑒的那句「我說到做到」後,季老極輕地嘆息了聲。

    「向蕊這孩子,從小看著膽子大,但很多時候其實都是裝的。畢竟是個女孩子,不可能像你們常年訓練的一樣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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