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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0:49 作者: 問瀠
耳畔倏然划過一陣清風,尤帶他覆重的氣息,凜冽卻滾燙,統統烙印般地澆築在她身上。
軍襯上融合著清爽的味道,像洗衣液,又像沐浴露,涼爽地流入鼻尖,季向蕊分辨不清,也來不及辨清。
她的襯衫被推去,內襯只穿了件黑色的吊帶。
季向蕊的膚色白皙清透,黑白兩色的鮮明衝撞,染得時鑒的眸色都一沉再沉。
其中夾雜著晦暗難明的量度,迫得他給她的吻,漫溢地從唇邊,洋溢到耳根。
冷熱交融的溫度,季向蕊想瑟縮,卻意料之外地無處可去。
時鑒的右手輕撫過她散漫枕間的長髮,左手的手溫卻異乎尋常地,寸寸升溫。
解開的每一縷衣衫,都從原先的平整到跌落地面的驟亂。
季向蕊緊張地呼吸發顫,不敢過多表示。
這一秒,她的思緒纏亂不清,靈魂深處都因他指腹的滾燙而戰兢難已。
仿佛臨淵時深不可測的落目,季向蕊此刻失神地定定望著時鑒,就算會有怯卻的反應,眸中卻唯有對他的邀請。
時鑒還在克制。
即便他們只差一道防線,他也想得到她的應聲。
他不再激進地想要靠近,而是輕輕磨著她的雙唇,任由被釀的溫熱空氣在彼此之間遊走,他微啞著聲,問她:「晨曦。」
「嗯?」季向蕊的雙手攀在他肩上,指尖沒勁地觸及他硬實的背脊,幾秒的停頓,指尖便微微蜷縮起來。
時鑒的目光早已散去往常的冷靜。
此刻除了極致隱忍的意念,便是眼底欲勢迸發的放肆侵吞。
他的氣息漸重,暖溫不疾不徐地噴灑在她的頰邊、耳骨、頸間。
帶了誘惑的主力,他問她:「想嗎?」
這話太過低啞,盪在季向蕊肌膚上,繼而見縫插針地順著毛孔直朝她的滾燙血液里融入,醞著一如既往的繾綣。
季向蕊屏息凝神,現在根本不敢呼吸。
她手還搭在他的肩上,承載著她離他的那分寸之遙。
整個房間充斥的熱度,似乎只差最後點燃的那一把火。
季向蕊輕輕地吸了口氣,避開傷口的十指交扣,雙手緩緩上移,扣緊時鑒的脖頸。
她躺著望他,視線終於適應昏暗,話依稀低聲說:「還沒有。」
「沒有什麼?」時鑒手在她的腰間流連。
季向蕊壓下了些他看她的高度,話音也是壓得更低:「洗澡。」
時鑒低笑了下,手上的動作幅度忽然就大了,「你還是我?」
季向蕊這下不接話了。
時鑒托住她的腰,把她一下輕鬆抱起。
似乎因為只剩一件單薄吊帶作為間隔,他們靠的更近,上身似有若無的觸碰,將彼此情緒帶得更為熱烈。
時鑒把季向蕊帶到浴室,吊帶再成不了彼此間的束縛。
她被他放在台前的浴巾上,耳邊密密響起水流淌在瓷磚地上的喧聲。
浴室的玻璃鏡漸漸蒙上看不透徹的細霧,卻仍能大致分辨擁抱相對的兩人。
熱水接二連三的縈繞,季向蕊意識微漾地在裊裊霧氣中被時鑒抱著,被他安穩地抱住。
水流迷失視線的這一刻,她在不高不低的視線角度,逼仄的空間,分毫不得動彈。
不知是不是眼睛進了水汽,微澀得季向蕊眼眶紅了,眼角被時鑒一遍遍吻過,晶瑩墜現,悄無聲息便虛化在熱氣中。
時鑒避開她受傷的掌心,知道她疼。
他一遍遍耐心存續地哄著她,壓低聲線,融著溫柔,步步壓制她的堅定,讓一切變得順其自然。
季向蕊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疼到發顫,卻沒有鬆開禁錮在時鑒頸間的雙手。她輕咬著他的喉結,任由耳邊的水聲變得虛幻,變得縹緲。
浴室暖黃的燈光無遮無攔地籠罩著他們,卻照不清晰他們的眉目、神色。
難分彼此的當下,壓抑多天的情緒,像是一下子有了宣洩的關口。
時鑒抱緊季向蕊,寸步都不允許她的遠離,由內而外的渴盼和多慮在長久的沉澱中融升到了極點,肆意的胡亂發酵著。
他所謂的冷靜自持,在這一刻,全數分崩離析地成了對她無可救藥的癮。
季向蕊雖是沒碰到掌心的傷,卻因為與之並及的疼而淚腺失控。
她疼著疼著就哭了,哭得臉頰鹹濕,還有滑落的淚水滴在他頸窩。
她小力道地推了推他,隱匿的思緒在靜淌的流水中放肆喧囂。
時鑒卻笑著靠近,輕磨著她的耳骨,低聲問:「給票後,一般——」
下一句,他沒立刻說出,吻便沒入清水。
季向蕊勾在他頸間的手越發瑟縮。
幾秒的沉默,她只聽他笑著接著說:「就不能中途退場了。」
無形便生的感受,時鑒有意放緩動作,扣住季向蕊的手轉而輕拍著她的後背。
但也不過幾下的安慰,他便吻過她眼淚划過的地方。
不動聲色的熱息擾亂,哄話將她的思緒再度攪亂。
「聽話,過會就不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就不雙更了,實在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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