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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0:49 作者: 問瀠
時鑒現在的方位早就遠離樓梯。
而且剛剛一路上,就初始段有通行樓梯,他要再倒轉回去下樓,時間可能完全來不及。
眼見著門的另一端就有通行樓梯,時鑒突然明白了什麼。
時鑒環視四周,利索地就近找到一間空房,目測觀量剩下兩層房間的懸空間距,利落開窗,甩出厚重的窗簾。
就算窗簾長度不夠,尾擺不及下窗,時鑒依靠攀登俯下制高點的多次訓練,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從外窗翻出去。
但這麼進展的前提必須是窗簾上端鏈扣承重足夠。
時鑒不能確保單條窗簾的穩定,只能用力將卡死在槽口的兩側窗簾併攏到一起,任由窗簾在夜風中墜盪不安。
兩邊的共同受力,時鑒拽緊雙簾,走險地踢開下邊的窗。
「呲啦」一聲,就在時鑒想將下邊的窗再開大些時,窗簾邊緣的承力扣猛地斷裂。
他整個人的位置一降再降。
眼見著左側窗簾不再安全,時鑒盡力在夠窗沿邊緣的穩定落點。
三秒後,時鑒在凌亂夜風中霎時鬆手的同時,腳蹬著躍進下層窗戶,成功進入下層房間。
時鑒在找季向蕊。
可季向蕊現在危急關頭,根本想不了太多,只能靠無聲的祈禱來拜託賈新安別找到窗縫這邊岌待暴露的漏洞。
季向蕊掌心好疼,疼到被繩端鋒利邊緣劃傷的細口,用力拽緊後溢出的血液已然浸沒暗黃的繩端。
觸目驚心,她卻沒法鬆手。
季向蕊的手臂力量不行,腳上那雙鞋鞋底還三番兩次的打滑。
她試圖在找除繩之外的其他支力點,可事實是,她現在避無可避,除了拼了命地硬撐,毫無其他解救辦法。
季向蕊水性不好。
所以她很清楚,一旦自己從這邊摔下去,不僅沒有浮木支撐,沉黯天色下還看不到邊緣一處可停港口,要想自救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她絕不能失手。
季向蕊心裡怕的要命,表面卻丁點都沒有展露出來。
一如所料,賈新安開了門,室內意外地空無一人。
他雖不知道季向蕊在哪,但不急著找人。
賈新安清了清嗓,開始視線在整間房遊走,囂張地一字一句清晰告訴她:「我給過你機會,你如果當時選擇中青,那現在我們就不會鬧到這樣,我或許還會看在你能力的份上,幫你隱瞞現狀。」
「可你沒有!」賈新安說著說著就倏然轉折,且不論對男人的厭惡,他這麼多年來對付玖維也是上下相當的感受。
明明中青才該是業內第一。
可就是他手下帶出的人,無論是以前的胡韻杉,還是現在的季向蕊,年終炸出的新聞總能博得眼球,聲勢壓過中青一頭。
這方面,賈新安越想越氣。
他怎麼都不會承認中青的逐年落寞是因為自己,他現在的狹窄眼界只會覺得這都是外界因素導致。
只要除了這外界因素,中青依舊會如同賈新傑在時那樣蓄勢待發。
所以在男人要他靠近季向蕊時,賈新安可以想都不想就答應。
他從來沒想過要背叛,但高游那天在戒毒所的話提醒了他:「都是一條船的螞蚱,你以為你就能夠獨善其身?」
高遊說的不錯,但賈新安也從沒想過要獨善其身。
他有足夠的野心,儘管只表現在中青的蓬勃和賈新傑的回國上。
賈新安原先覺得,季向蕊不過是個女人,他有太多辦法能夠讓她自己跳入圈套,唯獨漏了一點極為重要的
季向蕊背後的關係是軍區。
無論是季向蕊的家庭背景,還是各方面都調查不出有關時鑒的保密信息,都不是賈新安能夠對敵的。
季向蕊足夠低調,以至於賈新安根本不知道這點。
現在是為了賈新傑,他在賭這一成。
而就算季向蕊此刻艱難地拽著繩,沒有說話。
賈新安說的每個字眼她都捕捉得清清楚楚,耳畔亂風再不是阻礙她聽取關鍵信息的問題。
賈新安止聲的同時,煙花綻放幾近最後,砰砰砸空的精彩將多邊對峙的硝焰氣統統壓到最低,低入塵埃。
他開始滿房間的找季向蕊。
床下、衣櫥、洗手間……
就差最後一個窗簾後。
賈新安一步步地走近。
可就在他手要掀開窗簾時,身後傳來急速跑近的腳步聲。
賈新安警覺不好,剛要轉身先去關門,就猝不及防地和已經跑到門口的時鑒撞上視線。
眼前再熟悉不過的面貌,連一秒都不到的反應,賈新安心中重顫。
怎麼會是他!
當年海上出了名的販毒圈,賈新安還沒退出。
運毒販毒本該是海警管,而不是海軍特種隊員管的事,恰逢海盜猖獗,他們船被劫,一幫人慘遭威脅,才碰上前來營救,意外繳毒的海軍特種兵。
海軍特種兵,就是時鑒帶隊的這支隊伍。
賈新安當時一時沒控制得住自己,復吸過多,導致海盜截船,危險真的來臨時,他束手無策,別無辦法地只能倒躺在地上。
痙攣難忍到甚至是一步都不得動彈。
因為是中國公民,所以無論是否運毒販毒,救命為先。
船上那整條支線的人都被特種部隊救下,等待最後的法律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