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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0:49 作者: 問瀠
    於尹蕾真的萬萬沒能想到,季向蕊早就成了他們的目標。

    關鍵時候,於尹蕾終究拎得清,她還在試圖著將她驅出,「該解決的事,我和你解決,無辜的人不能傷。」

    明光刺眼,賈新安笑得格外滲人。

    幾秒的靜默後,他說:「晚了。」

    於尹蕾徹底崩盤。

    另一邊,蘇婥從旁市一路趕去的不是回溪安的高鐵站,而是極其靠近堰區港口的一處早已封鎖的小港口。

    祁硯手下的人分成兩邊,一邊走堰區,一邊走盛海。

    溪京號這次的選港很奇怪,明明有更折中的港口,卻偏偏選了兩個靠得極近還沒那麼寬裕空間到可以停遊輪的港口。

    想來想去,他們都覺得實在匪夷所思。

    現在距離溪京號開船已經過去七個小時,按照原先的行駛軌跡,這艘船將在一個半小時後到達堰區港口。

    而祁硯的第一批人有所掩目地從旁邊的這個小港口近身上船。

    蘇婥不是第一次跟在祁硯身邊,這樣的情況早就見怪不怪。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還有季向蕊,她不希望她有事。

    夜下的風總是颳得無端蕭瑟,祁硯摟著蘇婥。

    懷裡的女人在盡力地壓制,始終沒有出聲。

    一如既往地,他們在等。

    等遊輪靠近。

    遊輪活動散場後,季向蕊已經精疲力竭地沒心思再去和其他新聞社的記者多聊。她很快回到房間後,卸妝洗澡,躺到床上。

    季向蕊拿出手機,翻到和時鑒的那個聊天框裡。

    他們上次的聊天還停留在大半個月前。

    也不知道他演習進行的怎麼樣了。

    季向蕊敲下一行字,想要選擇發送,但轉念想到安靜等他回來的話,又猶豫地縮回了手,刪除聊天框裡的對話。

    她把手機放在枕邊,摸了摸手腕上掛著的手鍊,安心不少。

    房間裡沒關燈。

    沒一會,睏倦席捲湧上,將她的清醒意識統統占據後,季向蕊昏昏沉沉地跌入了夢境。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由遠及近地響起腳步聲。

    於尹蕾戴著外套自帶的帽子,一路都遮遮掩掩地低頭走過,生怕被人發現她臉上的傷痕。

    就連走到房間門口,於尹蕾手已經搭在門把上,卻還是沒下得了心立刻走進。

    她在門外做了會心理建設,隨後在開門的剎那,利落關掉了房間裡的燈。

    她還是不想讓季向蕊看到她現在這幅樣子。

    瞬間漆黯無光普照的房間,季向蕊翻了個身,被邊蹭到床沿發出窸窸窣窣的細碎雜聲,驚得於尹蕾都不敢發出大動靜。

    於尹蕾不回來,季向蕊本就睡得淺。

    這會又因為門開縫隙間的細微吵擾聲,季向蕊徹底從半夢半醒的狀態抽離。

    她的視線一時不能適應過暗的環境,卻能敏銳察覺到由外及內極為明顯的菸草味。

    是刺鼻的味道。

    季向蕊頓時就清醒了。

    但她沒給出任何已醒的暗示,任由著黑暗中的人影一點點靠近。

    明明窗外懸月皎潔透光,屋內卻有違尋常地影綽不清,每一絲光線的聚攏都在靜謐中將刻意放輕的腳步聲無邊放大。

    季向蕊屏息凝神,神經不經意崩到最緊。

    就在她覺得呼吸臨近紊亂時,菸草味極度靠近。

    有人在掀她的被子。

    季向蕊眼疾手快地一下反手就截住了對方的手腕,拉扯至下的同時,迅速地用時鑒教給她的那套防身術擒住了對方的喉嚨。

    「咳——咳咳——」

    季向蕊聽到接連咳嗽的女聲,直覺不對勁,反手就打開了床頭燈。

    一身濃烈菸草味的人居然是於尹蕾。

    季向蕊立刻鬆開鎖她喉的手,皺眉剛想問她是不是抽菸時,她一眼捕捉到於尹蕾唇邊的傷口,血漬已然凝固,卻因未擦去而凸顯紛亂。

    於尹蕾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情況中反應過來。

    季向蕊伸手抽了張紙給她擦唇角,「怎麼回事?」

    聞言,於尹蕾有所緩神,手撐床邊趕緊坐起身,手忙腳亂地用紙反覆擦著嘴角,囫圇說:「你沒睡啊,我還以為你睡了,想幫你把被子蓋好。」

    她笑了笑,一筆帶過:「我沒事,剛剛外面地滑,我摔了跤。」

    她們晚上坐在大廳桌前,於尹蕾明明還不是這個恍惚的狀態,季向蕊掀開被子,坐近了些,就著低微的角度去觀察她的臉。

    湊近看就能清晰發現,除了嘴角,還有背光那側面頰青紫難消。

    這情況,不可能是於尹蕾所謂的摔了一跤。

    季向蕊要她實話實說:「有人打你了?」

    於尹蕾神色躲閃,「沒有啊,你說什麼呢?」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季向蕊說話的語氣總讓於尹蕾沒有反駁的餘地。

    於尹蕾很緊張,但不敢說是賈新安。

    她知道了他的目的,就堅決不能把季向蕊牽扯進來,就算他再怎麼威脅她,這都和季向蕊無關。

    於尹蕾被騙了這麼久,只怪自己不是沒有腦子。

    她已經害過自己一次,現在不能再把禍害帶給別人。

    所以於尹蕾沒說話,只是起身開始脫衣服,轉移話題說:「我好睏啊,剛剛拉肚子真的拉得整個人有點虛脫,然後我又去找了點東西吃,誰知道一回來還能碰上腳滑,肯定是我吃得太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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