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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50:49 作者: 問瀠
剛剛還被低郁籠罩的情緒很快就一揮而空,季向蕊笑了:「你要不要考慮收回你剛才那句話。」
「什麼?」宋念安轉筆的動作一愣。
季向蕊全盤托出:「你時鑒哥可說了,傅聽言下周末說要來趟老院。」
宋念安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像是夜間擦亮了一縷火光,「真的?」
「這我還能騙你?」
宋念安很狗地立刻收回那話,還笑眯眯地一連重複三遍:「那就當我沒說。」
季向蕊笑了聲:「行了,我困了,睡覺了。」
「這就結束了?」宋念安還有好多話沒說。
可季向蕊沒再繼續聊。
她有點事還得自己好好想想。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開始!雙更合一到完結!
mmmua!
第20章
季向蕊所謂的好好想想,基本還是圍繞今晚那事。
說實話,她沒經驗,也不太清楚久別重逢要如何快速的消除隔閡。
如果只照先前的狀態繼續隨心所欲的話,她經常就有「白天瘋完,晚上沉思」的惡性循環狀態。
譬如,她是不是真的該像季老說的那樣,淑女點,安靜點;還是季淮澤說的那樣,保持現狀,蠻好。
這爺孫倆根本就不統一口徑,搞得她現在一個頭比兩個大。
季向蕊抓著枕頭考慮了會,最終的結論還是
「我就是我,萬一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呢!」
尊崇本性後,季向蕊一如既往的睡覺姿勢,一個穩准翻身就把所有的煩惱盡拋腦後,慢慢陷入深眠。
彼時正值月朗星稀,淺薄的光色浸透雙扇玻璃窗,將整個老院的零落殘枝都照得清亮。
尤帶銳減的寒風,將付諸殘收的感情悄無聲息地擱淺下來。
與此同時,時鑒沒回軍區,反是回了時家。
剛進家門,低沉的氣氛就挾在穿堂風裡,迎面撲來。
平層的潔淨環境,一眼望去是一覽無餘的寂寥,家具清一色的黑白單調,與其說這是家,倒不如說這更像辦公環境。
時家人的確很少回來。
近期是因為趁著一家三口都回到溪安,有空重新搞搬家,置換家具的事,才抽時間回來一趟。
時父時牧在外地軍區工作,而時母程芸是隨軍醫生,時鑒又是常常在外的海軍特種兵身份。
通常的情況是,一家三口可能各在一座城市,或是異國。
等到過年通過群聊的方式給到新年祝福。
而今年比較特殊,三個人都在溪安,算是稀有地有機會聚在一起過年。
這會,時鑒抬手打開了客廳的燈,先是換鞋。
待在房間裡的程芸聽到外面有動靜,走出來看看,本以為是時牧,沒想到是時鑒,臉上很快被欣然的淡笑取代。
時鑒沒想家裡有人,愣了幾秒,一成不變的冷淡神情才有所緩解。
「媽。」他喊。
程芸應了聲,笑著走近,「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
客廳溫度低,程芸從空調間出來,難免凍得瑟縮了下,連忙拉起羽絨服外套的拉鏈。
時鑒看了眼照片上的一家四口照。
像是形成了定時的習慣,他想到時牧白天打電話說的事,和程芸報備:「爸說明天去。」
聞言,程芸沒想到時間又被提前,臉上笑意微僵,保持冷靜地靠近了步後,低聲問時鑒:「今年還沒消息嗎?」
時鑒搖頭。
程芸就算表面收斂得好,依稀還是難掩眸底晃過的受傷痕跡。
程家原先不只時鑒一個孩子,還有一個女孩,叫南蕁。
南蕁比時鑒大三歲,是時牧戰友的孩子,原先就是單親家庭的孩子。
因為父輩的關係交好,所以出事的第一時間,程芸就把南蕁接過來照顧,而戰友的後事交到時牧手上負責。
程芸捨不得南蕁從小就無父無母,在外吃苦。
所以在沒生時鑒前,程芸就把南蕁領養回家,冠以姓氏,重新改名,叫她程南蕁。
起初,時牧和程芸還沒因為公事分居兩地。
程南蕁是時家唯一的孩子,家長不偏心,孩子自然長得好,走出去,論誰看了,都得夸時家把孩子養得水靈。
但後來,公事繁忙。
時鑒跟著時牧留在溪安,而程南蕁跟著程芸去了聿清。
老院的人見過程南蕁,但次數不多,唯獨季向蕊和時鑒關係不一般,見到程南蕁的次數比別人多得多。
季向蕊和程南蕁完全是兩種風格,一個活潑恣意,一個文靜溫柔。
明明背道而馳的脾性,兩個人卻玩得異常的好,十有九句都是志同道合的那一類。
季向蕊初中看到當時有名戰地記者的報導,夢想以後一定要做這行。
幾家人聽到後,就著她吊兒郎當性子,都當成玩笑時,只有程南蕁說她可以,讓她努力。
所以後來,在程南蕁改了志願,說自己以後想做緝毒警時,基本都是反對票。
除了時鑒,就只有季向蕊支持她。
時鑒當時開玩笑,說她倆就愛另闢蹊徑。
沒想後來,兩個人居然都懷著滿腔熱血做到了,一個戰地記者,一個緝毒警。
沒有一句食言。
本該發展徑向直上的未來,卻偏偏輸在五年前那個凜冽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