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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44:16 作者: 守約
薄慎言簡直歡喜得不得了。
真的撿到寶了。
薄家先祖佑他。
丟在原嘉逸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還沒等薄慎言去拿,那小刺蝟已經迅速伸出一隻手,把手機撈進被子裡,下一秒,又從他背後丟出來,正好落在薄慎言膝邊。
薄慎言讚許地捏了一把被子裡微微隆起的小山丘,看到山巒起伏後,才笑著接起電話。
蒙著被子偷聽的原嘉逸心情變得壓抑起來。
他可能要走了。
果然,薄慎言掛了電話,就湊過來想要親一口原嘉逸的耳垂,在他耳邊說道,「我有急事,要去公司一趟,等我回來。」
原嘉逸抹了一下眼角,點點頭。
可無論怎麼拽,都沒讓小刺蝟從被子裡露出臉來,薄慎言實在無奈,看了眼時間,只能隔著被子吻了一下原嘉逸的發頂,下床先行離開。
聽到輕微的關門聲,原嘉逸才汗濕著頭髮從床上坐起來。
他倚在床頭嘆了口氣,心情複雜不已。
正發愁間,他也來了個電話。
「……盛先生。」
沒有了車,去盛家老宅就變得更不方便。
原嘉逸怕冷,穿著厚重的外套從地鐵折騰到公交,輾轉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了離盛家最近的一個公交站點。
依舊是進了陰森森的祠堂,在供桌前老實地跪好。
盛江河說去瑞士養病,壓根就是為了把盛瀾送到薄慎言身邊的一個藉口。
原嘉逸從一開始就知道。
「出息了。」
盛江河身體恢復得不錯,拄著那根木質絕佳的拐杖,在原嘉逸身後的地板上敲出讓他連骨頭都在發冷的聲響。
「要不是我找人看著你,還不知道我們原少爺這麼會勾引人呢,和你的賤人媽一樣。」
他抬起那根拐杖,徑直戳進原嘉逸的領口,力度大到刺破他的衛衣,劃傷了他的肩膀。
原嘉逸痛得喉結滾動了一下,皺著眉不吭聲。
這確實是他的錯,他沒辦法不認。
數不清的鞭子落在後背上,原嘉逸疼得不敢呼吸,雙手撐在膝蓋上不讓自己倒下去,腰後的疲憊讓他的心找回一絲絲暖意。
他的心裡還住著薄慎言,他不是一個人。
疼到意識模糊,原嘉逸實在無法跪直身體,只能順著鞭子所經之處栽倒在地面。
迷迷糊糊間,他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薄慎言。
「薄先……」
他連三個字都沒辦法完整地說出來。
除了烙鐵那次,今天是盛江河打他最嚴重的。
畢竟他真正地威脅到了盛瀾的地位。
幻境中的薄慎言比早上的時候還要溫柔。
他輕輕地抱起原嘉逸,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可原嘉逸什麼都聽不清,只知道無助地去尋他的嘴唇。
薄慎言親了親他,很輕很輕地親他。
原嘉逸笑了一下。
這肯定是夢了。
盛江河難以置信地看著推門而入的薄慎言。
直到他把原嘉逸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趴好,盛江河都沒能反應過來。
然後他就花了三秒鐘時間,切實地感受到了薄慎言確實存在於他家祠堂的真實性。
薄慎言壓著盛江河的上半身,奪過他手中的拐杖,斜在供桌和地面的夾角,抬腿將它一腳踹成了兩段。
隨後他彎下腰,將更尖銳的一端撿了起來。
抵在盛江河的咽喉處滑動。
「盛先生,我有點好奇……」薄慎言的聲音冷得像索命的鬼使,又像斷案的閻羅,「您的支架下在了哪裡呢?」
盛江河整個人哆嗦得快要出現重影。
「您說我要是摳出來,再讓——」他指指身後虛弱的原嘉逸,笑了一下,「我的原醫生給您按進去,會不會完好如初?」
「不……」盛江河努力地伸手攀住薄慎言的手臂,「我是,我是瀾瀾的爸爸……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勸你,你,你趕快把我從我家先祖的供桌上放下來,否則神靈會報復你,」他還想壯著自己的聲勢,以此來嚇唬薄慎言,「不會保佑你的。」
「好笑了,這是你的先祖,庇佑的是你,又不是我。」
薄慎言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像堅冰鑄成的釘子一樣鑿進盛江河的心臟。
「更何況,能生養出你這種東西的人,你確定他們死了以後會變成神靈?」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薄家才是你的神祇。」
「你給我好好活著,看我是怎麼一刀,一刀,把原醫生受過的傷,」薄慎言眯著眼睛,將那尖銳的黃花梨木立在盛江河的肩窩,指節用力到青白,緩慢堅定地按向下方,冷冽眸光死死盯住盛江河的眼睛。
「向你討回來。」
盛江河悽慘的叫聲讓薄慎言微微蹙起了眉,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摑了過去,打得盛江河眼淚直掉。
「你他媽娘們兒?」
「你,你這樣對得起瀾瀾嗎?」
「盛瀾是恩人,我會好好對他,他也會好好活著,」薄慎言拔出插進盛江河肩頭半寸的梨木,漫不經心地換了個方向,利落地刺入他的大腿,「而你就需要運氣了。」
撕心裂肺的疼痛讓盛江河再也承受不住,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薄慎言嫌惡地將他死豬一樣的身體踹到一邊,拿起桌上的紙巾蹭蹭手,走到近乎昏迷的原嘉逸身側,半蹲下來親吻他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