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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44:16 作者: 守約
    薄慎言溫柔的聲音讓原嘉逸驚訝地坐直了身子,聽到『瀾瀾』,便迅速地在腦海尋找盛瀾的感覺。

    他笑著打開門,接過薄慎言的手機。

    「奶奶好,我是瀾瀾呀,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第5章

    本想學著新婚情侶的親昵模樣,挽住薄慎言的手臂展示給奶奶看,可手剛伸出去,原嘉逸就發現並不是視頻電話。

    他放心地舒了口氣,湊近話筒,聲音溫軟地同薄老夫人打著招呼。

    電話那頭傳來慈祥的笑聲,「哎,乖瀾瀾,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忙著拍戲,空了的時候呀,又在養病,我們竟然還沒有機會見一面呢,我說瀾瀾呀,什麼時候有空回來看奶奶呀?」

    聽到薄老夫人的問話,原嘉逸忙仰頭去看身邊薄慎言的臉,表情略有幾分無助。

    臥室里開著暖黃色的燈,淡淡地灑在站在門口的青年背後,照出他臉上細細的絨毛,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原嘉逸的臉簡直漂亮得不像話,甚至與盛瀾相比,都毫不遜色。

    看他遲遲不回答,原嘉逸有點緊張焦慮,懦懦地伸出一根指頭輕點了一下薄慎言的手背,又指指手機,用口型說著「薄先生,怎麼辦?」

    薄慎言將視線從原嘉逸的臉上移開,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接過已沾有原嘉逸體溫的手機,「奶奶,您也知道啦,瀾瀾身體不好,這幾天還有點發燒呢,等到您和他的病都好些了,我帶他回老宅看望您好不好?」

    「臭小子,可不許欺負瀾瀾啊,要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再領回來見我。」

    薄老夫人的聲音讓原嘉逸由衷地彎起眼睛,情不自禁地貼近已經被薄慎言拿回到耳邊的手機,揚著嘴角仔細聽她說的每一個字。

    「好好好,奶奶您早點休息,可不許再熬夜看瀾瀾的電視劇了,下次回去我再給您帶回去幾套寫真集,省得您把畫集都翻爛了。」

    「呵呵呵……好好好……」

    原嘉逸認認真真地盯著那支手機,又仰臉看著溫柔得如同在哄孩子的薄慎言,晶亮眼眸中流露出羨慕的情緒,卻只一聲不吭地抿著嘴唇輕笑。

    掛了電話後,空蕩的別墅恢復靜謐,薄慎言握著手機一時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事發突然,奶奶直接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哈哈……提前演習嘛,」原嘉逸落下微踮的腳尖,紅著耳朵撓撓發癢的手背,「薄先生,我的表現沒有漏洞吧?」

    將青年眸中努力掩藏的失落盡收眼底,薄慎言突然對他的情緒產生了好奇。

    聽聞盛瀾說,原嘉逸的母親原淼,自從生下了這個孩子,便極為囂張,大搖大擺地出入盛家,用不堪入耳的言辭大肆辱罵宋嬌顏,說她生了盛瀾這個快死的病秧子,不如她原淼的兒子活蹦亂跳,等到盛瀾一死,第二天他們母子就能搬進來。

    盛瀾說這些的時候,也是像原嘉逸一樣帶著笑,可是那笑卻讓他心疼得不得了,只想親手懲罰這對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子。

    如今見了原嘉逸本人,雖然很多耳聞過的劣跡和他的性格對不上,但出於對盛瀾的信任,薄慎言仍然願意認為這只是原嘉逸的偽裝。

    想起奶奶方才說過讓他把盛瀾養得白胖的話,不由下意識將目光落在身形削瘦的原嘉逸身上。

    好像……確實該養胖點。

    面前這個人比盛瀾還要高出四五厘米,可肩膀竟然比盛瀾還要單薄。

    他的發量厚重,方才洗過的澡,即便打了這么半天的電話,發梢竟還在滴答滴答地落著水珠。

    輕輕滴在青年的肩上,不動聲色地滑進薄慎言的眼底。

    「你早點休息吧。」

    薄慎言趿著拖鞋走回樓梯拐角,突然聽見原嘉逸身上發出的咕嚕聲,訝異地回頭看他。

    被撞破了飢餓現場,原嘉逸尷尬地用腳趾在拖鞋裡摳出了這棟別墅的房型圖。

    那雙毛絨拖鞋一直在動啊動,很難不引起薄慎言的注意。

    他不留情面地低頭看向那雙絨毛凌亂的拖鞋,仿佛偏要壞心眼地把人盯得不好意思,然後讓對方潰不成軍,落荒而逃。

    「不好意思啊薄先生……」原嘉逸漲紅了臉,低著頭道歉。

    「廚房有食材,如果你不覺得時間晚了,可以自己找點東西吃。」

    頂著盛瀾的臉發出胃鳴,薄慎言實在不忍心讓他餓著肚子過夜,淡淡說一句後,轉身上了樓。

    原嘉逸驚喜地睜大了眼睛,一臉感激地目送薄慎言進屋,一蹦一跳進了比他臥室還要大幾倍的廚房。

    躺在床上靜靜聽著廚房方向傳來已極力控制的杯碗碰撞聲,薄慎言眯著眼睛望向天花板,回想起原嘉逸那雙失落的眸子,便怎麼也睡不著了。

    入睡失敗,與其躺在這裡無所事事地耽誤時間,還不如去廚房溫一杯牛奶喝,加速睡眠的進程。

    薄慎言想到這裡,翻身就從床上坐起來,披著睡袍狀作睏倦的樣子打開門。

    闖進視線的背影清雋高挑,和盛瀾的可愛大方完全不同。

    他之前是怎麼把這兩個人弄混的?明明很好區分。

    看上去原嘉逸可能是有點怕冷,才十月份的天氣,就已經將毛絨絨的棉睡衣裹在了身上。

    很厚,也很劣質。

    是那種自欺欺人的保暖。

    也許是做醫生的無論幹什麼都專心致志,即便已經走到了樓下,原嘉逸竟然都沒有發現他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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