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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44:42 作者: 千年書一桐
李一方要的就是這種似喜還羞的感覺,要的就是這種原始的沒有被開發的少女朦朦朧朧的愛戀情懷,於是,李一方沉醉了。畫著畫著,很快。他的筆下出來了一位鮮活的少女,少女的曲線玲瓏有致,一覽無餘,少女的眼睛裡有一種淡淡的欲說還休的羞澀。臉上也有一種淡淡的似喜還羞的微笑,總之,李一方抓住了麻春雨的靈魂。這幅畫絕對是一幅上品。
畫好之後,李一方把畫拿給麻春雨看。麻春雨看到畫上的自己除了那一把頭髮便身無一物,臉瞬間紅得像煮熟了的蝦子,本能地伸手想去把畫搶回來,這樣的畫留在一個男人身邊算怎麼回事?
李一方自然不肯把這樣的一幅得意之作毀了,爭執之間,李一方抱住了麻春雨,軟玉溫香在懷,麻春雨又是什麼也沒有穿,看著他的眼睛又是滿滿的崇拜和無限的愛戀,這一刻,血脈賁張的李一方再也不想壓抑自己了,抱著麻春雨放倒在了干稻草上。
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李一方是過來人,深諳其中的道理,所以在事件發生的第二天便匆匆離開了麻春雨,離開了田家寨,甚至都沒來得及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他走得那麼匆忙,就是不想看到麻春雨哀怨的挽留目光。
因為他明白,他是不可能跟麻春雨有結果的,為了不讓她陷得太深,也為了不讓自己沉淪,他只能選擇不告而別。
回到帝都後,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會時常想起這個女孩子,可是時間一長,他的事情一多,麻春雨的臉龐就越來越模糊,背影就越來越遠。
直到二十多年後的某一天,他在小兒子洗出來的照片裡看到了幾幅似曾相識的風景,高高低低的梯田,笑魘如花的苗族少女,清澈的江水,稍顯古舊的吊腳樓和連著兩岸人家的斑駁的長木橋。
這一切就這樣猝然不及地出現在他的面前,記憶中那個早就模糊的女子也逐漸鮮活起來,可他竟然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字。
話說他似乎從來沒有問過那個女孩子叫什麼,只是聽別人喊過她的名字,而他自己卻極少喚她,因為不用喚她就會出現在他面前,陪著他笑陪著他哭陪著他傷心陪著他失意。
可是他到底還是丟下了她。
於是,那天他得知那個畫展就在q大的美院展廳展出,他忍不住跑去看看,看看那位小同學筆下的風景是不是還一如當年,看看那小後生筆下的苗族少女是不是像他記憶中的女子一樣的鮮活水嫩。
那天的他沒有見到畫畫的小同學,見到了小同學筆下的風景,也見到了那個畫中的苗族少女楊金珠,看著金珠臉上對那位小同學的關心和愛慕,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少女也是像眼前的女孩子一樣,眼睛裡總是閃著光華,所以他破例對金珠點評了一下小同學的畫。
再後來,他又在李睿鐘的電視劇片花中看到了那幅作為道具的大型梯田畫,說不清是為了什麼,他竟然衝動地想要買下那幅畫。
不過在得知對方不賣時,他又似乎鬆了口氣,隨後也就放下了這件事,自然也就放下了自己那段記憶。
可是半年多過去了,好好的這個兒子又突然問起這段往事來,這令李一方的心裡突然慌亂起來。
要知道,這段往事他誰也沒有告訴,從田家寨回來後,在屋子裡關了兩天,他把自己的畫具和畫全都鎖了起來,二十多年來一直沒有啟封,隨之封塵的自然還有那段記憶和過往。
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沒有無人觸及的過往被突然翻了出來,任是誰也會多想吧?
李一方在問完之後見兒子忽然閉上了眼睛,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了方向盤,臉上的表情是失望是憤怒更是不恥。
「到底出什麼事了?」李一方追問。
「恭喜你,你又多了一個兒子,而且還是一個可以繼承你衣缽的兒子。」李睿鍾嘲諷地笑了。
「胡鬧什麼?」李一方看著這個兒子,眼睛裡滿是困惑。
「我胡鬧,我胡鬧好歹沒有鬧出人命來,我胡鬧我好歹對得起跟我的每個女人,我胡鬧我好歹。。。」
「等等,你是什麼意思?你說誰生了我的兒子?」李一方總算抓住重點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他和她只有過那麼一次的魚水之歡,怎麼可能對方就有了他的兒子?
再說了,就連當年的那個少女都不知他是誰,她的孩子又怎麼會知道他是誰?又怎麼會找上門來?
「還能有誰?你在外面有過幾個女人?」李睿鍾依舊是一臉的譏笑。
「放肆,你把我當成什麼人?」
「爸,我們李家的根就是喜新厭舊,你不要急著否認,從你爺爺起到我,哪個不是如此?」
「越說越不像話了,你太爺爺是因為家裡有了變故不得已逃了出去,後來十幾年跟家裡不通音信,他以為家裡沒人了,那是特殊年代造成的悲劇。」李一方雖然也對當年事情頗有微詞,可他卻不願意當著晚輩說長輩的壞話。
「哼,那爺爺呢,爺爺和他的小師妹呢?」
「什么小師妹?」李一方被問蒙了。
他從來沒有聽父親提過什么小師妹,只知道父親進城之前是一位鄉下郎中,不過郎中肯定是要拜師的,有師傅自然也就有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什麼的,李一方只知道父親****時回去後一次,所以那年他也去了一趟老家,想看看老家還有什麼親人,可惜,沒等他打聽到什麼便被母親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