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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40:08 作者: 藤鹿山
李氏幽幽念叨著,話音不重,卻震撼人心。
聽聞她說話的幾房小叔子都以為大嫂也跟著瘋了,竟......竟說出這等話來?
老夫人朝著李氏氣的指指點點,但她如今再不敢惹李氏了,怕李氏說了更加大逆不道的話叫旁人看了笑話。
遭親孫女下毒,更使老夫人下破了膽子。
怕日後再遭李氏給毒害了。
畢竟李氏是府上主母,想要毒害她只怕比常令婉容易的多。
與燕王說話的常岱顯然也是聽見李氏的話了,他背脊罕見的一僵,連回燕王的話到了嘴邊都忘了。
常岱恍恍惚惚的回身,只覺頭暈目眩的厲害,他也不敢去看李氏,只滿腦子都是李氏這些年日日覺得他噁心的那句話。
許久,常岱才朝著身後小廝寒聲吩咐道:「別再耽擱,堵住她的嘴速速拖下去!」
常令婉知曉自己若是這般被拖下去只怕會落得一個如常岱最先所說,被餵毒或其他下場。
她如何願意被毒死?
這些年她的隱忍!她的委曲求全,她的努力?!
對了,她還有她的五郎......
常令婉狠狠一手咬去那正欲給她嘴裡塞布條的小廝虎穴上,咬出了一口血漬。
「你們不能傷害我!」
「阿爹!阿爹!您饒恕女兒這一回吧!女兒與紀王早已私定終身!紀王他早想娶女兒.......女兒如今知錯了,女兒日後一定會悔改的......若是女兒不明不白去了,紀王他一定會朝著常府過問的......」常令婉披頭散髮,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瓏月聽聞此話震驚不已,她一時半會甚至都沒明白其中的意思,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紀王?
是五皇子麼?
什麼?五皇子與常令婉早早私定了終身?!
瓏月面色微沉正欲上前問她,卻被李氏匆匆護往懷裡,不僅僅是李氏,正堂中其他的姑娘們也被母親催促著丫鬟往外趕。
二房夫人聽了,連規矩都忘了,一下子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止不住朝著常岱罵了起來:「什麼腌臢事!大哥!她辱沒門風還敢拿著姘頭要挾您呢!您趕緊一條白綾送她去了,免得我們常府門楣都要被她丟盡了!」
常二叔聽聞更是氣急敗壞的站起,不願再聽下去唯恐髒了耳朵,帶著一群家眷拂袖而去。
李氏與李鸞,還有一群丫鬟們也拉著瓏月出了正堂。
只老夫人終究是有幾分於心不忍,她知曉自己大兒子的狠辣手腕,閉了閉目朝常岱哀求,「.......老大,你便是看在我的情面上,留她一命罷。」
常令婉恍惚落淚,看向如今竟還願意替自己求情的祖母。
常岱已經顧忌不得燕王還在,只氣急怒道:「還留她一命?!母親,這些年你的縱容偏愛,釀成此等大禍,如今還想著留她一命?看看她方才說的話!你可知如今留她一命,這孽女日後會給常府帶來什麼災難?」
常老夫人嘆了口氣,「那能如何?」
「老大啊,是你欠她的!我怕你入了地獄要遭報應吶——」
常岱聽聞此話,見常禎狐疑的眼神看過來,不禁冷著臉道:「那母親說說,該如何處理此等孽障?」
老太太道:「將她逐出家門,剝奪姓氏送往道廟,日後再與常氏沒有任何干係。便是她犯上什麼大過錯,也與常府無關,牽連不得常氏.......」
常令婉聽聞,便也不再哭訴,她知曉此等懲罰於她已經算是輕的了。
常禎一雙黝黑的眼落在常令婉身上,他搖頭道:「這豈不正如了她的意?她不是早想去修道?修道多好,無須剃髮也無須茹素,想還俗便還俗。」
如今那些人家,總好養幾個道姑,以為是做什麼的?與眾不同的姬妾罷了。
她這般敗壞門風心腸惡毒之人,叫她去修道,修的是什麼邪魔歪道?免得玷污了三清!
「依著大妹妹的意思,她本是想替祖母祈福出家為尼,既如此便就讓她去吧,只不過她這般惡毒萬萬不能叫她擾了佛門清淨之地,引她剃度,燙傷戒疤,尋一個最苦的尼姑庵,看看佛祖能不能收了她罷!」
常令婉聽聞,竟比先前更為激動,渾身都在叫囂著她的害怕與不願。
「......不...你不能!」
「阿兄!你送我出家!再苦再累我都無怨言!你留著我的頭髮,求你留著我的頭髮.......」
如今誰還會聽常令婉的哀求?
常岱朝著門前府衛道:「就按大公子說的辦,領她去刑部黔面,再連夜送去寺廟中剃度出家,派人盯緊了,別再做出丟人現眼的醜事——」
作者有話說:
五刑是:墨(在面或額上刺字塗墨)、劓(割去鼻子)、剕(挖去膝蓋骨)、宮(毀壞生殖器)、大辟(死刑)
至於給尼姑剃度,沒有查到相關文獻要給頭上燙戒疤,此處是對常令婉的額外懲罰——
第68章 郎君
如今滿宮室之中, 當屬麗妃最風頭無二。
上月麗妃娘娘折騰了兩日兩夜,九死一生終是替梁帝誕下一名小皇子。
小皇子齒序第十,皇宮多年沒有皇子皇女誕生, 這最小的皇子一落生,原先的皇九子都失去了寵愛。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麼兒, 到了梁帝這兒皆成了屁話。
梁帝早年身子康健之時倒是不愁子女誕生, 那時後宮中子憑母貴,被獨獨寵愛將近二十載的陸貴妃, 入宮時才不過是一個才人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