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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39:25 作者: 秦小匪
    他頓了頓。

    蔓箏抬頭望向他,就見紀硯恆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偏頭間他撩了眼皮,目光沉靜,最後問道:「他是不是一直在糾纏你。」

    第26章 錯吻  他吃醋了[二]

    車窗外迎面駛過一輛車, 刺目的閃光燈駛過的瞬間讓蔓箏看向紀硯恆的瞳孔有一瞬的恍惚,差點讓她以為是錯聽。

    閃光燈離去的瞬間黑暗再次籠罩整個車內,蔓箏再抬眼望去就見紀硯恆隱匿於這黑暗中, 撩起的雙眼皮褶皺很深, 他看著她的眼神沒什麼波瀾,更沒有什麼情緒, 但卻給蔓箏一種就是在生氣的錯覺。

    或者是……吃醋?

    這個念頭蹦出來的瞬間連蔓箏自己都心悸了下, 她正了正身子, 重新望向紀硯恆,認真看待了他問的問題:「沒有。」

    紀硯恆依舊盯著她。

    蔓箏迎著他的注視又重複了遍:「真的沒有。」頓了頓,她低下眼:「這些年我一直在訓練, 第一次再見到他還是因為芩梨想帶我放鬆,所以就去了一家清吧, 結果他剛好是那家清吧的老闆, 之後一來二去的, 他跟芩梨熟絡了,來往的次數也就多了些。」

    「不過……」蔓箏抬眼,看向紀硯恆:「不過因為以前的事, 他也沒跟我有過多少聯繫。」

    最後,她想證明自己似的低頭當著紀硯恆的面把通訊錄翻開了:「你看,我現在都沒有他微信。」

    暗示道:你看, 我連微信都沒有加他, 跟他真的不熟,他也沒有糾纏我。

    紀硯恆視線落在了蔓箏微信通訊錄上, 頓了幾秒,他收回視線,將身子靠在椅背上, 抿直了唇線。

    蔓箏鎖了屏,反問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紀硯恆再次偏頭,掀了眼皮,目光沉靜:「是你先提起的他。」

    「……」

    蔓箏心下一跳,突然語塞。

    沉默了兩秒,蔓箏垂著眼,像是在解釋,又不像在解釋:「我提起他是因為我當時好奇。」

    頓了頓,她總能感覺到紀硯恆的視線在追著她的一舉一動。

    最後迫於無奈般蔓箏低著頭邊來回滑著手機屏幕,邊道:「我當時好奇你明知道林晟卜打傷的人是許言戚朋友,你也明知道許言戚來了菏閩,但是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

    她覺得最後那句話有點傻逼。

    「也不是我特別想知道他來沒來,他來沒來都跟我沒有關係,我的意思是一般人重新見到以前的大學同學,肯定會提一句……吧,所以我就有些好奇,單純的好奇,你沒有告訴我是不是因為許言戚。」蔓箏覺得自己越解釋越亂,最後直接泄了氣,放棄解釋:「算了,你就當我當時腦子抽了,沒話找話,隨口問的一句。」

    蔓箏有點心累,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因為一般人在見到以前的同學後多多少少都會隨口提一句,何況還發生了打架這種事,但這些紀硯恆都沒有說,更沒有跟她提過許言戚。

    所以當時蔓箏還挺好奇為什麼紀硯恆沒有說起許言戚,但話脫口後,她才驚醒,自己不應該提起許言戚。

    她也是傻。

    當初紀硯恆跟許言戚之間發生了那種事,正常人肯定不會想提起對方,紀硯恆沒有提起許言戚也在清理之中。

    在意識到自己提起的話題不對後,她就及時止住了這個話題。

    或許是因為當時她的表現太過讓人懷疑,所以讓紀硯恆誤以為她忽然提起許言戚是在責怪他沒有及時把這件事告訴她?

    又或者是讓他誤會了別的什麼?

    解釋過後,蔓箏就沒再說話,她覺得自己解釋的有點亂,也不確定紀硯恆到底有沒有聽懂她因為緊張而過於雜亂的解釋。

    氣氛重新恢復先前的壓抑。

    過了不知多久,蔓箏也沒再抬頭,一隻手指來回滑著手機屏幕,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緊張和心虛,但她的心思卻完全不在手機的內容上。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再嘗試解釋一下的時候,紀硯恆一聲淡淡的「我知道了」突然從頭頂傳來。

    停止來回滑動屏幕的動作,蔓箏抬起小臉望向紀硯恆,脫口而出:「你不生氣了?」

    紀硯恆移開視線,緊繃著下顎,態度過分冷淡:「我沒生氣。」

    「……那就好。」蔓箏也不再追問了,怕以現在的狀態說出的話可能又會讓紀硯恆對她引起別的誤會。

    蔓箏收回視線,伸手去推開車門。

    車門打開的瞬間冷風撲面而來,蔓箏瑟肩的瞬間就聽到紀硯恆忽然叫住了她。

    他喊她:「箏箏。」

    帶著點克制的著急。

    「嗯?」蔓箏沒急著下車,回過了頭。

    紀硯恆視線落在蔓箏白皙的小臉上,默了數秒,他握著方向盤的那隻手收緊了力道,五指指尖都泛了白,而後,他才將憋了半天的那句話說出:「這件事沒有告訴你,我的確有私心。」

    蔓箏微愣,最後只是靜靜聆聽。

    沉默了不知多久,也可能只是流光瞬息間紀硯恆就說了第二句話。

    他撩起的眼皮下,漆黑的瞳孔沉靜的像是這窗外的夜色,他說:「我不想讓你提起他。」

    「也不想聽你討論他。」

    末了,過了半響,他才柔了語氣,問她:「你能懂嗎?」

    他說的認真,問的也認真。

    車門只敞開一條縫,夜晚的冷風順著這道縫隙偷溜進來盡數吹在蔓箏的身上,讓她在這刻突然過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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