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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39:25 作者: 秦小匪
耳邊芩梨不可思議的聲音被蔓箏自動忽視,她順著芩梨所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這次拍攝MV的畢導旁邊的紀硯恆。
他穿著黑色毛呢大衣,背影高大,寬肩窄腰,黑褲下的雙腿筆直修長,因旁邊補光燈的照射在地面上那層潔白薄雪上落下了抹淺灰色的頎長影子。
紀硯恆正跟畢導交談著事,時不時頷首點頭,明白燈光下他逆著光的那半張臉似與夜色相融,襯得他臉龐線條分明,有飄散的雪花在他睫毛與高挺鼻樑處飛快地打著圈,他薄唇緊抿著,下顎線條流暢。
一副好皮囊。
「是不是特別好看?」芩梨眼睛放著光的盯著她,雙手握著拳放在下巴處,她有些期盼蔓箏也能認可自己的眼光。
「嗯。」蔓箏視線沒移。
她從來都不否認紀硯恆有副好皮囊。
從前是,現在亦是。
得到眼光認可,芩梨彎著眼睛望向了遠處的男人,幾秒後,她眼中那抹光忽然消淡了點:「可惜連這麼完美的人都有自.殘過。」
蔓箏看向芩梨:「嗯?」
芩梨看了眼遠處,用手掌擋在臉頰旁,壓低了聲音,一副似看到了什麼慎人的東西:「我剛才不小心看到他手臂上的疤了。」
她小幅度比劃著名大小:「而且很長,看起來像是用刀劃的,所以我猜他是不是自殘過。」
芩梨有些憂傷:「也不知道他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自.殘。」
「那不是自殘。」蔓箏盯著遠處,神色平靜。
芩梨愣了下,似乎聞到了什麼八卦的味道,扭頭看向了蔓箏:「箏箏,你知道他手臂上那個疤怎麼來的嗎?」
這會兒大雪紛飛,鵝毛雪落漸漸在地面上堆積成了一層極厚的雪。
路邊樹影婆娑,昏黃路燈下有細小飛雪飄轉,有一片細小雪花落在了蔓箏睫毛上。
眼前視線頓時混濁,讓蔓箏思緒不受控制的飄到了當年那個驚心的夜晚。
那是發生在2011年的一個深夜,冬天。
少年拉著她闖出了黑暗,兩人尋著燈光轉進了老式小區裡的另一棟樓側。
暗燈下紀硯恆抓著她手腕的力道越來越緊,蔓箏垂了眸就看到他手臂處有一道深而長的刀口,殷紅血液順著裂開的皮肉像水龍頭般爭相奪出。
蔓箏震在原地,盯著他的傷無聲的張口,伸手去撫摸卻被一把握住手腕。紀硯恆按著她的雙肩,盯著她的眉眼凌厲而狠,為她安排好了後面的路:「箏箏,記住,等我離開後你就跑去保安室打電話報警,如果保安不在,你就離開這,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可是你……」蔓箏張口間就被他打斷:「不用管我。」
夜色下,少年眉眼裡掛滿了桀驁不馴,他扯唇,毫不在意般無所謂:「我都被他打習慣了,皮都厚了,但你不一樣。」紀硯恆垂眸,漆黑瞳底染了層柔意和認真:「你是女孩子,女孩子應該被保護。」
那晚,蔓箏第一次鼓起勇氣去親紀硯恆。
她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將紀硯恆親的在原地怔愣了,呆呆的,許久後他那雙被黑暗所侵蝕的瞳底才有了抹亮色。
後來,少年闖出了樓側,迎了風雪,最後身影沒入了漆黑樓道,重新踏進了地獄。
紀硯恆對蔓箏做的最後一件事是掌心遮住了她的眼,他偏頭在她的唇上落了個吻。
他說:「箏箏,答應我,千萬別回頭。」
直至今日,蔓箏都還記得他遮住她雙眼的手有多克制和顫抖,似乎還能感受到他落在她唇瓣的那個吻的溫度,炙熱、滾燙。
「箏箏,箏箏,他看過來了……看過來了……」芩梨激動的聲音將蔓箏飄渺的思緒拉回。
落雪融化,視線清明時她就落入了一雙漆黑的眸。
光線較暗,紀硯恆逆著光的臉與黑暗相融,皮膚顏色是經歷過陽光磨練所打造而成的小麥色,他凌亂的短髮下是一雙眼窩有些深邃的桃花眸,但眼型又偏狹長,內勾外翹,像是能奪魂。
這一刻,周身景象似乎在消褪。
兩人相隔不遠,但紀硯恆卻像是隱匿於黑暗中的野狼,那雙眸底情緒不明,任憑蔓箏怎麼去分析都沒能從這雙眼裡讀出半點信息。
不過流光瞬息間紀硯恆就移開了視線,蔓箏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薄涼,一瞬間,懸著的心像是落了空,墜進了深淵。
芩梨雖是蔓箏閨蜜,但並不知道她以前的事情,因此也根本沒有過多的顧慮就拉著她跑向了畢導。
跟畢導打過招呼後,芩梨便主動向男人打招呼:「紀老師好。」
紀硯恆出道早,成名的更早,年齡也比她們大點,稱呼一聲老師也在情理之中。
輪到蔓箏時,她低著頭,一時間沒敢抬頭去看他,但卻似乎能察覺到有一道淡薄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蔓箏硬著頭皮也喊了聲:「紀老師好。」
回應她的只是一句不冷不淡的嗯。
蔓箏覺得彆扭,故意側著身子與男人相隔,扭頭問了畢導:「這次拍攝的MV是不是只差最後一段了?」
畢導:「對的。」
蔓箏新寫了幾首新歌,需要出新的專輯,若是在以前一張專輯裡只需要一首歌來拍攝MV,但隨著粉絲增多,在樂壇地位明顯不同往日,因此她新寫的這幾首歌每首都需要拍攝一條MV。
最後一首歌是蔓箏前段時間迷上了滑板,又專門去了解和接觸了在這方面比較擅長的社團,隨著和那群熱愛滑板的少年少女接觸後她也因此有了靈感,便寫了一首以滑板為背景的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