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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39:12 作者: 林笛兒
    市政府大門進出是有嚴格規定的。

    要進市政府辦事,一般先登記,確定要見的人在裡面,也得到同意,小警衛們才會讓辦事的人進去。

    而康劍這樣的官員,想見都得預約,還得和秘書溝通下,說明什麼事,然後等秘書匯報,再定下來見於不見。

    這些小警衛們不是趕來,怎麼連這些規矩都不懂?康劍感到有些奇怪。

    小警衛被康劍看的面紅耳赤,「我……看過他的軍官證還有身份證,他說有你的家事找你,我便讓他等會,剛想打電話,恰好看到康市助,我……」

    康劍擰擰眉,沒為難小警衛,「哦,那他人呢?」心理面感到更詭異了,空軍會過問他的家事?

    「「商中校,康市助來了。。」小警衛扭頭朝裡面喊了一聲。

    一個身穿天空藍空軍制服、英氣俊朗的男子跑了出來,「「你好,康市助,我是商明天。」,男人朝康劍伸出手。

    聽到明天這個名字,康劍微愣了一下,他有點耳熟,在哪聽過的。

    商明天看出了他的疑惑,「「我是白雁小時候的鄰居,也是朋友。」。

    康劍想起來了,他在醫院找到白雁時,白雁曾叮囑那個冷醫生,讓他轉告明天什麼。

    他渾身的細胞一個個警覺地立著,「那進去吧!」。大門口人來人往,站在這兒挺惹人眼的。

    商明天搖搖頭,「「我來請康市助到附近的茶室坐一會嗎?不會太久。,」

    康劍沉冷了下,「「好!,」

    市政府位於的這條街沒什麼商鋪,大部分都是部委辦局的辦公樓,兩個人走了一會,才找到一間茶室。

    商明天進門先除下軍帽,等康劍坐下後,才入座,服務生進來時,他也是禮貌地先請康劍點了,接著,自己才點。

    早晨茶室的生意很淡,不一會,服務室就把兩杯茶端了上來。康劍抿著茶,戒備地沉默著。對面的軍官看上去面相年輕,和白雁差不了二三歲的樣。他找自己到底是什麼家事?畢竟在官場上混了幾年,他有自己做事的原則:在沒有看清對方的底牌以前,絕不會讓自己主動開口。誰先亮牌誰被動、後發制人為上策,這點經驗他還是有的。

    商明天輕輕地啜了一口綠茶,又沉默了一陣。他拿過隨手帶著的包,從裡面拿出

    兩張紙,輕輕攤在桌上,然後推給康劍。

    康劍低下眼帘,臉色刷地鐵青。

    《離婚協議書》?

    「康市助,麻煩你簽個字,小雁說過,不要你的任何財產,也不要你的贍養費,只要離婚,她淨身出門。」商明天說道。

    「商中校,這好像是我和白雁之間的事,你有什麼立場來要求我簽這個字?」康劍咬牙切齒地問道,一股怒火從心頭燃起,他不自覺地攥起了雙拳。

    「憑我對小雁的關心。」商明天不急不緩地回道,凜然地迎視著康劍的怒目,「在你對她做了那麼多事後,你已經不配再和她在一起了。」

    康劍心中的火苗快成燎原之勢了,他冷冷一笑,「商中校,你不覺得你很冒昧嗎?不管你是白雁的什麼朋友,不管你對她懷著什麼心思,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我現在還是白雁的老公。」

    「以報復、欺騙的手段得到的婚姻,在道德上是根本不成立的。你真是大言不慚,還敢稱做白雁的老公。你一個大男人,用那樣的險惡用心對付白雁這個小女子,算什麼本事?你對白慕梅不滿,你向她報復去。白雁有什麼錯呢?有那樣的母親,她能不學壞,潔身自好地長大,已經是不容易了。而你呢,有爹有妹,生活優裕,你苦在哪裡?你別端著架子,自以為了不起。你現在和你的父親又有什麼區別?我真不屑站在這裡,和你這樣的偽君子說話,我是為了小雁,請你簽字吧!」

    康劍額頭上青筋一根根蠕動著,火焰熊熊,燒紅了他的雙眼,也燒去了他的理智。

    「他媽的,你算哪根蒜,哪根蔥,我今天就要教教你,什麼話能說,什麼屁能放。」康劍騰地站起手,揮起拳頭,對準商明天就揍了過去。

    商明天沒防備,本能地閃了下身,拳頭落在了鼻子上。

    兩股熱流嘩地從商明天的鼻管里流了出來。

    第六十二章,你是一段特別的留自(十二)

    康劍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咄咄地瞪著商明天。

    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打過架的,或許從小到大,就沒打過架,可是並不代表他不會打架。

    剛才,拳頭揮得太快,用力過猛,手腕有點扭傷。

    他活動了下關節。

    血,仍在一陣陣地住上翻湧。

    氣堆積在胸口,不能不找個途徑發泄,不然他會瘋的。

    就連柳晶,白雁都沒把他與她之間的真正的過節提起過,若不是伊桐桐勾搭上李澤昊,柳晶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而這個商明天竟然知道了所有的枝枝蔓蔓,可見白雁對商明天有多信任。不僅如此,商明天還占有了他認識白雁之前的所有時光,如果他猜得不錯,商明天與白雁一定是屬於那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商明天語氣中對白雁的呵擴、疼愛,珍視,在他這個所謂的白雁老公面前,毫不加掩飾,商明天對白雁有著什麼想法,不必言表了。是不是一等白雁離婚,商明天就會立馬牽住白雁的手?

    偏偏一聯想那個畫面,康劍不得不承認,他們年齡確實相當,容貌、氣質吻合,看上去很般配,如一對碧人一樣。

    難道是白雁給了商明天肯定的答覆,商明天才囂張地找上來,要求離婚?

    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一個笑話,他們把他當什麼了?白雁還是他老婆,他這個老公是吃軟飯的嗎?康劍的心已經不知是妒忌還是吃醋,還是憤怒,就是一口氣生生地咽不下去,心冰涼到了極點。

    就在他這一閃神之間,商明天站穩了腳,他拿起桌上的紙巾,胡亂擦了下鼻血,然後脫下身上的軍裝,只著一件背心。

    「你現在想起扞衛你老公的權利了,可惜已經太晚。當你擁有這項權利時,你幹嗎去了?夜會美女,又是送房又是送車,下午包下整間咖啡廳,與美女聽音樂、喝咖啡,那時你把小雁擱在哪?偉大的康助,這世界不是隨你想怎麼轉就怎麼轉的,你想傷害時,人就得站著,你反悔了,勾勾手,別人就撲進你懷裡,沒這樣的好事。」

    「臭小子,你真是太猖狂了。這干你屁事。」康劍說著又揮拳搗向明天的臉上,明天往後一仰,機靈地閃過,突地一個掃堂腿,蹬向康劍,緊接著,一記左勾拳,康劍踉踉蹌蹌地往後一倒,鼻血立時躥出,明天又衝過來撲上去揪住康劍的衣襟,一拳接著一拳。

    商明天在部隊裡,練過擒拿格鬥,又經常運動,康劍哪裡是他的對手。但康劍也不示弱,拼了命的迎上去,兩人廝打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會兒他在上,一會兒明天在上。

    打鬥中,桌上的水杯咣當咣當幾下,落在地上,裂成了碎碎片片。

    康劍只能勉

    強應付幾招,不一會,他臉上嚴厲氣憤的表情還沒進一步伸展開來,便被商明天的又一狠拳封閉住,接著被更多湧出的鼻血遮蓋住了。

    「這拳不是我打的,是替小雁打的。她等於是個無父無母的苦孩子,你欺負她,心裏面舒服嗎?她大夏天的,被碳火燙傷了半個身子,在床上大半個月不能洗澡不能動彈。冬天,下大雪,水管子凍裂,她用盆子裝滿雪,等融化了,再做飯,再洗臉。那雙捧著雪的小手,滿是凍瘡,紅腫得裂著血口子。上中學的時候,有小流氓趴在她家窗前,往她家扔磚塊,偷看她洗澡。她那麼聰明,卻不得不選擇去讀護專,因為護專有補貼,可以早早地自立。你會說小雁這一切不是你的錯,對,和你沒半點關係,也沒人要求你做個有同情心的大善人,那麼你可不可以高抬貴手,做個陌生人呢?你硬要裝做一幅出俗的樣,讓小雁被你打動,嫁給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能夠娶到小雁,你……怎麼蠢到不珍惜呢?」

    商明天痛苦得瘋了,但瘋得尚存一些理智,他指著康劍的臉,「這是你的面具,我不打,只要你簽好字,把白雁還給我,以後,你做你的大市長,我們做我們的小老百姓。」說完,明天對著康劍身體的其他部位毫不手軟,瘋打狠打。

    商明天打著打著,眼眶有點發紅。自從聽完白雁說了一切源源本本,商明天心裏面就堵著這口氣了。他問白雁為什麼不早點離婚,白雁說康劍不肯,但這次不管他肯不肯,她都要離的。

    商明天一聽火大了,他康劍是主宰世間的神嗎,憑什麼他說結婚就結婚,說不離婚就不離婚。他擔心白雁對付不了康劍,考慮了一夜後,直接找上康劍。

    康劍此時己癱成了一團泥,連抬臂的力氣都沒有,鼻子撕裂地疼,腿也疼,上上下下都疼,但這一切,都抵不上心中的疼痛。

    現在,如果白雁被別人欺負,他也會象這個商明天一樣去為白雁出氣。他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膽量,這是因為白雁是他老婆,他是她老公,他應該是她的天。

    商明天是白雁的什麼呢?

    昨天?明天?今天是他,但終將會過去。

    「你報警吧,這事和白雁沒有關係,她不知道我來找你。」商明天停住了揮拳,把身上的衣服理好,穿上軍裝,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扔到康劍身上,「你簽好後,通知白雁。」

    康劍扶著跌倒的椅子站起來,他用紙巾處理了下鼻子,腫得象個金魚泡的雙眼,耿耿地看著商明天,「我……不會和白雁離婚的,除非你把我打死。」

    商明天怔住,「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

    你打過我這一頓,是不是可以扯平我對白雁的傷害?那麼我與她之間就是嶄新的開始了。商中校,愛不是個錯,但對別人的妻子懷有非分之想,不是君子之道。出了這門,我不希望你再與白雁見面,不然,我把你送上軍事法庭。」

    康劍說完,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慢慢地撕成條,再撒成碎片,飄飄灑灑散了一地。

    「謝謝你為白雁所做的一切,就此打住,以後,她有我。」他高昂著頭,鼻青臉腫的從呆愕中的明天身邊經過,走了出去。

    從服務生驚訝的目光下,他可能察覺到自己的樣子不太雅觀,想了想,攔輛車回家去了,在車上給小吳秘書打了個電話,說身體不適,要休息個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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