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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31:09 作者: 喬舒亞
    程橙橙拼命抵抗著睏倦睡意,斥責的聲音讓她心裡難受極了,道歉鞠躬道:「對不起,我昨晚練習唱歌太久了,今天……今天有點緊張。」

    【不是吧,程橙橙算老歌手了吧,都唱了許多年了啊】

    【不過程橙橙狀態是真的不好,今天唱歌簡直就是划水。】

    待程橙橙進入休息區,幾乎咬牙強撐著走到長椅上才倒下,眼前一黑徹底睡了過去。

    譚遲眼眸微眯,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下,唇角微勾:看來,得試試釣魚了。

    然後,他慢條斯理走到程橙橙旁邊將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像個護花使者似的在她旁邊坐下,視線重新望向舞台。

    這期節目錄製之後,主持人笑著宣布賽制,並在下一輪將進行100進60制淘汰賽,參賽歌曲將自創,如遇抄襲將遭遇退賽處理。

    程橙橙這一覺睡得極沉,末了譚遲以好友身份和工作人員扶著她離開,還沒出後台她的經紀人就風風火火趕來接過人,連連道歉感謝,轉頭又跟節目組道歉,興許是知道藝人闖禍,還送了不少小蛋糕來。

    沒能找到線索讓譚遲有些無奈,但他絲毫不急。

    走到門口時,譚遲就見戎宿閒閒依靠著門,一見他款款迎上來伸手,笑得斯文道:「好久不見。」

    譚遲下意識伸手握住他的手,但不知怎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胃裡面一陣陣不適,匆匆鬆手道:「雖然我們以前是隊友,但你也不必對我手下留情,該怎樣就是怎樣。」

    誰能想到,同一個男團,現在一個在台上唱歌,另一個在台下當評委。

    想想,還挺諷刺。

    真不知道失憶這段時間,他到底多作,竟然作到成了個漂亮廢物。

    「譚遲,」戎宿英俊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焦灼與受傷,「我以為你願意唱歌,就是原諒我了。」

    譚遲一頭霧水,但面上分毫不顯,將這個皮球踢了回去:「你覺得我可以原諒就是原諒了,如果你覺得我不應該原諒,那我就是沒有原諒你。」

    他跟戎宿分道揚鑣,各奔前途,有什麼可原諒不原諒的?

    但他不知失憶發生的事情,對此持觀望態度。

    「我就知道,你會原諒我,」戎宿頗為激動扣住他的肩膀,似鬆了口氣似的,目光灼灼道:「你一直都這麼好。」

    跟譚遲組男團兩年,戎宿對他太了解了,如果還對他懷恨在心恐怕連個眼神都不會給。

    且他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三年的時間能磨掉太多東西,就算是某些不好的也會隨時間淡化。每次譚遲說模稜兩可的話時,就意味著不再生氣了。

    譚遲微微蹙眉,奇異的升騰起一股膩煩,可往後這位「前隊友」是評委得罪不得,故而他沒刻意辯駁。

    「好啦,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吧。」戎宿愣了下,主動道:「我的車在停車場。」

    譚遲正思忖著怎麼優雅不失禮貌拒絕,就聽不遠處傳來低沉陰鬱的聲音:「不必。」

    他抬眼就見程淮踩著黑白斑駁光影走來,通道里略顯陰暗的光線將那張臉映照得模糊又危險,陰森森得嚇人。

    「對,我跟人約好了,我先回去了。」譚遲眼睛一亮,咧唇笑著掙脫了戎宿的手,一陣小跑朝程淮而去。

    怎麼,這個時候會來?

    戎宿在聽到那個聲音時浮在面上的喜色碎裂,眼神也變得冷凝,轉頭望著來人,覷見譚遲乖乖巧巧得像只兔子似的在那人面前站穩,眼神逐漸轉向煩躁:「又是你!」

    程淮淡淡睨了他一眼,並不理會戎宿,低頭在譚遲耳邊囑咐了停車場的位置,用毋庸置疑的語調道:「去車裡等我。」

    「啊?」譚遲懵了下,也不想留在這裡,「哦」了一聲後拿著車鑰匙先離開了。

    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通道里,程淮理了理袖扣,神色淡淡走過去,閒閒道:「你不該回來。」

    戎宿嗤笑:「怎樣,我回來看看你是不是跟我一樣,被譚遲討厭!」

    「我說過,」程淮一拳往他臉上揍去,揪住他的衣領眼神冷凝逼視著他:「你見他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呵。」

    「收起你那些卑鄙的手段。」

    戎宿臉頰被揍表情卻興奮了起來,笑得肆意嘲諷:「我哪些手段?如果不是你,譚遲早就是我的了!他跟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作詞曲我全部都能演繹完美,他只是一時沒發現我的好而已,你就是見不得我跟他好!」

    說到後面,他的眼睛裡布滿血絲。

    良好的修養讓程淮罵不出髒話,他一拳揍在戎宿腹部,聽到對方悶哼了聲蜷縮得像只蝦米似的,方才淡淡道:「不准靠近他。」

    聲音淺淡,可擲地有聲,威脅性十足。

    程淮將人丟開,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他不想讓譚遲等太久。

    「程淮你以為你自己好到哪兒去?你比我更想得到他!你以為你又有多麼高尚!」戎宿扶著牆緩慢爬起來,字字誅心:「你比我更噁心,只是他現在還沒發現而已!」

    程淮腳步不疾不徐進了電梯,連一分眼神都沒給他。

    高尚,他並不高尚。

    如果高尚,他在五年前就該把關於譚遲的一切全部忘記,不該保存任何的希冀。

    等到了停車場,譚遲在車裡橫屏玩兒手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等他一出現從車窗里伸出脖子朝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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