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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5:07:20 作者: 醉里問道
「啊,這個呀。」江歲寒低頭抿唇,略微有些赧然,「陳年舊疾了,養養就好,不用太在意。」
肩上的傷,是原主十年前在解救清泉城疫毒時受的,平時不能勞累過度,否則,夜裡就一陣一陣的疼。
江歲寒之前不明所以,一心想著撿起原主這一身修為來,練劍練得猛了點,不幸中招,小半個月了,夜裡輾轉反側,睡不好。
他嘟囔:「那鶴童子怎麼這般多嘴,什麼都與你說。」搞得自己好像特別脆弱一樣。
沈在清呵呵一笑:「不怪它,是我硬要問的。」說著,打開乾坤戒,取出一隻玉瓶,放在桌上。
「這是阿凌怕你不舒服,廣查藥典,特意調製的活血化瘀——」
「咳咳。」突兀的兩聲咳嗽從對面傳來,奚凌翹著二郎腿,吹了吹手中的茶盞,一副與我無關。
沈在清頷首,從善如流地改口:「這是我怕你不舒服,廣查藥典,特意調製的活血化瘀藥油。」
這話說完,堂上總共三個人,兩個都沉默了。
江歲寒:掌門師兄,您還能……再明顯點嗎?
奚凌:媽的,附議。
沈在清左右看看,無辜眨眼:「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沒有沒有。」江歲寒忍著笑,老實收了藥,打開嗅了嗅,只覺清清涼涼,像前世的精油,不由茫然,「師兄,這要怎麼用?」
「等著。」沈掌門為人周到,事無巨細,這些自然是考慮過的,彈指化出面水鏡,接通了不知哪個地方。
同一時刻,青鸞峰,弟子房,四個少年反鎖著門,正偷摸一起看話本。
楚越溪墨羽林舒三人,各自抱著一本十八禁的春宮圖,看得面紅耳赤,唯獨蕭洛不與他們同流合污,獨自坐在角落裡,翻著從花市書齋摸回來的艷情本子。
《金屋藏嬌——冰山師尊成了我的籠中雀》
他可不像楚越溪那麼摳門,三塊靈石,說掏就掏,兩指拈著,輕輕放入書頁上浮動的旋渦後,魔尊仙尊的故事繼續進行。
這位名叫「沈和世苟」的話本作者,明顯是個實在人,不似別的作者蜻蜓點水,胡亂應付,付費部分描寫得淋漓盡致,活色生香,就差付上會動的靈畫,惹人浮想聯翩。
蕭洛看得著迷,竟沒感覺到懷中傳音符的燥熱。
半盞茶過去,空中猝不及防地一聲爆響,一面晶瑩剔透的水鏡隨之浮現。
「怎麼回事?!」少年們做賊心虛,第一反應是啪地用身子把禁書蓋住。
說時遲那時快,沈在清的臉出現在水鏡中。
「掌,掌門真人?」屋裡人都嚇傻了。
沈在清看到一張不大的床上,居然東倒西歪地碼了三個弟子,上半身烙餅似的趴著,下半身跪在地上,姿勢詭異至極。
他疑惑地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我們……」
蒼穹派規定,十八歲前偷看禁書是不允許的,被戒律師兄抓到了要抄經一百遍,更別提現在水鏡中的是掌門真人。
「楚越溪,掌門真人問話就好好回答,磨磨唧唧幹什麼呢!」奚長老的身影也擠了進來,知徒莫若師,他狹長的眸子一眯,問,「你不會又帶頭干好事呢吧?」
「……」
天降橫禍,楚墨林三人後背衣衫都被冷汗濕透了,最後,還是楚越溪最機靈,雙臂往兩邊嘩嘩地畫了幾個圓弧,腿也跟著象徵性地蹬了兩下。
「掌門真人,師尊,是這樣的,我們這回出去遇到一群蛙族的妖修,水上漂輕功了得,來去如風,看得我們好生羨慕!便向它們請教了一下精髓,您看就像這樣。」
他手腳並用,一邊吭哧吭哧地划動著,一邊呱呱地叫了兩聲,墨羽林舒很快也跟上,三個人一起趴在床上學青蛙游泳。
「呱,呱,呱……」
蛙叫聲起此彼伏,像夏日裡清涼的荷塘。
該畫面太過智障,奚長老抬手捂住了臉:太丟人了,現在逐出師門還來得及嗎?
沈在清到底一派掌門,經的事多了,見怪不怪,隨他們去鬧,奔著正事去問:「這不是蕭洛的房間麼,他人呢?」
三個賣力游蛙泳的傢伙聞言,不約而同地停下來,看向氣定神閒盤膝坐在牆角的哥們,眼神中滿是譴責:聽見沒,掌門真人是來尋你的!我們仨純熟躺槍!
「回掌門真人,弟子在。」蕭洛若無其事地起身,隨手把書倒扣在桌子上,只見那封皮是墨藍色的,上書一行端正的行楷大字——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
操,太婊了!床上三名蛙泳健將沒忍住,同時嚎出了聲。
水鏡那面,沈在清不知他們耍什麼花招,但憑之前對蕭洛的印象,知他修煉用功,心性沉著,看清靜經也是正常的,便沒多想,直切主題:「蕭洛,你不在的這半個月,你師尊舊傷復發,經脈阻塞,夜裡常常疼痛,他不喜旁人近身,今晚你就陪他去一趟後山靈泉,幫忙用藥油按摩按摩。」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蕭洛在聽到「後山靈泉」四個字的那一剎那,腳步就頓住了。
作者有話說:
蕭洛:靈泉,藥油,按摩,按……裡面還是外面?
第19章 情愫(五)
*溫泉*
當天傍晚,二人來到無妄峰後山,一處蔚然深秀的春澗,周邊鬱鬱蔥蔥都是綠樹,一潭熱氣騰騰的天然靈泉坐落其中,一進入谷口,充溢的靈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