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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33:27 作者: 香酥栗
    蘇大媽臉澀立刻黑了幾分,有些難看。

    她心裡有些不愉快,其實她跟趙桂花是一輩人,比趙桂花大個幾歲,但是比藍四海老頭可是小了不少的。她原以為院子裡又來了一個老頭兒,她的愛慕者肯定是又要多一個人了。但是沒想到,這人竟然完全不為所動。對她也很不客氣,這讓蘇大媽心裡是十分不高興的。她琢磨著,這人是不是欲……欲什麼來著?

    對,欲擒故縱!

    她深深懷疑這個老頭兒是愛慕自己的,所以故意對她冷淡,吸引她的注意力呢。

    畢竟,如果不這樣做,怎麼能得到她的喜歡呢,畢竟她跟白老頭可是有些傳言的。牆角可不是那麼好挖的。蘇大媽對自己的男人緣可是很有自信的。

    她年輕到現在,雖說長相上不算是十分有優勢,但是憑藉性格可是征服了不少男人。

    如果說一個男人喜歡上她,那一點也不意外。

    就在她左思右想的時候,王大媽領著另一位有些歲數的女人進門了,她看起來五十來歲,一身洗的發白的衣服,乾乾淨淨,面容冷淡,頭髮有幾分銀絲,但是梳的一絲不苟。

    怎麼說呢?

    這人一看就不是一個溫柔和氣的老太太,一句話不說就是乍一看這個感覺就是一個很嚴肅的人。

    王大媽給她介紹:「我們這是個兩進的院子,藍大叔是今年才搬來的,住在前院和後院中間位置這間房,這房子是廠里分給他的,雖然不大,但是收拾的乾乾淨淨,家裡東西也都置辦全了。你看,這窗戶這玻璃都重新換過新的,屋子也重新粉刷過。一進門跟新房子一樣。」

    這年頭,房子是十分重要的,不管怎麼樣,這個事兒總是要說清楚的。

    女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大媽:「來,是這一間,藍大叔……」

    藍四海立刻出來,他下班回來還換了一件衣服,白襯衫,灰長褲,戴了一塊手錶,頭髮也洗過了,很清爽。

    王大媽倒是不怎麼意外,因為這個藍大叔就是這樣的,平時看起來板板正正的。

    很講究,很體面。

    她說:「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藍四海藍大叔,這位是羅小荷。」

    藍四海立刻伸手:「你好。」

    羅小荷也很有禮貌,與他握手問好。

    三個人就這樣進了門,院子裡的人真是恨不能堵在藍四海的門口看熱鬧,不過吧……到底是成年人了,也不好意思。不過這不包括一個人……明美。

    明美竟然是跟在王大媽和羅小荷身後進來的,她直接把自行車交給莊志希,立刻就湊上去,整個人貼在了牆邊偷聽。

    嗯,光明正大的偷聽。

    眾位鄰居:「……」

    明美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呢,這可是她外公。

    莊志希把自行車停好,也竄過來,與明美兩個像是兩隻大壁虎一樣,貼在了牆上。眾人嘴角抽搐,有點覺得這樣不好,但是又說不好到底哪裡不好。

    畢竟,人家是一家人。

    趙桂花也樂顛顛的坐在門口,一直瞄著這邊看熱鬧。

    別說是她,其他人何嘗不是這樣呢,今天院裡的人,格外的活躍呢。

    大家都想看一看,這個相親能不能成。

    他們原以為自己能最先吃到蘇大媽和白老頭的喜糖,不濟也是王香秀和白奮鬥,沒想到這兩邊都沒有什麼進展,反而是人家藍老頭開始相親了。

    這,後來者居上啊。

    白家父子真是慫包蛋,沒用!

    而房間內,王大媽作為一位資深的老媒婆,十分恪盡職守的為雙方介紹,其實雙方彼此有些具體的情況都是清楚的。現在相親可是事事都打聽清楚才會見面。

    當然也有一些糊弄人的,但是作為一個有節操的媒婆,王大媽肯定是講究的。那糊弄人的事兒,她才不干呢。

    她說:「這位藍四海大叔是金陵來的,他是今年調到我們前進機械廠擔任大師傅,現在是返聘狀態,專門帶徒弟。往後是打算在四九城定居的。家裡有一兒一女,兒子在金陵,女兒在四九城。不過來往不多。咱們院裡老莊家的小媳婦兒明美是老爺子的外孫女兒。有個親戚在,其實也多個照應。」

    她介紹完這邊,又介紹羅小荷,說:「這位是羅小荷同志,她家裡除了老娘,還有弟妹。她是沒有嫁過人的,不過定過親。她的老娘現在是跟著弟妹一起住。」

    這些都是雙方原本就知道的,畢竟早就打聽到了,現在不過是正式的說一下罷了。

    王大媽笑著說:「其實有些背景大家都曉得了,大家也不是小姑娘小伙子,有什麼直接聊出來就行。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媒人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們看看彼此熟悉一下?」

    藍四海咳嗽一聲,說:「既然大家相親,那麼我想我還是把自己的情況詳細跟你說一說吧。」

    羅小荷點頭:「您說。」

    藍四海:「我是蘇州人,六七歲的時候家裡人都沒了,我就跟著村裡的長輩去了滬市討生活,我在一家金鋪子做學徒,這一干就是幾十年。解放後東家跑路去了港城,我沒走。因為我是大師傅,就被分配到了金陵的廠子。這就搬到了金陵。我跟我老伴兒有三個孩子,不過我大兒子在小時候就病逝了,只剩下一兒一女。我老伴兒去世後,我又結婚了幾次,第二任意外去世,第三任病逝,第四任是離婚,你如果覺得我還成,就是第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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