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頁

2023-08-29 15:07:10 作者: 雪滿舟
    榮惜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二叔的死和你沒關係嗎?」

    江律鬆開手指,氣急敗壞地吼起來。

    「那也是他逼我的!」

    「他逼你!」榮惜猛地站起身,含著眼淚怒吼出聲,「他一路資助你上高中、考大學,把你從偏遠山區帶出來,就是逼你殺他是嗎?」

    第308章 尾聲(9)

    對上她的眼睛,江律心虛地垂下臉。

    「沒錯,是他把我帶出來,可是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

    在機場,我被當成小偷,因為我這樣的人根本買不起最新款的手機;

    在學校,同學們看不起我,因為我連咖啡是什麼東西都沒見過……

    像你們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根本無法理解我們的感受!」

    江律忿忿地咬著後牙,越說越激動。

    「如果我和寧慎一樣生下來就擁有一切,他們會看不起我嗎?你二叔會認為我配不上你嗎?如果真是那樣,我也不會做這些事!」

    「出身?」

    榮惜猛地抬起臉,雙眼通紅地對上他的眼睛。

    「那些不過就是你的藉口。林喻出身好嗎?我樂團里的那些學生,有幾個是富人家的孩子……他們去偷、去搶、去販毒、去殺人了嗎?

    憑你的實力,你足以華爾街得到一席之地,拿到幾百M元一小時的時薪,這樣的生活已經超越,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人。

    可是,你滿足了嗎?

    你沒有!

    你所謂的出身也好,喜歡我也好,不過就是你內心貪婪的藉口!」

    對上她的眼睛,江律抿著唇沒出聲。

    「以前,我一直很欣賞你,把我當成自己的親哥哥一樣看,你……」榮惜一臉痛心地注視著江律的臉,「你太讓我失望了。」

    「小惜,我原諒我好不好?」

    將手中的槍放到桌上,江律蹲下身,扶住她的膝蓋。

    「我知道我錯了,只要你原諒我,我們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從頭開始,好不好,小惜……你……你給我一次機會?」

    榮惜下意識地想要將他推開,注意到他放在桌上的槍,她心中一動。

    壓下心中怒意,她抬眸注視著江律的臉。

    「你……你真的改過自新?」

    「真的!」江律以為她動心,伸手抱住她的腿,「我確定做過很多錯事,可是我真的……從來沒想到傷害你的,小惜……」

    榮惜抬起手掌,輕輕扶住他的肩膀。

    「那你能答應我,以後……做個好人嗎?」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做任何事!」江律抬起臉,忙不迭地表衷心,「我們一起拿上那些黃金,到一個新地方,從頭開始,我會補償你的,我會用我的一輩子補償你……」

    黃金?

    榮惜心裡冷笑。

    說什麼喜歡她,他真正想要的還是黃金不是嗎?

    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榮惜輕輕環住他的背。

    注視著茶几上的槍,她猛地伸過胳膊,將槍抓到手裡,用力將江律推開。

    站起身,她抬起右手,將槍指住江律的臉。

    「小惜!」江律跌坐在地,目光從她手中的槍,移到她臉上,「你在騙我?」

    「你害死我二叔,還想讓我原諒你?」

    榮惜皺著眉,上前一步,將槍抵在他的眉心。

    「現在……讓你的人馬上把子衍哥帶過來。」

    「如果我拒絕呢?」

    榮惜抬起右手,按下擊彈錘。

    「那我就殺了你!」

    「我不信。」江律笑著對上她的眼睛,「你不會對我開槍的,你不會這麼對我的!」

    他抬起右手,想要去抓榮惜手中的槍。

    「別動!」榮惜抓過桌上的電話,扔到他手裡,彎動手指扣住扳機,「我再說一遍,讓你的人……馬上把裴子衍帶過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算了吧小惜!」江律抬起右手,抓住她手中的槍,笑得嘲弄,「你不會殺人,更不會殺我……」

    嗒!

    榮惜勾動手指,扣下扳機。

    擊彈錘擊在手槍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不過,並沒有想像中的子彈擊出。

    榮惜一怔。

    槍里……

    沒子彈?

    在她失神的這一瞬,江律猛地站起身,一把將她搡在沙發上,黑著臉扼住她頸。

    「我那麼喜歡你,你卻要殺我?!」

    榮惜抬手將槍砸向他的眼睛,江律側頭躲閃。

    槍重重磕在他的太陽穴,血水立刻溢出來。

    榮惜藉機推開他,翻身而起,一把抓過桌上的酒瓶,砸向江律。

    江律抬起右手,取出腰上的另一把手槍,對準榮惜。

    「這一把,可是有子彈的!」

    榮惜撇撇嘴,將酒瓶扔到一邊。

    斜對面的房門門口,徐鶴寧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來,手裡還抓著酒杯。

    「呵……」向嘴裡灌一口酒,徐鶴寧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榮惜,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榮惜上下打量她一眼。

    眼前的徐鶴寧畫著濃妝,身上是一件淡米色刺繡旗袍,看上去很是明艷。

    可是眼睛裡卻是死灰一片,仿佛一隻沒有靈魂的花瓶。

    幾天一見,她好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