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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5:07:10 作者: 雪滿舟
    因此,獵場內是不允許使用私人獵槍的。

    必須使用獵場的槍,而且打獵全程,都要求有獵場工作人員陪同使用。

    未經獵場允許,私自進入狩獵區,獵場不但不負責任,還要追究對方的法律責任。

    季梓良的冷汗,瞬間濕了後背。

    他們是私自進入獵場,用的還是自己的違規改裝武器。

    如果寧慎真的用他的槍打了他。

    沒有人證、物證。

    他就算是死了,最多就是一個意外,獵場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寧先生……寧哥,求您,放我一馬……兄弟錯了,我不該針對你,我……我認慫……我求你……我給你磕頭……我……我還有爹媽,我還有爺爺奶奶……」

    「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季梓良跪在地上,抬起手掌,狠狠抽著自己的臉。

    「我不應該和您做對,我……我自不量力。」

    「不對,你不應該提到惜惜的。」

    寧慎將槍抵在他的眉心,緩緩用戴著手套的手指勾動扳機。

    「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的惜惜,你也一樣。」

    夜色中,男人目光平靜,如同一個沒有情緒的死神。

    季梓良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別……別……」

    嘭!

    子彈出膛。

    鋼珠叮入地面,碎葉泥沙飛濺而起。

    在開槍前的一瞬間,寧慎移開了槍口。

    季梓良本能地一縮腦袋,差點當場嚇暈過去。

    沒有感覺到疼,他抬手摸了摸額頭,這才意識到自己逃過一劫。

    「謝……謝謝寧先生!」

    他慌亂地從地上爬直身,想逃。

    寧慎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背,不客氣地將手中的槍口按在他的側臉。

    剛剛開過槍的槍口,滾燙無比,將肉皮瞬間燒焦。

    「啊!」

    季梓良殺豬一樣慘叫起來,當場疼暈過去。

    彎下身,掃一眼他頸後燙出來的傷口,寧慎平靜地伸過右手,撥出腰上用來處理獵物的野外生存刀。

    「寧慎!」

    遠處傳來女孩子的呼喊聲。

    「惜惜?」

    認出那是榮惜的聲音,寧慎顧不得季梓良。

    抓起地上的槍,他轉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衝過去。

    不遠處的樹林裡,榮惜一路飛奔。

    聽著這邊的槍聲,她的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兒。

    那個瞬間。

    她仿佛又回到四年前那個晚上。

    也是這樣的夜,也有槍聲……

    等她趕到的時候,二叔已經滿身是血。

    「寧慎!」

    她的聲音,因為過度緊張都變了調。

    跑得太急,腳下絆到樹根,她重重地撲摔在草地上。

    「惜惜!」遠遠看到她,寧慎飛奔過來,將她從草地上扶起來,「你……」

    榮惜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跡,她腦子裡嗡得一聲悶響。

    「二叔,我……我會救你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慌亂地脫下獵裝外套,按在寧慎身上,榮惜用力拉住他的胳膊。

    「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堅持住……你不要害我……」

    「惜惜!」寧慎忙著捉住她的手掌,抬起手掌扶住她的臉,「你冷靜點,我是寧慎,我是寧慎啊!我沒事,我真的沒事,那不是我的血……你看看,我真的沒事!」

    榮惜抬起臉,仔細看看寧慎。

    看她相信相疑,寧慎忙著拉開獵裝外套。

    「你看……我沒有受傷!」

    伸過手掌,摸一下他的胸口。

    確定他沒有受傷,榮惜一把抱住他的頸。

    「混蛋,你嚇死我了!」

    緊緊抱著他,她全身都在顫抖,眼淚都將他的皮膚蹭濕。

    「我還以為……永遠……永遠也見不到你了呢!」

    「惜惜,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

    寧慎忙著抱著她,哄著,安慰著。

    好一會兒,榮惜的情緒才稍稍平息。

    看看左右,收拾起地上的槍和弓,寧慎一手抱著她,一手摸出手機撥通周硯青的電話。

    「季梓良和他的手下在山上,你過來處理一下。」

    「這幫混蛋。」周硯青的語氣急切起來,「您沒事吧?」

    「我沒事。」

    將手機塞回口袋,寧慎抱起榮惜,大步回到山上木屋。

    幫她倒來一杯溫水,寧慎關切地擁住她的肩膀,將吸管送到她嘴邊。

    「乖,喝點熱水。」

    縮著身子窩在沙發上,榮惜就著吸管喝了幾口溫水,蒼白的臉漸漸恢復幾分血色。

    寧慎移開水杯,伸手幫她理理亂發。

    「我帶你回酒店,好不好?」

    榮惜搖搖頭。

    垂著頭,沉默了許久。

    好一會兒,她才抬起臉。

    「高三那年,我因為保送不需要參加高考。

    二叔他們的投資公司,有一個項目要去非洲實地考察。

    我就想和他一起去,起初二叔不同意,說是那邊條件惡劣,不想讓我跟著受罪。

    可是,我真得想去看看非洲大草原,就向他撒嬌,軟磨硬泡地求他。

    二叔他一向疼我。

    到最後,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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