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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頁

2023-09-19 18:25:17 作者: 世吹雀
    袁野說道:」顧泉的胎不是很穩,叔叔阿姨不去看看嗎,畢竟她懷的是鍾赫的血脈。」

    鍾母此刻聽到顧泉的胎,卻也不相信是鍾赫的。眼前這個人,日夜守在顧泉病房裡,讓鍾父鍾母沒法相信,顧泉肚子裡的孩子是鍾赫的。

    鍾母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我兒子的,她自己心裡清楚,等到胎穩了,願意做親子鑑定了,親子鑑定里的結果說明是我鍾家的血脈,我自然會去看她。」

    袁野心下不悅,公婆果然只是把顧泉當做一個外人,一個生育工具。如此不顧情面。

    鍾父鍾母打算去一趟顧泉和鍾赫在北城的家,去把兒子的東西收拾一下帶回江市,他們不允許留有任何鍾赫的東西在顧泉身邊。

    走出殯儀館,袁野看了眼手錶,已經快到晚上六點了,他正要給二老打車,便見著一個熟悉的車身停在面前,車門打開,一個漂亮成熟的女人走了出來,見著鍾父鍾母就哭著喊道:」叔叔阿姨,對不起……我來晚了……」

    袁野眯了眯眼。是傅秋。

    她一身黑色,也沒化妝,一副柔弱憔悴的樣子,她由於情緒起伏過度出了點血,但好在不是很嚴重,連夜叫了私人醫生來看,臥床休息睡著了,這才趕過來。

    傅秋已經無暇顧及站在一邊的袁野,只是痴痴的看著那個骨灰盒,顫抖著從鍾父手裡捧了過來,眼淚一滴滴的砸在骨灰盒上。形成一道道水跡,她抱著骨灰盒,蹲在那,悶聲哭著。

    鍾母見她這麼難過,心裡卻倒是有些欣慰,說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一直心裡都是有鍾赫的,是我家鍾赫沒福氣,和你有緣無分。」

    袁野臉色陰沉,有些慶幸顧泉無法下地來陪同二老,否則的話,聽到這種暗諷的話語,豈不是心裡更加難受。

    所有人的悲傷好像都是真的,甚至連這個始作俑者的眼淚都是真的,為什麼就不肯相信顧泉呢?顧泉所承擔的痛苦,遠比這個流著鱷魚的眼淚的女人,要痛上十倍、一百倍、一千倍!

    鍾母拉著傅秋起來,慈祥的說道:」快起來快起來,你肚子裡還有孩子,不要蹲著,別哭了,孕婦流眼淚對孩子不好。」

    傅秋站起身,眼裡水光瀲灩,袁野冷哼了一聲,涼涼的說道:」阿姨怎麼就那麼確認,傅小姐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鍾赫的了呢?我聽說,傅小姐前一陣子才跟個小明星一起吃飯進酒店被拍了呢,花了一百多萬壓下來的頭條,怎麼?叔叔阿姨覺得,她只是和小明星在酒店裡干聊天不睡覺?」

    傅秋的眼淚瞬間止住,她手心有汗,看著鍾母委屈道:」阿姨,你別聽他胡說。」

    鍾母頓了頓,說道:」放心,我不信他的。」

    她轉過頭嫌惡的看了眼袁野,說道:」自己是齷齪人,看誰都說齷齪的,小秋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

    袁野只覺得好笑,抱著胸皮笑肉不笑的對傅秋說了句:」傅秋,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有數。」

    傅秋抬眼望著他。

    袁野的笑意變冷,眼裡帶著狠意,道:」我猜我們以後還會經常見面的。」

    傅秋揚了揚素來高傲的頭顱,她即便傷心難過,卻也依舊得體美麗,袁野看著很是不爽,他的顧泉,像是一朵被霜雪摧打後的玫瑰,殘敗破碎,他定要有朝一日,傅秋也如此狼狽。

    第81章 錯認

    鍾父鍾母離開北城,都沒跟顧泉打招呼,顧泉曉得,二老現在恨著她,顧泉能夠理解,她欠鍾赫一條命,就算鍾父鍾母打她罵她,她都可以受著。

    顧泉請了半個月的病假,上司有些不滿,但畢竟有醫院開的病歷單,也不能說什麼,顧泉沒把上司的話裡有話當一回事,她現在工作什麼的都可以暫時不要,都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給保住。

    顧泉每天都注射黃體酮,飲食上也都是袁野特地找了一家飯店專門送過來的,營養搭配很是講究,味道也很好,他一直就在顧泉的病房陪著她。

    顧泉話本來就不多的,如今話更少,睡不著就躺在那兒發呆。袁野看她發呆發著發著,眼角就有淚珠留下,她曉得不能流眼淚,於是會抬起手抹掉。努力控制著不要再哭。

    袁野心裡也很抑鬱,他希望顧泉的情緒快點好起來,但他自己就是醫生,見慣了生死,家屬哪有那麼快能走出來的?

    只是他也有些時刻會在想,假如墜下樓的是自己,顧泉也會這麼傷心嗎?可惜他與顧泉沒有孩子,也不曉得顧泉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銘記他?

    身邊親近的人離去,人有時開口還會下意識喊那人的名字,有種錯覺他還在,顧泉就是這樣,突然開口喊袁野喊成了」鍾赫」,明明兩個人完全不一樣,顧泉以前也根本不會將這兩人重疊在一起,可不知怎麼的,就會喊錯。

    喊出口之後,袁野愣了一下,看向顧泉,顧泉也反應過來了,紅通通的眼又更紅了,咬著唇道:」對不起……」

    她是了解袁野性子的,他會不高興的。

    但袁野並沒有,他走上前來,握住顧泉的手,平靜道:」你要是叫我鍾赫,能讓你心裡舒服些,可以繼續喊。沒關係的。」

    顧泉微微搖了搖頭,垂著腦袋,反握著袁野的手,袁野的手掌乾燥粗糲,她說道:」我不是故意叫錯的,我只是……我這些天總覺得他沒走,他還在,我只要叫他他就會到我身邊來問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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