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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20:10 作者: 橘子吃冰
    他是多麼感激啊,即便這一切都不過是她的夢境,他也感激在這個夢境裡的這些年,他可以和她好好的相處,也許這是神明對他的憐憫,給予了他格外的時間。

    他幽靜的眼眸深深的凝望她,一個吻落在她的眉心,儘管她再也感覺不到,「所以,我有多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第二次機會,在這個你的世界裡,告訴你我愛你、我想你,然後抱抱你,重新走過一遍從二十七歲到三十三歲的過程。」

    她哭得顫抖不已,「那我不走好不好,繼續在這裡。」

    「不行啊,朝雨」他微微一笑,「你還記得結婚前帶你去梨夏墓地見她的那一次嗎,你問我,你和我之間如有一個人要先走,我願意誰先走,我毫不猶豫的回答說是我。」

    「請原諒我的自私,我其實沒那麼堅強,你了解的,沒有你,我一個人沒辦法撐下去。但是朝雨,你不一樣,你比我堅韌,你教會我勇敢。那麼,你就要做出表率,你要懷著我的愛,繼續走下去,替我去看看世間山河。」

    「如果你走了,那麼誰還會來我墓前告訴我,春天的花有沒有開?燕子有沒有回來?所以,你要做到的,朝雨。」他說的堅定不容置疑你看這個人,他說他不是個堅強的人,卻總是對她這麼狠心,他自顧自的讓她做著那些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還不允許她後退。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宋朝雨的眼淚止不住,她哭得搖頭,她現在狼狽極了,只能固執的抓著抓不住的他,「太壞了,你太壞了,你怎麼對我這麼壞。」

    「是啊,我這麼壞。」他伸出的手卻穿過了她的臉頰,他笑了笑,然而笑的無奈,「你就不要為我哭了,你看,你哭了,我連眼淚都沒辦法為你擦。」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他眼底的悲傷又那麼真實。

    宋朝雨的眼淚就真的漸漸止住了,她要忍住,她不能哭了,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哭了。

    他又輕輕吻了一下她眼角的淚珠,「所以走吧,朝雨」

    說完,他就後退了一步,看著她身後沉默等待的章辭鏡。

    宋朝雨卻開始慌張了,「我以後是不是就見不到你了?」

    白居檀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默的看著她,是那種似乎要將她每一寸都刻進心裡的眼神,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他道:「如果你想我的話,就去看看我墓前的花,去看看我和你一起走過的路,還有那些我們還沒來得及一起去看的風景,到時候,路過你的風是我,你看過的花是我,你見過的青山是我,萬物都是我。」

    「然後,直到你老去的那天,直到你死亡的那天,我們就在天堂相見好不好?」他溫和的問著她,臉上都是寧靜幸福的光,他說:「朝雨,我給你這輩子剩餘的時間,允許你一人獨行,這一輩子過後,你所有的時間哪怕是下輩子,都是我的。我就在天堂等你,等著你來約我們的下輩子,哪怕你煩了,也甩不掉我。」

    「所以,這是你最後獨自一人的時間,好好珍惜,好好度過,我等著你來天堂給我講講人間的趣事,一定要有趣,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在天堂就不等你了。」

    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就像變成泡沫的美人魚,讓她做了一場美夢,最後卻什麼都抓不住。

    白居檀這個人啊,最終寧願自己消散毀滅,讓她構造的世界徹底崩塌,也不願給她留下一點選擇餘地。

    勸她,又在逼她。

    「騙子」她喃喃低語,看著自己抓不住他的衣角,強忍的淚水終於落下。

    對啊,怎麼不是騙子呢。

    就連她自己創造的這個世界也是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沒有人能回到過去,修改一切。

    「走吧」章辭鏡看著她

    她和他一步一步走向這條路的終點,那裡有著璀璨的白光,而身後的世界,隨著他們離去的步伐,一點點褪去色彩變為荒蕪,最後直到虛幻、消失。

    踏出光點的那步,她終於在現實中睜開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結束了,之後還有四個番外。

    這次一次性直接更新到了結局,就是想讓大家看的痛快。

    我猜應該有人看到這個結局想刀了我,但是,怎麼說,一開始這個故事的初衷是為了治癒,但現在又好像有點致郁。

    結局是註定的,很多伏筆和蛛絲馬跡從開篇就有暗示了,但他們的愛情的圓滿的。

    白居檀愛宋朝雨,重新回到二十五歲在潛意識構建的這個世界裡,對宋朝雨來說,她終於知道白居檀那些不曾開口的愛,而對於白居檀來說,這是第二次機會。現實里的他因為不勇敢錯過太多了。

    感謝所有從頭看到尾的你們,假如這個故事能給你們帶來某一些感受,無論是深刻、喜悅還是悲傷,都是我最最滿足和高興的事情了,這也是我寫文的初衷。愛你們,寫作是很孤獨的事情,而評論真的是這條獨行路上我見過最美的風景了。

    第63章 番外

    宋朝雨醒來之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是章辭鏡。

    章辭鏡是她那個構建的夢境中見到的章辭鏡,也是現實中的章辭鏡。

    只是他也老了,五六十歲的年紀,有了皺紋,有了白髮卻還是掩飾不住一身的儒雅。

    他終身未婚

    自從梨夏小姐離世之後,他便轉而修了心理學,之後更是做了個心理醫生,再未做過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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