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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9:43 作者: 魚七彩
「虞縣君眼口鼻流血,這種死狀符合砒霜中毒的表徵。」崔桃表示現在調查的主要方向,就是今晨虞縣君在什麼時候的將毒入口,而導致身亡。
趙禎當即命人傳喚虞縣君身邊的人問話。
隨即便有內侍告知趙禎,伺候虞縣君的那些宮女和內侍都被太后給扣押了。
趙禎更怒了,怒令侍衛便是動用武力,也要把那些人給他搶回來。
崔桃勸趙禎息怒,她立刻跟齊殿頭打商量。
齊殿頭這便應承,立刻去辦了。
趙禎令內侍搬了把椅子來,他便坐在椅子上,親自監督崔桃查案。
崔桃則在這空當,折返回虞縣君的房中,收集了虞縣君的指甲微亮的白色粉末。然後她就在趙禎的面前,用銀針試探,可見光亮的銀針尖尖有微微犯黑的情況出現。
「她指甲里沾了毒物?這是為何?」趙禎疑惑。
崔桃搖頭,表示她目前也無法明確判斷,先聽聽看虞縣君身邊人的證供再說。
隨即共有八名宮人和內侍被帶到了趙禎跟前。八人分列兩排,整齊地跪在趙禎跟前,所有人都啜泣著,其中有四名宮女哭得最凶,眼睛早已經腫了,可見她們之前在被劉太后圈禁的時候就一直處在傷心的狀態。
這四名宮女分別叫弦樂,弦歌,弦舞和弦畫,是伺候虞縣君最得用的四名大宮女。
趙禎讓她們四人痛快地說明白事發的經過。
弦樂:「今日一早兒虞縣君剛起床,婢子正伺候著給虞縣君梳頭,卻聽外頭忽然傳話說太后來了,虞縣君和婢子們便趕忙相迎。太后一見虞縣君,便說她、說她——」
弦樂說到這裡就哽咽住了,不知該不該去講接下來的事。恰巧在這時候,弦歌、弦舞和弦畫三人哭得更凶,直接帶動其餘四人也猛哭起來。
旁觀的人或多或少都看得出來,她們這是委屈了,接下來肯定涉及重大內情,虞縣君必然是從太后那裡受了不少欺負。
趙禎眼睛裡噴著火,他卻沒有說話,而是他身邊內侍呵斥弦樂快講。
「你們儘管把所有內情都如實講出來,官家自會替你們做主!」
弦樂磕頭,繼續講述了接下來的經過。
「太后以姿儀有失為由,令虞縣君受罰,命人強押著虞縣君跪地認錯。虞縣君覺得委屈,那時候大家都剛起床,哪得時間令姿儀得體?憑虞縣君如何解釋都沒用,太后還叱虞縣君以下犯上,大不敬,命人給虞縣君掌嘴。又說虞縣君憑著擅茶道,便魅惑君王,罰虞縣君喝了一大碗茶水。」
玄月說到這裡,哭得更凶,已經泣不成聲。
一旁弦畫連連跟趙禎磕頭,流淚不止地解釋那碗有多大,那茶水有多燙。
趙禎聽得眼眶發紅,攥緊了拳頭。
「之後呢?」崔桃問。
弦畫伏地邊哭邊道:「之後太后就斥責了虞縣君許多該守規矩的話,說虞縣君竟不懂知錯就改,又命人灌了一碗熱茶給虞縣君。虞縣君暈了過去,婢子們見狀要去查看狀況,太后卻不准婢子們伺候照料她,命婢子們在外候命,三個時辰後才許入內。
三個時辰後,等婢子們進去的時候,就見虞縣君躺在桌下面一動不動了。婢子們靠近查看虞縣君的情況,便發現虞縣君已經、已經……」
「婢子便立刻前往垂拱殿,想要稟告給官家,卻不料被太后身邊的內侍瞧見了,攔住了我們,之後婢子等就都被關了起來。」弦歌接著弦畫的話說。
「求官家為虞縣君做主啊!」弦舞連連猛磕頭給趙禎,竟不過幾下子,便把額頭磕出血來。
趙禎猛然起身,直接撞翻了身後的椅子。他大邁步匆匆而去,隨行的內侍見狀,立刻追上,高聲喊著勸趙禎息怒,但似乎沒什麼作用。
片刻之後,沒見趙禎回來,崔桃便猜測趙禎應該是去找劉太后對質了,想來他們母子必要來一場大戰了。
崔桃如今身份微小,自然是無法插手去管帝後大戰的事。只去細問這四名丫鬟,當時她們在發現虞縣君身亡的現場情況如何。
「人就躺在桌下,一動不動。地上灑滿了水和茶葉,還有碎了的碗——」弦樂停頓了下,緩了兩口氣,對崔桃補充說明道,「就是太后給虞縣君灌茶的大碗。」
她用手比量了一下,崔桃瞧她比量的比齊殿頭形容得還大,感覺直徑應該有兩尺多,更像缸了。
崔桃再確認問其餘的七人,情況是否如弦樂所形容的那樣。
弦歌、弦舞和弦畫立刻點頭,表示確實如此。另外兩名宮女和兩名內侍反應了下,才隨之也跟著點頭。
「我看你們四人好像不太確定?」崔桃問道。
兩名宮女和兩名內侍忙解釋他們平常都是在屋外伺候,事發當時,他們人也在外頭,只是隔著門,依稀看看見了有個人躺在桌下,再聽當時站在門口的弦舞等人哭喊著虞縣君死了。他們就慌亂起來,要麼嚇傻了站在原地,要麼著忙地想去找人,又不知最應該去找誰,只得在原地打轉。
崔桃點點頭,再問弦舞等人當時現場可還看到什麼別的情況。
弦舞接著告訴崔桃,當時桌子上擺放的幾盤點心也都打翻了,總之桌子那裡很凌亂。接著又形容了虞縣君身亡時的狀態,跟崔桃所見的情況差不多,背對著門的方向,捲縮躺在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