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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9:43 作者: 魚七彩
    「唱孝女之名,將來把他架在火上烤。」崔桃對韓琦神秘一笑,讓他先吃著,她去準備了。

    崔桃離開的動作非常迅速。

    韓琦伸出來的手懸在半空,隨即又訕訕收了回去,只得默默品著手裡的包子,越吃越覺得滋味佳絕。

    崔桃列了單子,掏出自己的私房錢,讓王四娘和萍兒幫她置辦了各色開封特產,並且每一樣都不能量少,要夠多夠拉風。

    王釗這時候將調查得來的屠戶情況呈給崔桃。

    除去張屠戶和二順子,還有三家。這三家距離孫老丈包子鋪都不算近,算上二順子家一起看,只有張屠戶到孫老丈家的包子鋪子最近。

    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家屠戶,一定要選張屠戶的緣故了。大早上起來幹活,除了個別失眠人士,誰不想多睡兒?自然是距離近一些,可以多休息一會兒,畢竟這陳善明還要在白天經營米鋪。

    崔桃在地圖上所畫的圈圈又縮小了。

    這時候去調查魚線等情況的李遠回來了,他告訴崔桃那些東西陳善明都是在瓦子的一家鋪子所買,陳善明要貨量大,出手闊綽,話不多。

    「鋪子老闆只知道這些,沒什麼有用之處。」李遠喪氣道。

    「沒關係,我們這邊似乎有點眉目了!」王釗安慰李遠一句,隨即聽李遠問眉目是什麼,王釗也解釋不太清,就請崔桃說兩句。

    崔桃再度畫了圈圈,比上一次圈還要小,「這些區域到張屠戶家都最近,並且也方便到孫老丈家賣包子。分屍需要相對隱蔽安靜些的地方,所以應該是獨住,有自己的小院兒或者只有他一人可以活動的地方。這片地大概就三四十戶人家,你們暗中打聽,千萬不要聲張,打草驚蛇。」

    「可是我們若拿著畫像打聽,說不準就會被發現啊。」李遠假設一旦要是正好他們去問到了陳善明的鄰居,然後就被陳善明聽到了,他怕是又要化蝶消失了。

    「先別拿畫像,陳善明白天在米鋪,後半夜還要去張屠戶家。這住處他必定不常現身,加之他有意隱藏這處住所和自己的身份,周圍的鄰居應該不甚了解他。」

    「那這應該更難查了呀。」李遠接著感慨道。

    王釗立刻搖頭,「非也,這種獨來獨往,屋子不常住人的,在郭坊之中反而顯眼。」

    王釗當即表示他懂了,先假裝百姓暗中在坊中閒聊探查,找這位『異常戶』在哪兒,再尋可能認識陳善明的鄰居,暗中讓其識別畫像。確認之後,便暗中監視,來稟告崔桃一起捉拿。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怕陳善明再一次化蝶跑了,能破他那『妖術』的自然只有崔娘子。

    半個時辰後,王四娘和萍兒雇了一輛馬車滿載而歸,還請崔桃可以查驗一下她們買的東西如何。

    「不用看,好不好,沒什麼緊要。」崔桃涼薄地說道。

    王四娘和萍兒紛紛點頭,覺得崔桃所言極是。

    「啊對了,包子在哪兒呢?」王四娘問。

    崔桃疑惑地望一眼王四娘。

    萍兒忙解釋道:「剛才我們回來的時候遇見王巡使,說崔娘子給我們買好吃的包子了!」

    「你們自己買熱乎的去。」崔桃把王四娘還回來的錢袋,復而又給了王四娘。

    「那老大買的包子呢?」王四娘用手指撓撓臉,「涼了也沒關係,我們能吃,不嫌棄!」

    「我給吃了。」崔桃隨即她眼珠兒一動,決定帶王四娘和萍兒親自去孫老丈家吃包子。

    「何必特意走一趟,王巡使說他是跟崔娘子一起吃的包子,崔娘子之後帶了一份兒——」王四娘話沒說完,就被崔桃飛過來的眼神震得馬上噤聲了。

    三人到了孫老丈包子鋪,崔桃隨王四娘和萍兒要包子吃去。她則招呼李才去告知王釗,有消息可以直接來包子鋪找他。

    黃昏前,王釗匆匆敢來,悄聲告訴崔桃:「真想不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異常戶』就在包子鋪后街那條巷子的末尾。我四下打聽過了,附近只有這一戶人家這樣。我們問過其鄰居,只是偶爾會見到那人傍晚的時候會在,不大能看清人臉。

    我們的人已經扮成串門的親戚,在宅子附近兩戶人家蟄伏監視。目前還看不出宅子裡有什麼動靜,不過裡面確實有人,窗戶被打開過一個縫隙又關上了。但很難確定那裡面的是不是一定就是陳善明。」

    這種劃範圍的推斷並非完全精準,也有意外情況的出現。如果不能確定那宅子裡住的是陳善明,開封府在巷子裡抓人的事兒肯定會傳出去。如果再去排查這區域更外圍的人家,可能就因打草驚蛇,令這隻狡猾的『蝴蝶』又飛走了。

    崔桃戴上草帽,假意路人去那宅子附近路過了一下,發現這院裡的蒼蠅比別家多上很多。血跡或許可以從表面上沖刷乾淨,但滲入土裡的血及其所散發的血腥味兒卻瞞不過蚊蠅。

    這家的蒼蠅量,太厚實了,絕不是殺一隻雞或魚所吸引來的量。

    基本上可以大概率確定,這宅子裡的人應該會是陳善明。以不打草驚蛇的方式把人引出來,突襲之下一擊即中是最好的辦法。

    半個時辰後,一輛運泔水的驢車失控沖向宅門。泔水桶滾到地上,裡頭酸臭味的泔水都灑了出來。白髮白鬍子打扮的李才,踉蹌地跳下馬車,一邊扶著腰喊著疼,一邊用鞭子抽打那毛驢嗷嗷叫,罵畜生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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