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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9:43 作者: 魚七彩
    「我讓你們鏟一個小洞出來,可都完成了沒有?」崔桃問。

    王釗忙點頭表示全都完成了。

    崔桃讓衙役均勻分了王四娘剛剛趕工特製的『武器』。這武器就是用濕篙子編成球狀的籠,裡面包裹著一個牛屎菇。鑼聲一響,便將這濕篙球兒沾上燈油點燃,從洞口扔下去下,從東面的第一個洞口往下投擲,依次向西排序,隔一會兒再輪到下一個洞口投擲,目的就是為了給地下的陶高留有往西逃跑的時間。

    燃燒的濕篙球兒被丟下去,隨即就有滾滾濃煙往外冒,大家趕緊拿著稻草等物封住洞口,沒多久,就聽裡面有『嗙』的炸聲,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難聞氣味兒飄出來,真真比牛屎還難聞,還有點辣眼睛。

    這還是用稻草堵著,只是有少許煙冒出來而已,難以想像墓下滿滿地全部充斥這種煙霧的情形,牛屎菇那味道真真太酸爽了……

    一炷香後,便聽巷尾的衙役大喊:「人出來了!」

    守在井口的衙役早準備好了繩套,一見陶高冒出頭來咳嗽,他們立刻悄然地拉起繩子,收緊繩套,如此就精準地套住了陶高,隨後再將人擒上來便很容易了。

    大家前前後後忙活了兩天,如今終於擒拿住了兇手,都跟打了勝仗一般,高興不已,有的甚至蹦幾個高兒表示慶祝。

    王釗和李遠見到被押住的陶高,也都鬆了口氣。順便打量兩眼這陶高,果然如他們之前聽說的那般,是一名侏儒,身高不足四尺,長著一張白白嫩嫩的娃娃臉,瞧著像只有七八歲,真真一點都瞧不出他已經是將近三十歲的人。而且他還長了一副乖孩子的模樣,這會兒低眼眸一直咳嗽著,偏偏給人一種乖巧柔弱的感覺。

    崔桃、王四娘、萍兒這時都趕了過來。

    王四娘一見陶高,就忍不住嘆:「我的娘誒,這、這不就是個孩子麼?長得還怪俊的。」

    「別忘了他殺人的手段。」王釗厲聲提醒道,隨即吩咐屬下把人搜乾淨了,綁緊了,絕不能叫這個危險人物再使什麼手段害人。

    陶高終於氣息緩勻了,他忽然就抬頭,憤怒地看向王釗和王四娘等人,乍然尖叫起來,好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官府給抓了。

    「是誰?到底是誰壞了我的事!你們為什麼要抓我!為什麼……」

    衙役從陶高的脖子上搜到了一把鑰匙,呈給王釗。

    王釗看了一眼後,便請問崔桃,「這會不會就是開那匣子的鑰匙?」

    「像,回去我試試。」崔桃接了過來。

    正發瘋的陶高聽了這話之後,猛地瞪向崔桃,眼珠兒似乎要瞪出來,化成利器穿透崔桃的眉心,「是你對不對?是你壞了我的好事!馬上,我們陶家的詛咒就要破了!都是你,都怪你——」

    尖叫聲再起,幾乎震穿周圍人的耳膜。

    王釗立刻命人拿了破布堵住陶高的嘴,將其即刻押入開封府大牢候審。

    王四娘樂了,「這種狗畜生就該跟汪大發同牢!」

    「你人都出來了,還記恨人家?」

    「恨不得把他的鳥兒剁了餵狗去,背叛我的下場就該如此!」王四娘說罷便啐了一口,臉上帶著恨意和嫌棄。

    萍兒從沒見過侏儒,驚訝地望著王釗等人把陶高押走之後,才回過神兒來,皺眉感慨王四娘說話太粗俗。

    「喲,你破瓜了?」王四娘問。

    萍兒頓時臊紅了臉,跳腳罵王四娘胡說什麼話。

    「既然沒有,你怎麼這麼懂,竟知道我說的鳥兒是啥?可見,你也沒多麼單純。懂就懂了唄,沒什麼丟人的,你這性兒什麼時候能不裝?」王四娘又跟萍兒鬥嘴了。

    萍兒自是不服,欲糾正王四娘的說法。兩廂你一言我一句,又開始斗個沒完。

    崔桃乾脆不理這倆人,拿著手中的鑰匙先走。

    崔桃要走出杏花巷的時候,發現巷子裡有很多住戶都出來了,看見她就笑。她正不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見一婦人上前作揖,感謝崔桃查清了杏花巷發生的詭案,讓大家終於弄清楚一切,心裡得了安生了。

    這段日子,巷子裡連續有兩對夫妻『自盡』,加之官府的人頻繁來往此處,真真叫他們提醒吊膽怕極了,晚上甚至都不敢睡覺,生怕眼睛一閉自己也成了吊死鬼了。

    「我們剛剛聽官人們說了,這都小娘子您的功勞,我們可真真要好好謝謝小娘子才行。」有人起頭了,住戶們紛紛都張口說起來。還提到崔桃好心地給每一家掛符咒,用桃木等物驅邪,幾乎把崔桃誇成了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我們崔娘子就是這般厲害的高人,大家真得好好謝謝她!」王四娘見狀,掐著腰朗聲跟眾人喊道。

    住戶們一聽這話,紛紛要拿東西表示,管它是雞鴨鵝還是什麼別的東西,總之他們覺得好的都搬了出來要贈給崔桃。

    崔桃瞪一眼王四娘,罵她添亂,

    「諸位不必如此,官府辦案,職責所在,我們不拿百姓一針一線!」崔桃忙笑著拒絕大家道。

    「好一個不拿百姓一針一線!」一記清朗的男聲從人群後傳出。

    百姓們回頭張望,見有韓推官在,忙讓出一條路。

    趙禎負手走到崔桃面前,稱讚她破案有功。

    崔桃差點就給趙禎行禮了,隨即想起來他在她面前還在偽裝身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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