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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5:01:53 作者: 亞歷山大橘
    圓領無袖,前短後長的不規則裙擺,金絲勾勒,珠鑽密布,很華麗璀璨的一款。

    「這件好,前面擋住了,後面也擋住了,腰線拉得高,吃席吃出小肚子也沒關係,沒有袖子,喝酒方便,腳也露出來,走一萬步都不在話下。」

    工作人員聽完偷偷地笑了一下。

    「行,那就這件,我也最喜歡這件。」

    「那為什麼不讓我先試這件?」

    「我就是想看看你能美出什麼新高度。」

    「……」池柚嘴角動了動,剛巧工作人員笑著說了句「婚紗來了」,她眨眨眼睛,扭頭拉上試衣簾。

    工作人員幫她拉後背的拉鏈,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應該沒臉紅。

    這男人……有外人在場,也越來越會說話了。

    婚紗基本上是黎澤設計的,靈感來自於有天穿著白睡裙的池柚長手長腳地蜷在沙發里,細長的身板兒讓他想起一株輕垂下來的白蝴蝶蘭。

    看到他來,翻了個身朝他笑著,像一隻伸著肚皮懶洋洋的小白貓。

    黎澤就記起了蝴蝶蘭的花語:幸福向你奔來。

    婚紗面料便選擇了月光般絲滑的純白緞面,抹胸款,胸前有立體花朵蕾絲隱隱若現,胸下至腰部一圈蝴蝶蘭刺繡,前裙一瀉而下的平整,渾然一體的抽褶移至側腰和背後,形成馬鞍裙撐的樣式,整個後裙蓬蓬然,公主般的廓形,童話般的氛圍。

    池柚看呆了,摸了摸裙擺,心臟不受控制地瘋狂跳動。

    藏著掖著不給她看的婚紗,真得好美。

    「池小姐?」

    池柚扭頭看工作人員,眼底蓄著沉甸甸的水汽,她怕被看到,不好意思地又側過頭去,想說話喉嚨還不聽話地哽了哽:「太漂亮了,一時都忘了……」

    是我的。

    「黎先生真的好愛你啊,親手設計的呢,我幫你換上吧,快點讓他看看。」

    池柚轉過身,許久未眨動的雙眼澀澀地合了合,她抬手快速抹掉了自己的眼淚。

    長吁一口氣,嘴角自動上抬。

    試衣簾最後一次拉開,穿著白色套西的黎澤出現在她眼前。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黎澤雖然長著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但此刻鼻樑和眼角聚集了淺淺的紋路,笑意從雙眸跳躍而來,眼神越發熱烈明亮。

    抿嘴又捂嘴,靠咬著下嘴唇的一些痛感提醒自己沒做夢。

    池柚低頭笑了笑,假裝整理頭紗來掩飾內心的悸動。

    黎澤走到她身邊,握緊了她的手。

    「請新娘評價一下這款婚紗。」

    有點小哭腔,池柚撫摸著他忍著想哭的衝動而扁平的嘴角:「嗯……可以把設計師的微信推我一下嗎?我太想和他結婚了。」

    -

    婚禮當天晚上,關於婚慶的流程他們精簡掉了很多,拉著親人的手上台啦,互相念信或者念誓言啦,當著大家親個嘴啦,都不要,兩個人拉著手高高興興就上台了。

    畢竟後面還要敬一百多桌酒……

    主持人把話筒伸向黎澤,叫他發言。

    社恐人面對著一千多號人,結婚的喜悅沖昏了他的頭腦:「大……」

    第一個字就破音了。

    喜極而泣,控制不住,他低了低頭,眼淚滑下,池柚笑著歪頭看他。

    他今天從早到晚一直忍得很好來著,但一上台,磅礴的祝福和婚禮的真實感讓落淚的衝動像海浪一樣,一圈一圈打在彼岸。

    池柚早有準備,提前要主持人口袋塞兩張紙巾,手一伸,就遞了過來,笑嘻嘻地給他擦眼淚。

    又把話筒拿了過來,說:「昨天我跟黎澤說,結婚是特高興的事,咱倆都不能哭,哭了就代表以後欺負那人一輩子了。」

    池柚笑了笑,拉住他的手:「老公,你願意讓我欺負你一輩子嗎?」

    說完,把話筒遞給他。

    濕漉漉的眼睛瞬間漾開笑意,一字一頓,說得真摯:「我願意。」

    底下一陣掌聲。

    「大家吃好喝好啊!下次就沒得吃了,我只結一次婚。」

    哄堂大笑中他們身後的瀑布冷煙花綻放,兩個人向賓客舉了舉酒杯,又互相碰了碰杯。

    他們其實沒有計劃當著一千多人的面接個吻,彼此都是容易害羞的性格。

    但煙花太過璀璨,視線交疊,對方在自己眼裡比煙花還要奪目,池柚自然地靠近他,黎澤也自然而然地摟住了她的腰。

    他欺身,她屈膝,重心向後移,杯中酒液向外延,一個偶像劇式的下腰吻。

    -

    下台換敬酒服,黎澤把她抱到桌子上,給她穿走兩萬步都不會腳痛的白球鞋。

    「要是最後走不動了,我背你敬完酒。」

    池柚笑:「小瞧我?等會別讓我背你。」

    當然,最後某人還是被背進了酒店套房。

    喝了一點酒,微醺狀態,房門一關,卡還沒插上,就掰過他的臉要接吻。

    黎澤摸索著牆邊,插上卡,燈光驟亮,池柚有些不滿的哼哼唧唧了兩聲。

    黎澤把她背到沙發上放下,呼吸不再勻停有序,拉開她後背的隱形拉鏈,安撫翕動的蝴蝶骨。

    疲憊到了極點,如此溫熱的遊走,暖意攀拂,密密的癢,很合她的意。

    只是,是干癢,撓不著的那種,沒等池柚裝個委屈,突然打橫抱起,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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