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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7:37 作者: 曬豆醬
奇怪的是,它每次都飛向朱禹。
「別動!別動它!」鍾言瞧著那蟲子有古怪,沒見過這種狀似胡峰又打不死的小蟲,況且越打越大。嗡嗡嗡的聲音逐漸變大,因為朱禹並不在意鍾言的話,反而一打再打,結果可怖的事情發生了,蟲子每被打一次就大一倍。
它大一倍,嗡嗡嗡的煽動聲就大一倍。
從方才不仔細聽就聽不出聲音的小飛蟲變成了手掌大小,這回可完全看清了它的長相,胡峰的身子,瓢蟲的翅膀,翅膀還能關合,每次被打都對準朱禹。鍾言見狀不對先擋在了秦翎面前:「別再打了,等它再大一大就要出事了!」
「什麼鬼蟲子!」然而朱禹並不在意,又一次揮過手臂。蟲子摔了一下,蹬了蹬腿,再起飛時已經變成了盤子大小。
當一隻蟲子長到足夠大的時候,它也就擁有了致命的危險。
它發出巨大的嗡嗡聲,如離弦之箭飛到了朱禹的腦袋上,兩邊的翅膀往中間用力一合,活像一個飛起來的胡桃。
咔嚓!就這樣擠碎了朱禹的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
少爺:開始養兔子。
言言:我不是……
第179章 【陽】胡桃魈7
鮮血飛濺之時,鍾言用雙手緊緊捂住了秦翎的雙眼。
儘管他知道秦翎早就見過比這更恐怖血腥的東西,可他仍舊不願意他再多看一回。讀書之人的血是乾淨的,秦翎也應該是乾淨的。
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了,血色的夕陽籠罩於西邊,映得每人的瞳色都多了那麼一抹朱紅。
流逝的時間暫停片刻,隨後被小廝的驚叫聲撕裂:「殺人啦!」
他們四散而逃,慌不擇路,滿手滿臉皆是溫熱的鮮血。他們卷著一身濃重的血腥往外飛奔,不停地抓著過路人,便又把這身血腥過到了別人的身上。越來越多的人聽見了,看見了,聞見了,越來越亂,唯獨朱禹的身子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只不過,他應當是頭顱的地方,變成了一個腦袋大小的蟲子,翅膀不再煽動,嗡嗡嗡聲停止下來,那巨大無比的蟲子逐漸縮成了一個球,完美替代了他的腦袋。
隨後,在蟲子的控制之下,朱禹的屍首同手同腳地朝外走去,留下一串刺目的紅色鞋印。他已經不是人了,他變成了一隻……蟲頭人。
而這一切,鍾言都沒有讓秦翎親眼目睹,但他歷歷在目。血和火燒雲同色,仿若同溫,無聲無息地觸碰了鍾言全身,襯得他那張絕美的面龐冰冷無比。
不到半柱香,朱禹莫名慘死一事傳遍秦宅,人心惶惶。秦翎已經被帶回屋內,剛聽元墨和翠兒講完整個經過。
「還好少爺您沒看到。」元墨比劃著名,「那麼大個蟲子,飛過來,啪!一夾!腦袋就碎了!」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小翠連忙捂住了他的嘴,給他使眼色。少奶奶捂住少爺的眼睛顯然就是不想讓他知道,你倒好,講完整件事就得了,還這麼繪聲繪色。
秦翎卻說:「翠兒你放開他,我得聽明白怎麼回事。小言怕我驚懼,什麼都想瞞著我,眼下這人都殺到咱們院門口了,我身為虛有其表的一家之主總要聽聽清楚。」
「是。」小翠只好放開,不過又說,「總之就像元墨說的,好多人都瞧見了。」
「他們說沒說此事和你們少奶奶無關?」這才是秦翎最為關心的事,老實講,他並不可惜朱禹的死。
朱禹這個人極為陰毒,很多時候他都覺著自己和秦守業的父子之情有他挑撥在內的「功勞」,更何況他也是極為勢力的人,雖然秦翎不管帳,但也聽說過他中飽私囊的斂財之舉。只不過他是秦守業的心腹,是身邊信任之人,沒有人能弄倒他。
有時候,秦翎甚至覺著他更像是秦守業的長子,自己只是一個幌子。
「說了說了,當時有小廝在場,還有咱們這麼多人呢,怎麼可能將這事扣在咱們少奶奶的頭上!」元墨格外激動,「有人敢說我就去拿他!」
「你這話說的怎麼和張開似的。」小翠連連搖頭,忽然問,「對了,好幾日沒瞧見張開了,他人呢?」
正說到這裡,只見秋谷和冬華拉著手跑進來說:「少爺,廚房張開來了!」
「快讓他進來。」秦翎連忙說。
真是說到誰就是誰,張開幾步就邁了進來:「怎麼我一出遠門兒就又出事了!我去拿……」
「你別拿了,朱禹都走了。」小翠毫不留情地說,「找你好幾日,你究竟去了哪裡?」
「我去給少奶奶找白蜜了啊。少奶奶一直心心念念要做一道湯,總是缺這東西。」張開說。
小翠腦筋一轉:「那找到了嗎?」
張開兩手一攤:「沒有,不僅是南邊鬧兵災燒沒了槐樹,據說還有頭頂的事。」說著他往上指了指,「上頭髮怒了!」
「誰啊?」元墨傻乎乎地問,「神仙?皇帝?」
「哪兒啊,要真是神仙就好辦了,偏偏這人不是神仙,可在地上說話又比神仙管用,是凶神惡煞的戰神。」張開做了個射箭的姿勢,「驍勇大將軍,聽過沒有?」
「他怎麼了?」陳竹白冷不丁地出現在門口,帶著沁人心脾的竹香而來,宛如仙風道骨的神仙。只是他懷裡還抱著秦逸,一下子丟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變成了凡人。
秦翎看張開一愣,隨後說:「這是小言家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