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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7:37 作者: 曬豆醬
「休想!」鍾言果真生氣了,剛一說話就被徐蓮給扶住,生怕動了胎氣。鍾言趕緊擺擺手:「沒事,我和秦翎這胎穩著呢,天塌了這孩子都不會出事。她還說什麼了?」
徐蓮看少奶奶的臉色都氣白了,大少爺就是鍾言的逆鱗,碰一下了不得。「還說,既然大少爺已經好了,那院落里的棺材和白事物件就先往外放放,可以挪去秦家的祖屋,總是放在這邊不吉利。」
「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丫頭能知道什麼吉不吉利?」鍾言並非愛摻和家裡的事,只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摻和。這也是萬千女子嫁人後的悲哀,不摻和,自己和孩子就沒什麼好出路,所以才要爭,讓男人落得清靜。
「我看她再多提幾次,老爺遲早會答應,畢竟老爺他看重柳家,否則也不會再和柳家結親,您孤身一人,實在不好應付。」徐蓮都發愁一整天了,「如今您只能拼一把,比她先生孩子,這就是您贏了。」
「我生不生的她都管不著秦翎的頭上,一來秦翎是她夫君的長兄,又是家裡的正房長子,平日裡用錢和每月的銀兩本就該不一樣。二來秦翎和秦瑤平日裡的銀子都是當年他們娘親的嫁妝,那本來就是該他們花該他們用的。她要嫌她夫君能用的銀子少就另想出路,別拉著我們秦翎和秦瑤節衣縮食,省不了這份。」鍾言真是氣壞了,一口氣說了這樣多,「你幫我盯著她,如果有人敢動大棺,你立即告訴我。」
「明白。」徐蓮沉穩地應了,「我必然幫您看住了秦家的帳!」
鍾言自然信得過她,便將這事交給她去辦了。臨走之前又說了幾個名字,就是那日傷害童花的那幾位花農,這次鍾言不打算趕盡殺絕,只是停三個月的月錢,如果誰不服,儘管去找他理論,但想來誰也不敢,因為都知道為什麼要扣他們的銀子。
一樁樁的事碾過來,雖然家裡還未變天,可變天之前的雲彩已經飄過來。鍾言暫時不急,等著看看柳筎和秦爍接下來要幹什麼。果真,又過了五日,秦爍的院裡傳來了好消息,柳筎有了身孕,雖然不足一月但是已經能把出脈象了。
這一下子給秦家炸開了鍋,兩位少奶奶接連懷孕,眼瞧著秦家要上演大戲。秦翎和鍾言給二弟和弟妹送了禮去,兩個人帶著元墨同去,秦爍自然高興了,他像是完全沒料到這樁大喜事,儘管這喜事在他眼中更是爭奪家業的籌碼。
也是在這一天,秦翎和鍾言再一次瞧見了柳筎,她並沒有出來謝禮,反而一個人站在院裡的樹下發呆,兩隻手都壓在肚子上,表情非常平靜。鍾言看著她瘦瘦小小的身子覺得有點古怪,她若是那麼想要幫著她夫君奪家業,有了孩子必定很高興,為什麼看著那麼惆悵?
惆悵得甚至孤單可憐了,並不和她平日的作風相同。
那股香味也如約而至,但這回鍾言仔細地聞了聞,分辨出的確不是花香,反而是草木香。他看向秦爍的院內,花朵沒有多少,但確實有幾棵高大的樹木。
等到他們再回院,童花和翠兒已經回來了。兩個人風塵僕僕,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完全是走去走回,都曬黑了不少。令人放心的是老龜已經重回精神抖擻,看著就比去時精神多了,只不過殼子上的那裂痕無法複合,要一直帶著它。
不過這也無礙,能活著就好,鍾言一高興就賞了童花好多東西,並且約定好明日來動土挪樹。等童花一走,鍾言連忙說:「這趟辛苦你了,今晚給你加菜,說吧,想吃什麼!」
小翠曬得黑黑的,笑著說:「我哪兒能嘗出什麼味道,您把泡茶的茉莉賞小的就好,串一串兒戴手上,可香。」
「這好辦。」鍾言答應了,轉身又瞧著牆根下放著的酒壺眼熟,「那是……」
元墨說:「那是三少爺那日拿來的烈日紅,春枝姐姐說曬著確實有香味兒呢!」
「是嗎?」鍾言多看酒壺幾眼,「行,放著吧,今晚多點燈,把院子照亮點兒。」
三個人一起回了屋,四個大丫鬟提著大燈籠將院裡的燭火一一點亮,誰也沒發覺那酒壺左右晃動了兩下,但很快就歸於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
元墨:被少奶奶拉下水。
小翠:被元墨拉下水。
秦翎:我也想下水。
第146章 【陽】濕癸柳5
自從童花帶靈龜回來之後,鍾言和秦翎過了一個月的太平日子,節氣已經過了穀雨。
穀雨穀雨,春雨飄灑的時辰,可是去年的瓢潑大雨和漫天大雪就仿佛一個古老的故事,從人們的眼前消失了。往年穀雨前後必定下雨,滋潤大地,漫綠山河,眼下卻乾枯暴曬。
鍾言著實地擔心著,要是再不下雨今年的農戶一定要完了,靠天吃飯的最重要就靠春季這幾場雨,等麥子真長起來反而不要多雨了,雨多會爛。更別說那些種水田的,沒雨簡直要愁死人。
晚上屋裡都有點兒坐不住了,鍾言索性在外面支了竹椅和秦翎一起乘涼。他肚子裡的枕頭也換了,現在凸得更加明顯,遠遠一看就是五個半月的身孕。可四個大丫鬟還不知道根本沒有孩子,每日裡歡天喜地地做針線活兒,一會兒給將來的小主子縫個小肚兜,一會兒給縫個虎頭鞋。
人家都縫了,鍾言和秦翎自然收下,唯有元墨和小翠倆人干著急,在無人之處嘀咕。
「你探過沒有啊?大少爺怎麼說?」小翠拎著元墨的耳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