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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7:37 作者: 曬豆醬
    還真是讓自己猜著了,那根本就不是秦守業,而是畸皮蛹。它蛻皮了,還能裝成人的樣子,只不過因為它是由秦翎之血生長而出,故而怎麼都脫不開秦翎的樣貌。不只是蛹,那湖都是為了養蛹而建,築血而生,所以自己撕出來的紙人船夫都能受到侵蝕,幻化出秦翎的樣貌來。

    昨晚去湖心一趟並非一無所有,最起碼弄清了一件事,這蛹能影響紙人,顯然養育它的肥血不是秦翎身上的血,只能是一味「紫車河」。

    這是藥化名,在平常人的口中,又叫做……胎盤。

    由母體分娩而出,脫落時為鮮紅,若放置一會兒便轉變為紫色,故而有了這個名字。也就是說,秦翎出生那日這陣法就布下了,有人偷了他娘親生產時娩出的胎盤,養了一隻蛹。

    真正的秦守業和二夫人或許已經被蛹藏起來了,秦宅中還有一位隱藏高人,擅自更改了所有人的記憶,讓人認定秦守業就長那個樣子。就如同那人篡改了他們的記憶,讓他們以為院裡的丫鬟有五個。

    這一招高明啊,鍾言捏著手中的轉時珠,心思卻動了起來。不多會兒,他再次準備將一顆珠子塞進口中咬碎,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

    秦翎又一次醒來了,一睜眼就看到鍾言在地上坐著:「你……你怎麼下床了?」

    鍾言一愣,將轉時珠塞回袖口,虔誠地雙手合十:「信女在求佛,願夫君來年身子康健,為你誕下子女。」

    「啊?」秦翎的臉瞬間紅透,這……這……男子又生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清游:咳咳。

    秦翎:啊啊?

    鍾言:人生全靠演技。

    元墨:少奶奶有喜了!!!

    第94章 【陽】畸皮蛹8

    鍾言給他下過昏睡散,沒想到只是分量少了這麼一點,他這樣輕易就醒來了。好在自己反應快,雖未學戲文,可隨口就來。他再次雙手合十,深深地朝僧骨彎下去:「心誠則靈,心誠則靈,只願我和夫君長久恩愛,早日添丁。」

    「地上涼,你怎可胡鬧。」秦翎顧不上他是男是女了,雖說他求的願望很好,可只顧得著急,「快回來。」

    鍾言磨磨蹭蹭地起來,磨磨蹭蹭地回去,裝作柔弱。到了床邊往上一倒,壓在秦翎的身上。

    秦翎扶著他,看著他開始裝了。可這會兒臉紅心跳得止不住,方才小言在說什麼?他是男子,又怎麼能為自己做那些事?

    況且,若要做那些事,必定要肌膚之親,而這「親」非彼「親」,就不是在額頭蜻蜓點水和鼻息纏繞,而是……真正的房中事。

    可他們都是男子,這該如何去做呢?秦翎越想越出汗,乾脆擦了擦額頭,趕緊將這不好的念頭清理出去。僧骨在前,他豈能當著聖賢之人動此歪念?若是高僧有靈知道了,豈非不敬?

    罪過,罪過。秦翎在心中警醒,時刻淨心,可卻怎麼都靜不下來。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你急什麼……再說我肚子疼。」鍾言揉著毫無感覺的小腹,「你怎麼醒來了?」

    因為你給我下藥下少了。秦翎當然不會這樣說,伸手幫他揉著不可能疼痛的肚子:「聽見床下有聲音就醒了,往旁邊摸了摸,褥子發涼,所以我就起來了……你下去到底幹什麼?」

    「都說了求佛啊,總是問我幹什麼……」鍾言回到被窩裡,眼睛機靈地眨著,睫毛翹翹地看著他,「今日我可是和你二弟誇下海口了呢,說秦家明年添丁。」

    「哪有你這樣說話的,淘氣。」秦翎隨著他說,說完兩個人都暫時沒有吭聲。鍾言的睫毛又顫了顫,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話多麼殘忍,騙一個久病之人,萬一他真相信了,有了期許,明年可怎麼辦?畢竟自己的肚子沒法大起來。

    而秦翎想的則是,若明年家裡真的催促添丁,這戲該如何再假扮下去。

    沒關係,鍾言心想,實在不行就繼續裝騙。外頭有的地方鬧兵災,必定有丟了孩兒的人,到時候自己去找個沒爹沒娘的可憐孩子抱回來,當作他們的親骨肉來養著就行。

    沒關係,秦翎心想,實在不行就繼續陪他裝騙,大不了就說知道他身子不好生育,他們偷偷從外頭抱一個回來養。

    鍾言這樣想完便沒了負擔,靠在秦翎肩頭問:「難道你就沒想過……添丁的事?」

    秦翎搖了搖頭,當真沒想過。

    「你喜歡男還是喜歡女?」鍾言問,反正都要抱養了,其實可以多抱幾個。

    「都好,只是我當真沒想過,況且……」秦翎想起了難過之事,「這事不著急,我也不想你辛苦。我娘親的病就是生小妹時候落下的,最後一直養不好。後來我聽那些嬤嬤說,我娘生我的時候年歲太小,也吃了不少苦頭。我爹當年也只比她大三歲。」

    「好端端的,為什麼成親這麼早……」鍾言實在想不明白,他自然不懂人有天命之說。

    秦翎捏了捏他的掌心,誠實地說道:「如今我剛好,只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其餘的不敢奢求了。對了,你爹娘都喜歡些什麼?我怕自己想的那些不周到。」

    「他們……他們沒什麼喜歡的,普通之家,我們不講究這些。」鍾言模模糊糊地回答,「你再和我多說些你娘的事吧,我想聽聽。」

    秦翎靠著枕頭,摸到了鍾言手腕上的玉鐲,以及那枚怎麼都看不過去的紅瑪瑙戒指:「我娘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我小時候頑皮,三四歲時就學小廝爬樹。我娘嚇得不行,從很遠的地方跑來接我,結果沒跑到樹下就跌了一跤,手臂受了傷。一直到她離去,手臂、手背還有那次受傷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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