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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7:37 作者: 曬豆醬
這是怎麼樣的情感?短短不過幾月,就讓大哥如痴如醉,不能自已?看來這女子確實懂得御夫之道,有點本事。
「啊?」秦爍忽然反應過來,才發覺玄塵已經出來了。
玄塵搖了搖頭,說:「和本道夜觀星象的測法無差,此屋的確有異樣。」
秦翎不禁捏了一把汗,這道長不是街頭的騙子。只是他看出什麼來了?是看出婚房裡曾經施過幻術,還是看出有人會術?
元墨和小翠也提心弔膽,沒想到這人單單看了眼就察覺出來,兩個人只好同時看向少奶奶。而他們的眼神又怎麼能瞞得住秦翎,畢竟這倆都是從小跟著自己的人,一舉一動他都盡收眼底。
他們在這時候看她,更坐實了她的本事。
鍾言還困著,打了個哈欠說:「啊?居然這樣?還請問道長,這屋子裡的異樣可否會傷及我夫君?」
「我看未必吶。」玄塵說完便笑了笑。
鍾言沒看懂他這個笑容,但也沒打算搞懂。「還請道長施法破除異樣,還室內一片清明。畢竟那可是我大婚所用的婚房,不能出現這種事。」
「少奶奶還請放心,老道自有打算。」玄塵將背後所背的桃木劍拿了出來,「現下,老道有一不情之請,要破除屋內異樣,必須有作法之事,屋子是大少爺的,請問可否行事?」
「當然不可。」秦翎當機立斷,隨意找了個藉口,「你若作法,到時候將屋子裡弄得烏煙瘴氣怎麼得了?我不喜歡熏東西的氣味,還請您留下符紙便請回吧。只需要教教符紙的用法即可。」
「大少爺所言詫異。」玄塵又是一笑,「本道只是燃燒一張符紙即可。更何況,您房內薰香、藥香、爐子香,還有淡淡酒香茶香,能數得上來的香味便有這幾種,又怎麼會不喜歡薰香的氣味呢?」
秦翎自知說話不真,但還是心虛開口:「那是我家夫人給我治病用的,並不是我尋常所用,怎可算作我喜歡薰香的氣味?」
咦?夫人?鍾言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頭一回聽到他在外頭如此稱呼自己,說話雖然是滴水不漏的古板,但聽上去十足心悅。夫人,從沒人這樣叫過自己呢,過幾天就去和師兄說,秦翎他對自己是當真上心,絕對不會做忘恩負義之事。
秦爍聽完也只是笑笑:「大哥,我也是為了你好,或許燒一道符紙比你喝幾年苦藥還好呢。」
「我如今已經大好,再不用喝苦藥,更不需要有人在我的婚房裡發癲。」秦翎用了她教會自己的詞語,「你這就是在發癲。」
發癲?發癲是什麼意思?秦爍從小讀的書也不少,可從未聽過如此粗俗市井的話,更沒想到,這話竟然是從大哥口中而出。而秦翎卻不以為然,反而感激地看向鍾言,曾經他一直不知如何形容二弟的舉止行為,多虧了她,教會自己這樣一個準確的稱呼。
鍾言大概看懂了他的眼神,唉,病秧子就是心思單純,他若是聽到自己罵人,估計要嚇死。兩邊顯然僵持不下,越不讓幹什麼,秦爍那邊反而越煽風點火,鍾言乾脆上前一步:「夫君,既然二弟和道長是一番好意,那就讓他們燒一燒符紙吧。只是別衝撞僧骨即可。」
秦翎的擔憂全在眼神里,可是聽她這樣說,心裡又安穩幾分。想來她是有把握的,否則自己絕對不肯放人進屋。若是真被這道長發現了什麼,大不了……大不了自己就說早已知道,她只是幫著治病罷了。
玄塵聽了這話才再次進屋,手裡的拂塵一掃,在床前畫了個半弧形。隨後他從布袋裡取出一個銅鈴,在床前一直搖著。
這銅鈴聲吵鬧,小翠和元墨同時被吵得腦仁疼,只想捂住耳朵。但礙於還有外人便忍了下來。他們再看大少奶奶,她並沒有異樣,相反正笑盈盈地給少爺遞茶,好似正常人一般。
兩個孩子對視一眼,果然,少奶奶當真神威,能靠近僧骨,還能忍下這鈴聲。
而不知從哪一刻開始,床頭拴著的金鈴鐺竟然跟著玄塵手中的銅鈴一起震響,叮鈴鈴不斷。
「這金鈴鐺是誰弄的?」玄塵立刻問道。
「是我。」秦翎率先承認,雖然他也不知這鈴鐺怎麼來的,但她既然給掛上一定自有一番道理,「怎麼,這金鈴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看著不像你弄出來的。」玄塵顯然沒信。
鍾言這時撐著手臂扶在輪子椅的木扶手上:「怎麼不可了?我們歇息時嫌屋裡太靜,想要聽個響動。夜晚床晃則響,入睡則安。」
秦翎不知不覺紅了面龐,這,這都是些什麼話啊,什麼床晃則響的,女兒家說出去都要羞死,恥個一年半載不敢見人。
玄塵則被這番話弄得下不來台,沒想到她竟然拿夫妻房內的情趣來打岔,便不再多問。很快,他背後的桃木劍也跟著震動起來,只見玄塵拔劍出鞘向前一指,金鈴停止了震動,反而手中震動的劍尖給他指了個方向。
「這床下是什麼?」他問。
「哦,是我給我夫君求的平安符。」鍾言緩緩走向床榻,掀起還帶著溫度的褥子,大大方方地拎出一道符來,「請道長過目。」
秦翎疑惑萬分,原來自己夜夜睡著的床下還有平安符,是她特意給自己請的,而自己竟然不知。她可真是用心良苦了。
玄塵也疑惑,明明這屋裡就是不對,但每個都誤打誤撞有個解釋。他深不可測似的皺了皺眉頭,隨後用劍尖將那平安符紙挑起,拿近,仔細辨認一番後說:「這不是請平安的,這是辟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