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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7:37 作者: 曬豆醬
    「對不住,我夫君就是不能飲酒。」鍾言直接迎著徐長韶的話來說,「你們都是舊友,總不會逼迫他吧?」

    徐長韶反問:「那我要是逼了呢?」

    「那我就原地放聲嚎哭,求求你不要再逼他了。」鍾言回答。

    徐長韶:「……」

    鍾言:「你不信?」

    徐長韶一笑:「你不敢。」

    鍾言立刻假裝抹起眼淚:「我……」

    「我可沒有逼他啊!好笑,仿佛我們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徐長韶自飲一杯,趕緊撇清關係,「當年他搶了我多少風頭,也不見我逼迫他幹過什麼。」

    秦翎差點笑出聲來,假哭這事,她幹得出來,專門治徐長韶這類人。

    「搶風頭這事也是因人而異,你覺著我夫君是搶了你的風頭,對他而言,或許根本沒有搶的意圖,只不過是他照常讀書的一日罷了。」鍾言最知道如何氣人,大概在秦翎出現之前,他才是曹正卿最鍾愛的愛徒。

    幾句話將徐長韶說得無法應答,只好再給自己滿上一杯,狀似雲淡風輕:「我不欲與女子爭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大家都來祝壽,怎麼自己人和自己人過不去了?」周鈺頗為欣賞地看過來,「秦兄,來,我敬你,你飲茶即可。」

    「多謝。」秦翎再次拿起茶杯,只不過在桌下捏緊了鍾言的手。

    鍾言的手原本就涼,這會兒秦翎的手溫也差不多了,下一刻就要徹底涼掉似的。周圍觥籌交錯,聲調上揚的慶賀祝詞一聲接著一聲,鍾言置身事外,時不時假裝動動筷子,一口都沒有吃,全部夾給了秦翎。

    忽然間,好似吹來一陣風,竟然將宴席上的燭火盡數吹滅了。

    「怎麼回事?」黑暗降下,外頭大風四起,有些人站起來問,連曹正卿都驚訝了。

    「這是怎麼了?快,叫下人將燭火點上!」曹正卿摸著黑,趕緊和席上的貴客致歉。下人們如魚貫入,拿著火摺子想要重新點亮,可不知怎麼的,所有的燭芯都像泡了水,怎麼都點不著。

    「請各位稍安勿躁,弄成這樣實在失禮。」曹正卿再次致歉,「馬上去取香燭,重新點上!」

    黑了,這對鍾言而言反而是好事,最起碼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幹些什麼。而也在這時刻,平伯言起身出去了,沒叫任何人知道。

    「你原地等我,我馬上就回。」鍾言借著拍拍秦翎後背的瞬間給他貼了一道符紙,起身跟著平伯言離去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秦翎:純情地推著進度。

    鍾言:妖魔鬼怪退散,就不能讓我好好談戀愛?

    元墨小翠:吃一串糖葫蘆,被少爺念叨好幾年。

    馬車:你們要幹什麼?不要在車裡搞奇怪的play!

    第75章 【陽】水鬼胎9

    暗色猶如一場猛漲的潮水,瞬間覆蓋了整座宅院。所有蠟燭都滅掉了。不僅如此,家僕們尋來的蠟燭和火摺子全部泡了水,好似被一層潮氣包裹。

    「快,快出去買新的!」院裡有家丁在喊。

    耳邊響過家丁們的催促聲,鍾言則在暗處穿梭自如,無人看到一位「姑娘」從屋裡溜了出來。看似無狀的潮濕確實正在蔓延,每往前走一步,鍾言都能察覺到地上的水漬。他很想看看這些水流了多少,但無奈光線過暗,別人看不清楚的地方他照樣看不清。

    唉,不知以後世上會不會有一種不會滅掉的蠟燭,不管何時何地都能驅散黑暗,哪怕是三更時分,這世上也是光明璀璨。

    不過這也就是鍾言心裡的瞎想罷了,世上哪有那麼好的東西。

    面前好像又有一灘,這水再多一些,就要把他的鞋底沾濕了。鍾言邊走邊躲著水,家丁們忙著亂跑亂找,踩出了一串串的濕腳印,一時間很難區分哪些人的腳印是乾燥的。但這些並不能擾亂鍾言的思緒,他只跟著平伯言,繞過兩間房,走到了迴廊的底端。

    底端那頭有兩個人影,一動不動,他們面對著面,好似和身邊這場意外無關。

    果然啊,這位平伯言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鍾言在僻靜處起身上躍,踩在廊子的頂上往前走,逐漸靠近了他們。

    「東西呢?」廊中一個人低聲詢問。

    「帶來了,不過公子可要想好了!」另外一個人回答。

    「我昨日思索整夜,唯有如此才能解心頭之恨,已經想好了。」說話的人是平伯言。

    「不再考慮考慮嗎?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公子已有家室,為何自毀前程?」另外一個人還在勸說,顯然是希望平伯言打消念頭,「您這一步走了就無法回頭了,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妻女爹娘!」

    平伯言已然不顧其他:「你只管把東西給我就是!這是我要的嗎?」

    那人重重地嘆氣:「唉,是您要的,無色無味,一旦飲下就無力回天。恕老奴直言,這是不能做的事啊!秦公子病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點起色,您這是……」

    「你只管給我就是!」平伯言直接搶過他手裡的東西,轉身就要離去,只見廊子上頭跳下一個人來,身姿輕盈,竟然一直殺到他的面前。

    脖子上一冷,平伯言被人用刀刃逼到了廊柱邊上,動彈不得。

    「手裡拿著什麼啊?」鍾言將刀刃往下壓了壓。

    「你?」平伯言驚訝萬分,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是她,「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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