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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7:37 作者: 曬豆醬
    秦爍像被吸了魂,瞬間不會動彈。

    大哥還在床上睡著,嫂子在床邊煮雞蛋,不知過了多久,他看著鍾言用勺子撈出了雞蛋,在地上磕了兩下,然後安安靜靜地蹲在地上剝了。雞蛋白和腳踝那截兒呼應,很快就剝出兩個滾圓的燙雞蛋來,就在秦爍以為她準備吃蛋的時候,她竟然在床邊脫了衣衫。

    先是外衫,再是衣帶,然後是兩隻繡花鞋,一蹬,光著腳上了他大哥的床,雙足的跗面高而圓潤。床帳是喜慶的紅,晃得鍾言的臉色發紅,他放下帳子,一下隱了進去。

    秦爍這才如夢初醒,吞咽了兩口唾液。

    忽然緊閉的床帳又掀開一條縫隙,一條光著的胳膊伸了出來,指尖掛著一件什麼。那東西被攥在掌心裡,只有柔軟一團,掌心一鬆開,它舒展著掉在繡花鞋上,不是別的,竟然是一件紅肚兜。

    肚兜上是戲水鴛鴦。

    這……秦爍渾身冒火,三兩步地逃走了,心裡受到極大的震撼,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等他走了,鍾言才笑著撩開床帳將肚兜撿回來,就這點本事還想勾三搭四,離你大哥的穩重還差得遠呢。現在他下面穿著裙,上身光著,總不能就這樣和秦翎相見,乾脆將肚兜重新穿上。只是這紅肚兜是專門給女兒家所制,略小了些,紅繩勒入皮膚,不敢大動,生怕動作大了就要崩開。

    秦翎動了一下,像是要醒來。剛剛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門口說話,像是二弟。

    「誰?」他問,手往旁邊摸了摸。

    「我。」鍾言側身躺下,將他抱住了,「別動,我給你滾滾脖子。」

    「誰!」秦翎嚇住了,可眼前的聲音和珍珠霜的香味騙不了人,是她。由於他這是午睡,所以只穿了貼身的褻衣,隔著薄薄的布料他察覺到她沒穿什麼,竟像是……光著的。

    「別動。」鍾言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左手拿一顆滾燙的熟雞蛋在他脖子上輕輕滾動。秦翎卻不管這些,一個勁兒地躲,忘記眼睛看不見,還緊緊地閉上了。

    「你這樣不好。」秦翎羞得直抖,光天化日,竟然就這樣抱上。

    「都成親了,還有什麼好不好的?再說還有床帳呢。」鍾言只想笑,「你要轟我,我就這樣出去。」

    「別!」秦翎急了,「你怎麼能!」

    「彆氣彆氣,氣壞了還是得我哄。」鍾言摟得更近了些,用自己體內散發的陰氣去鎮他體內的毒陽,「不過我有些冷,夫君能否摟著我的腰?」

    秦翎的兩隻手縮在身前,呼吸急促起來:「這不合禮數。」

    「那就凍著我吧。」鍾言是想要一個更親密的姿勢,否則怕鎮不住。誰料秦翎半天都沒動靜,滾到第一顆雞蛋都涼了,他還沒動。

    鍾言將變涼的雞蛋捏碎,雞蛋黃變得全黑,並且蛋黃的表面全是疙瘩。可惜了,這顆蛋全是廢掉。

    於是他又換了一顆,就在他以為秦翎已經羞暈過去的時候,一雙手臂緩緩地抱住了他的腰,像一個繾綣的港灣。

    「我並非……只是你以後不要這樣了。」秦翎紅透了臉,雖然不知道她拿雞蛋滾來滾去是做什麼,但沒有一絲地懷疑。胳膊搭在她的腰上面,秦翎的手一直在顫抖,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日,書上教的禮義廉恥全用不上。珍珠霜很香,是自己讓元墨給未過門的妻置辦的,可真聞見了,他又怕自己買錯了,她不喜歡。

    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不少,床帳外頭咕嘟咕嘟地煎著茶,鍾言將他的頭按在鎖骨上,外頭的蟬鳴和鳥叫穿透大婚的喜帳,有種歲月悠長的靜好

    手裡的雞蛋不斷滾著,將秦翎頸後瘦凸的那塊燙紅了。

    「這是做什麼?」秦翎又開始往後躲,他頭一回慶倖幸虧自己看不見,因為他知道面前的是什麼。鼻尖不留神在她的皮膚上一滑,像著了火。

    「熱敷,讓你睡覺舒服些。」鍾言溫溫地說,怕他疼了。

    秦翎一時半會兒沒動靜,對房中人的理解更多了一層,肌膚之親大概就是這樣,他們赤裸相見,互相交付,彼此親密。

    「其實……」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了,「讓你一個人回門不對,我若是還能起來,過幾日再回一次也無妨。」

    「好啊,等你好了的。」鍾言的心莫名一軟,餓鬼的堅硬忽然不頂用了,因為欺騙了一個將死的人。自己只能讓他踏踏實實地走,去輪迴,去投胎,陽壽的事只能袖手旁觀。

    「還有,那天是我小氣了,我並非此意。」秦翎如釋重負,「只因為梨樹是我娘陪我種下,我才捨不得,不是不給你吃。」

    「嗯?」鍾言沒聽明白。

    「那日,你問我要一個梨子,我當時沒給,後來我給你摘了,你可以吃。」秦翎說。

    竟然是這樣,皮身人頂著自己的身份,和他聊這些。鍾言心裡明了,卻不敢吭氣,連吸氣的動靜都屏住了,因為秦翎的後頸皮膚上頂出一根鐵針的針頭來。

    蛋能孵化生命,有生氣,故而能吸出他體內的長針,這下他的眼睛有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秦爍:我大哥他不行!

    秦翎:扶我起來……

    鍾言:你還是躺著吧。

    第47章 【陽】肉紙人4

    秦翎沒聽到她回應,只當她還生氣。「你是怪我麼?」

    確實應當生氣,一個消梨而已,不值幾個錢。若是尋常人家也就罷了,偏偏她嫁的是秦家,家大業大,卻讓她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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