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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7:37 作者: 曬豆醬
    「呵,有意思。」鍾言蹲下看了看碗,又看向這層樓道的盡頭。

    周圍安靜得嚇人。

    「飛練,去叫人。」鍾言站了起來,「把白芷和何問靈叫醒,不太對勁,咱們可能進煞了。」

    作者有話要說:

    鍾言:終於睡了一覺!

    飛練:都殺了!都殺了!

    第40章 【陰】年降屍10

    何問靈昨晚查到很晚,最後體力不支,睡在了電腦桌上。剛剛雙腿被壓麻了,一下清醒,這會兒正蹲在白芷的書包旁邊,觀察她的皮膚。

    聽到樓下有點動靜,白芷也醒了,睜眼和何問靈四目相對:「你幹什麼?」

    何問靈搖搖頭,面前的人上一秒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奶奶,這一秒已經起了變化。皮膚的褶皺宛如得到春雨滋潤的土地,慢慢褪去乾燥,變得重新飽滿。白如銀絲的頭髮像泡進了墨水,顏色從發梢開始渲染,髮根處最後變成了墨黑。

    一頭枯發變得充滿彈性,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沒嚇著你嗎?」白芷摸了摸臉,現在已經變回來了。這麼久了,見過她衰老的人已經不剩幾個。

    「沒有,只是很想研究。你這樣會難受嗎?」何問靈蹲著問。

    難受?白芷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也從沒被問過這個問題,被當做藥人試藥、煉藥,吞下所謂的長生不老丹,然後就變成了怪物,直到偶然間被鍾言救了出來。

    「沒什麼難受不難受的。」她扶著地板坐了起來,看到開著的電腦屏幕時不由一愣,「你看了一個晚上?」

    「還好吧,我以前趕稿子也經常熬夜。」何問靈也站了起來,「看了不少關於降頭的電影,感覺演得比較假。」

    「少看點兒,這種東西能不知道就不要知道,否則只會害了自己。再說你本來就倒霉……」白芷覺得她還是年齡太小了,二十多歲的小丫頭肯定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時,一個人噔噔噔地跑上了樓,到房門前敲了敲:「師祖讓你們下去,周圍不對勁。」

    是飛練,白芷穿上衣服,波瀾不驚地說:「讓他等一下,我們馬上下去。」

    何問靈沒有她這樣鎮定,險境一個接一個地來,她稍顯驚訝:「你為什麼不覺得意外?」

    「可能是因為……我活著的這些歲月里,意外太多了吧。我真的很討厭意外。」白芷苦笑了一下,「小丫頭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呼。」何問靈已經微微出汗,雖然她自詡比普通人冷靜理智,但仍舊會有後怕,「好,既來之則安之。不過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先說。」白芷咬著皮筋,紮好了丸子頭。

    「能不能給我一把槍?」何問靈指了指她的大書包。

    「等你再長大點兒的吧。」白芷拒絕了。

    「我今年二十五,還要長多大?」何問靈具體地問。

    白芷想了想:「過六十大壽那天,我送你一把。」

    剛看到希望又希望破滅的何問靈:「……謝謝,到時候我可以把槍桿子當拐棍。」

    兩個人調侃著就下了樓,雖然只是一個從樓上到樓下的過程,但何問靈已經產生了非常巨大的心理改變。昨晚之前她以為自己人生中的怪事已經告一段落,現在她完全接受了命運,靈異恐怕就是以後的主旋律,這就和鬼煞一樣,你不去撞它,但是它會主動來撞你。

    既然如此,她接受就是。

    到了樓下,鍾言斜靠著門框。「你們休息好了?」

    「還不錯。」白芷一腳邁過地上的酒杯和飯碗,「東西都被人吃了?」

    「誰知道呢。」鍾言一笑,「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這一層都在煞里吧?」白芷經歷得多,「這回麻煩了,恐怕要和這一整層去解釋,慢慢找生門。」

    這也是鍾言最煩擾的地方,要是他們自己入煞也就算了,要是一堆人一起進去,每回都要解釋一通。大家若是全信他們,倒還好,但人性難測,肯定有不信的,到時候說來說去最費勁。但不願意干也得干,鍾言先走出去,敲了敲隔壁的門。

    兩三聲門響之後,沒有人來開。

    可能隔壁沒有人住吧,太好了,省得解釋。於是鍾言又去敲另外一家,幾次敲門下去,奇怪,還是沒人。再換,連續幾次都是敲門無果,門外有聲內無聲。

    這就太過巧合了,連續試了幾次之後鍾言索性不敲了,恐怕這個煞里只有他們四個。「既然沒人,咱們也別去找,先回去收拾收拾,然後下樓轉轉。」

    擺明有古怪,可鍾言沒表現出擔心的樣子,手串沒震,就說明這個煞不一定是鬼弄出來的。回到何問靈家裡,大家按部就班地洗漱、換衣,鍾言甚至還抽空看了一眼昨晚的門外攝像頭錄像。

    攝像記錄里,是自己把酒杯和倒頭飯放出去的,關上門之後一切如常。隨著時間的流逝,外頭的感應燈黑掉了,而且就這樣一直黑著。鍾言不得不加快進度,快速瀏覽,發現距離自己放了東西兩個小時之後,外頭的燈亮過一次。

    亮的那一剎那,有個人站在他們的門口。

    畫面一閃而過,緊接著就出了問題,黑屏了幾分鐘。等這幾分鐘過去,攝像頭繼續開始工作,走廊里的感應燈已經滅掉了,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是隨著外頭的天越來越亮,鏡頭裡的一切不再需要感應燈也能看清楚了,鍾言將畫面拉近,對準了飯碗和酒杯,果真,裡頭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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