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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7:37 作者: 曬豆醬
    鍾言站了起來:「那便好,我要看看到底還有什麼屍跟著咱們。」

    作者有話要說:

    何問靈:倒霉使我成長。

    飛練:師祖,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能不能再給我一滴……

    鍾言:沒戲,你就當小孩兒吧。

    第39章 【陰】年降屍9

    要酒和米幹什麼?何問靈不解,但她暫時沒有精力去理解了。

    過了半小時她才慢慢緩過來,這半個小時裡白芷扶著她去洗了個熱水澡,把吐了一身的泥水洗掉,然後重新給傷口上藥包紮。白芷的雙肩背看著像高中生的普通大書包,實則是一個藥箱,裡頭可沒有高中生平時用的教科書,而是一瓶子一瓶子的藥水、各種大藥丸、乾燥的中藥,以及針劑。現在還多了特殊處理小組的武器和無線電。

    「你是醫生嗎?」包紮時,何問靈絲毫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傷口清涼一片。

    「醫生?」白芷被她問笑了,「你看我像嗎?」

    何問靈不懂她笑什麼:「像。剛才如果沒有你給我塞的那顆中藥丸,我可能已經疼死了。」

    「哦,那個啊。」白芷也不瞞著,「那裡面確實有薄荷片,但主要成分……你還是別知道了,反正不乾淨。不乾淨才能催吐,否則你吐不出來這麼多。」

    「不乾淨?」這回輪到何問靈笑了,「如果沒有你和鍾言,我已經死兩回了,別說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就是讓我自斷一條胳膊,為了活下去我都幹得出來。其實……在那個煞裡頭,我見過鍾言進食,我覺得……他比我慘。」

    白芷手下一停:「你怎麼知道的?」

    「我雖然意識不清,但還是疼醒了那麼幾秒,我看見他在啃一個東西,柚子那麼大,會動會哭,血淋淋的。醒來之後我看到自己肚子上少了一塊皮,我就知道鍾言當時吃的肯定是我身上割下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在煞里我們還遇上一個叫梁修賢的人,我最後的印象就是他的脖子斷了。他死之前說了一些話,關於餓鬼道……我的記憶斷斷續續,但這些都是真的吧?」

    「當然,鍾言他就是餓鬼。」白芷給她的傷口貼了紗布,「不光是他,我也不是人。我以前是藥人,用來煉丹的材料,和鍾言一樣,我們就只剩下一口氣,這口氣沒了,人就沒了。你不怕我嗎?」

    「不怕。」何問靈搖搖頭。

    「等我和鍾言現了鬼形,你就該怕了。」白芷給她披上一件外衣,「走吧,看看他們在外頭幹什麼呢。」

    「好。」何問靈被她扶了起來。

    外頭,鍾言站在廚房的水池旁邊,飛練正撅著屁股吭哧吭哧擦地。「師祖,這樣算乾淨了嗎?」

    鍾言回頭看了一眼:「乾淨了,別擦了。」

    飛練這才放下拖把,到鍾言的旁邊,兩人一起看水池:「師祖,這是什麼?」

    「這是降頭的藥。」鍾言剛剛說完就聽到了腳步聲,回過身,白芷和何問靈一起出來了,「對了,有件事我想求你幫忙。」

    「你說,我幫。」何問靈痛快地答應了。

    鍾言扭頭看了看穿著寵物服裝的飛練,說:「你能給我一些女生穿的衣服嗎?」

    「這個沒問題,只不過……真要給他穿嗎?」何問靈看著這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兒,真不敢相信,白天自己還抱過他,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嬰兒。

    「他必須要穿那些才行,否則一定會出事,穿到成人就好了。」鍾言說完又添了一句,「女孩兒扎頭髮的皮筋兒和發卡也給我一些吧。」

    何問靈點了點頭,帶著白芷上樓去找,沒多會兒就抱下來一大堆,從裙子到襪子,從發圈到耳環,應有盡有。但是因為她比飛練高不少,所以很多都沒法穿。最後鍾言挑選了幾身過膝裙,飛練穿上後直接變成長裙,又挑了幾雙高筒襪給他,最後配上女生的皮鞋,以及一件米白色的大毛衣。

    「再把頭髮紮上。」鍾言細心地幫他梳著頭髮,生怕弄疼了他的頭皮,「可不敢再讓你碰我的血了,長這麼快,再碰一次豈不是一下子躥到比我還高?」

    「我將來一定比師祖高。」飛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原本披散下來的黑髮在鍾言手裡變成了聽話的辮子,用黑皮筋牢牢地扎著。看著看著,他忽然問:「師祖為什麼不戴簪子?」

    「你怎麼總是說胡話?」鍾言看著鏡子裡的他,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兒如果漂亮起來,秀氣程度不輸給女孩兒,「我是男人,男人不戴簪子。」

    「那師祖以前怎麼梳發?」飛練轉過身,摸了一把他的頭髮,眼睛還往他頭頂看,似乎非要找出一根簪子來。

    「以前我用髮帶束髮,或者戴冠,那才是男人的東西,簪子是女人用的,我用不上。」鍾言仔仔細細地幫他扣好紐扣,「走吧,咱們該幹活兒了。」

    廚房裡,白芷和何問靈一起看著玻璃碗裡的菌絲,它們都被鍾言洗乾淨了,可根系的部分還殘留人類的皮膚組織。白芷試著關了下燈,它們便不動了,再開燈,它們又活動起來,扭成一團。

    「你家的米和酒我就隨便拿了,以後有錢了我給你墊補。」鍾言下來之後先翻櫥櫃,「那些菌絲現在可以碰,不用太害怕。」

    「沒有危險了嗎?」何問靈心有餘悸。

    「沒有了。」鍾言走過來,將手伸向它們,菌絲完全感應不到人的手指,「降頭師下降分為兩種,這是藥降。藥降是將細菌、毒物、微生物這些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人的身體裡,可以是粉末,也可以是液態,總之無色無味,防不勝防。但是有個必要的條件,就是降頭師必須和被下降的人有接觸。現在這個人和咱們都沒接觸,這東西自然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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