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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7:37 作者: 曬豆醬
    飛練也看見了,可是卻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樣子。

    「別怕,她睡醒了就會變回去。」鍾言捂住了他的眼睛,「晚上和師祖一起睡好不好?」

    「好。」飛練的兩條小腿變成了觸手,牢牢地繞住了鍾言的腰。

    睡房裡只有一張單人床,鍾言將他放在靠牆的里側:「來,你躺著睡。」

    「師祖不躺下?」飛練躺在了枕頭上,東摸西看。

    「我胃裡難受,坐著睡比較舒服。」鍾言不躺,而是靠在床頭上,他這些年能找到的吃食太少了,比以前少了幾百倍,所以要承受業火灼燒,「睡吧。」

    床頭燈沒滅,像一盞小月亮。鍾言太累,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只是睡著之後眉頭也沒鬆開,兩隻手壓在胃上。飛練卻一直沒睡,慢慢縮進被子裡,等到他再出來就變回原形,慢慢在被子上滾動,滾到了鍾言的面前。

    而睡著的鐘言剛好身子往前一歪,飛練立即伸出觸手,將他接住,人並沒有醒,就這樣靠著他繼續睡著。

    一隻小觸手探到了鍾言的後背上,一下一下給他順著後背,好像抱著一個永咳不止的病人。

    樓下的天井當中,一隻五人小隊全副武裝,正準備上去。

    「特殊處理小組B隊正在靠近目標,火力充足,請指示。」打頭的那個對著耳麥說。

    「只要發現異端,全部擊斃,無論人鬼。陰生子帶回來。」

    「確定要全部擊斃嗎?」打頭的又問,表情卻不是憐憫,而是可以大開殺戒的瘋狂和迫不及待。

    「可以。」耳麥里回答,「不留活口,傀行者、馬仙那邊的堂口,還有科學論壇,都沒打算讓他活。」

    「知道,不留活口是我們的強項。」帶頭的舔了下嘴唇,已經沉浸在殺戮帶來的愉悅里。他對著身後四人打了個手勢,幾個人拿起了手裡的槍。

    槍口已經裝好消音器。

    「一個不留。」他對身後小隊重複一次,左腳邁上了台階。

    月亮小夜燈的旁邊,飛練像聽到了什麼,觸手上忽然翻出一隻眼睛。將鍾言放好之後,他黏在牆面上快速移動,到了門前,輕而易舉地擰開了鎖,從一厘米的門縫溜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年降屍出現!特殊處理小組出現!

    鍾言:出煞還不到24小時,能不能讓我睡一覺!

    飛練:氣炸!

    第37章 【陰】年降屍7

    樓道里又黑又暗,又因為天井的建築特點,顯得更加瘮人。仔細聽還能聽到哪根水管在漏水,滴答,滴答,一滴滴的水珠落到地面上。

    水在水泥地上積少成多,變成了一小灘,滋養了角落裡的青苔。青苔的上方有一張大大的蜘蛛網,最中間懸停著一隻市區最常見的黑紋長腿大蜘蛛。蛛絲上頭掛著無數隻小蟲的屍體,已經被它吸成了空殼。當人類的腳步踩上台階時,蜘蛛分明察覺到了什麼,順著牆壁逃走了。

    他們是特殊處理小組,裝備上自然也和普通的小組不一樣。每個人的領口都縫著複雜的符文,槍裡面是金彈。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出現只為了「處理」,和傀行者有些天差地別的區別,也是互相看不慣的敵對關係。

    打頭的是小隊長,他輕輕地邁上了一節台階,將槍口對準天井的頂端。殺戮才是他們的手段,不管有沒有被附身,一發金彈下去就全部完事了。

    「繼續前進。」小隊的後備隊員在耳麥里提醒他們,「沒偵測到你們周圍有能量變化,目標仍舊停留在六層。」

    「好。」小隊長輕輕地說,「你那邊怎麼樣?」

    「還好,目前一切正常。」後備隊員坐在車裡,車子距離這棟樓有幾千米的距離,「接下來你們聽我報告就行。本次行動的目標一共兩個,鍾言,男性,年齡身世不詳,據可靠報告,他是一名二級傀行者,並且能夠駕馭鬼場。」

    小隊長輕蔑地笑了笑,繼續往上,已經走上了二層。有鬼場的二級傀行者算什麼?特殊處理小組殺最多的就是傀行者,還曾經幹掉了東部陣營最厲害的主力幹員。那可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那個女人對外的身份是一個知名網紅,私下裡實際上是四級傀行者。她死掉的時候,比她活著還漂亮呢,他們還拍了不少的照片作為珍藏。

    「另外一個,叫白芷,女性,年齡身世不詳,不是傀行者,但具體有什麼能力沒有詳細報告,你們要小心。」後備隊員說。

    小隊已經走上了三層,小隊長不再說話了,他只想趕緊將那兩個人解決掉,看他們血肉橫飛。這會兒已經看不出任何東西了,周圍黑得厲害,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不能開燈,只能戴上一隻擁有夜視功能的單面鏡。

    「注意,你們已經抵達三層。」後備隊員提醒。

    知道了,小隊長停了一下,接下來準備一鼓作氣地上去。他回過身去,打算對身後四個隊員做個「繼續上行」的手勢,同時也看清了離自己最近的隊員的表情。

    他同樣興奮不已,等不及要開槍了。

    於是小隊長又做了個手勢,保持安靜,剛要扭過身子,忽然發現……怎麼身後就剩下三個了?

    剛才在一層的時候明明身後還有四個呢!為什麼悄無聲息就少了一個人?

    察覺到不對的那剎那他就舉起了槍,這一舉動也給身後的隊友一個信號,所有的槍口瞬間抬了起來,指向身後無邊的黑暗。最後一個隊員就在他們的眼前這樣丟了,沒有留下一丁點的動靜,無聲無息,仿佛一根羽毛被人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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