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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17:37 作者: 曬豆醬
    作者有話要說:

    飛練:不是我不出世,我在等時辰。

    鍾言:我這算帶球跑嗎?

    第12章 【陰】陰生子12

    來了?蕭薇屏住呼吸,將沒電的手機當作武器,攥在手裡,不想坐以待斃。

    「既然來了,先算一卦。」鍾言左腕翻動,只聽那六枚銅錢發出相互磕碰的聲音,脫離了紅線,滑到他的手裡。他掌心一翻,銅錢便在他手心排成了一條直線,再用右手指依次摸過它們的表面,判斷陰陽。

    「陰,陰,陰,陰,陽,陰。」鍾言自言自語,「地水師,坤上坎下。」

    「什麼意思?」蕭薇將全部希望壓在這一卦上,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徹底倒向另外一邊。

    「平靜安和只是暫時,後面還有大凶,且看如何抉擇,選對了才有生門。」鍾言不知道這卦在此時是好是壞,「若等人……」

    他停住了。

    蕭薇顫起嘴唇:「等人……怎麼了?」

    鍾言的左手再一翻,六枚銅錢已經歸位,重新回到他腕口成一串。他抬起頭,看到了藏在樹上的那一團人影:「來者不善。」

    白色長款羽絨服,牛仔褲,何問靈不知潛伏了多久,朝著鍾言撲了下來!

    鍾言輕鬆翻掌,將手臂擋在面前,沒想到她竟然悄悄地躲在上面,可這時哪還躲得開。白色的身影一閃就到了眼前,鍾言再想開一次道場已經無力回天。

    「快跑!」緊接著,他便被蕭薇用力地推開了。

    鍾言倒向後方,眼睜睜看著何問靈「飄」到了蕭薇的身前,她下落的姿勢非常詭異,像是在樹幹上飛快地倒爬,然後一隻手壓在了蕭薇的肚子上。

    蕭薇死定了,沒法救,這是鍾言此時唯一的想法。

    別說是鍾言,蕭薇也是這樣想的,甚至連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

    就是這樣一個雙方都認定必死的局面,何問靈卻忽然被彈開了,如同觸碰到了什麼機關。她這樣一彈,後背重重地撞在身後的樹上,鍾言眼瞧著她的腦袋磕向後方,聽到了頭骨和堅硬樹幹相撞的聲音。

    咚!

    一聲之後,何問靈不再動彈,身體靠著樹往下滑,慢慢地倒在了樹根處。

    怎麼回事?鍾言就在她兩米之外,上一秒的思緒還停留在蕭薇必死的結局裡。眼前的轉變太令人震驚,可是他也顧不上花時間震驚,起身走向何問靈。誰知剛一起來,想要嘔吐的感覺又來,他趕快將胃裡那團會動的血咽了回去,朝何問靈靠近。

    何問靈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鍾言蹲下去,手指壓在她的脖子上試探跳動。

    「你這樣動她……沒事嗎?」蕭薇怯怯地問,剛才推了鍾言一把,已經用光勇氣。

    「她暈了。」鍾言摸到了脈搏,「快過來,幫忙!」

    幫忙?蕭薇的腿還軟著,踉蹌過來:「怎麼幫?」

    「把她衣服脫了!能脫多少脫多少!」鍾言已經開始動手,白色的羽絨服拉鏈一拉開,只見何問靈的肚子已經凸了起來。蕭薇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還是開始脫何問靈的靴子,再抬頭時,鍾言掀開了何問靈的毛衣。

    原本平坦的腹部竟然有一個柚子大小的瘤子,仔細看還能看出它是一個人頭。

    附身太久,身上已經開始變了,鍾言從袖口取出一把木刀,左手抓住了那個人頭瘤的頭蓋骨,拇指插入它的眼窩。人頭瘤發出尖銳的叫聲,像是嬰兒不願離開母親的啼哭,肉瘤也開始變化,連接著何問靈皮膚的地方竟然生出四根小肉芽。

    它要長手腳!鍾言沒再耽誤,一刀插入人頭瘤的天靈蓋,腕口轉動使勁一攪,尖銳的哭聲變得更加刺耳,仿佛殺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嬰兒。鍾言左手再轉,將人頭瘤擰動半圈,生生地拔了起來。

    和何問靈相接的地方還沒斷開,也扯起了她的皮肉。肉芽生長飛快,已經能看出手指和腳趾。鍾言沒再耽誤,拔刀,木刃割向連接之處,刀刃看著鈍,卻出奇得快,只不過將人頭瘤割下的瞬間它在鍾言手裡變成了一根焦黑的木炭。

    瘤子被取下來,何問靈身上也多了碗口大的一個傷口,不深,可皮膚被撕掉一塊。蕭薇還沒停下脫她衣服的動作,鍾言沒讓她停,她就不敢停,生怕破壞了這驅鬼行為里的任何一步。

    「把她扒光,衣服都扔得遠遠的,把你的羽絨服給她披上。」鍾言已經站了起來,人頭瘤還在長,五官已經出現。這時,他的肚子發出很明顯的一聲「咕嘰」,柔軟的觸手找准機會伸了出來,往哭聲的方向探了探。

    人頭瘤忽然不哭了。

    鍾言笑了,飯點一到,生鬼塗炭。

    蕭薇一時沒顧得上抬頭,用哆嗦的手將何問靈扒光,連內衣都沒剩下。這個關卡誰還顧得上什麼隱私,能活著就行。最後她脫下自己的羽絨服蓋在何問靈身上,只是不確定這樣能否幫她抗寒,說不定還沒出煞就已經凍死了。等到她緩過神,才聽到頭頂有咀嚼聲。

    她抬頭,鍾言雙手捧著那個不斷掙扎的人頭瘤正啃,鮮紅的血抹了他一嘴,眼尾還濺上幾滴,如魑魅魍魎。

    可是蕭薇此時此刻竟然不害怕,她就這樣看著鍾言吃,但惡臭味不停襲來,讓她作嘔,人頭瘤早就沒了聲音,成了鍾言嘴裡的一團腐肉,偶爾還能聽到嚼骨頭的響動。這樣一團污穢卻成了鍾言眼中的美食,他吃得很滿足,時不時還笑眯眯地彎一彎眼睛,像是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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