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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那些在國外摸爬滾打一圈，個個都狡猾得像是老狐狸一般的華僑，哪怕是蘇苗苗也不免感到困擾。

    就跟那年春晚的經典對白一樣。

    都是千年的狐狸，那聊齋玩起來也還是會讓人感到驚悚啊！

    …………

    就在蘇苗苗計劃著是不是應該再利用現在這個機會，多跟政府那邊批幾塊地皮購買權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劉暢站在門口道：「廠長，銷售部的趙主任和蔡平回來了，他們說有事想見您。」

    被打斷思緒的蘇苗苗皺了皺眉：「我不是通知人告訴他們，今天算出差回來的休假，讓他們直接回去休息嗎？」

    「這……那我叫他們先回去？」劉暢有些遲疑。

    「算了，讓他們進來吧。」蘇苗苗揉了揉有些緊繃的太陽穴，等著那兩個人進來。

    被劉暢通知廠長願意見他們的消息後，趙小男和蔡平兩個人都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互相看了一眼後，都很是緊張。

    尤其是蔡平，他伸手使勁兒蹭了蹭褲腿，將滿手心兒的汗都蹭了下去後，卻還是覺得忐忑得不得了，全然沒了剛回到廠子時，一心想要拿著自己簽下的訂單去跟廠長邀功以求原諒的心情了。

    造成兩個人如此緊張情緒的原因，就是……

    ——他們知道了在自己去倭國這一禮拜的時間，廠長在廠內的大整改。

    剛回到廠里的蔡平，正意氣風發準備跟趙小男一起去見廠長，結果剛走半道，就被廠里的同事給攔住，直接就問：「不是你這都給開除了咋還回廠子？你是不是趁人大爺倒早晚班的空擋鑽進來想找事兒的？我可跟你說，咱大傢伙兒可是好不容易才留在廠子裡的，你可別找事，趕緊趁沒人知道回去吧！」

    蔡平：「？？？」

    姍姍來遲的趙小男看著這一幕，還以為蔡平那熊脾氣又上來跟人嗚嗚喳喳鬧事呢，直接就給兩撥人……準確來說，是一撥廠里工人和蔡平一個人。

    「小蔡你怎麼剛回來就惹事呢！是不是真想讓廠長給你開除了？！」

    「不是趙哥我……」

    原以為趙小男過來是給自己撐腰的，結果卻是又一頓急赤白臉的數落，蔡平覺得自己委屈得就跟小白菜似的。

    感受到周圍人看自己的眼神跟看階級敵人似的，蔡平覺得自己這因為一時糊塗，冒犯了領導所受到的懲罰真的是太徹底了，如果能回到廠長剛回廠里開會的那天，他絕對會管住嘴，邁開腿，化身為為廠長手下最得力的一桿木倉，指哪打哪，絕無怨言！

    而就在這個時候，最開始攔住蔡平的工人詫異道：「不是……蔡平你沒被開除？」

    蔡平憋憋屈屈道：「誰說我被開除了！我明明是自己花錢買機票，跟著趙哥去出公差了！」

    一聽這個，工人一拍大腿：「這不是誤會了嗎！你說說你，誰知道你跟著趙主任出差去了，好幾天沒在廠里見到你，我還以為你也跟政府門口那蹲著抗議去了！」

    「政府門口？蹲著？抗議？」

    這下子，蒙圈的成趙小男和蔡平兩個人了。

    於是，從廠里的大整改、到被降低的工資、被砍掉的獎金福利，還有被開除的近百名工人的鬧事……一樁樁事實擺在眼前，一幕幕繪聲繪色的演講被說在耳邊。

    而說來說去，整個事件的導火線，或者說源頭，就是蔡平。

    蔡平：「……」

    我不是我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在聽完了整個事情後，想起自己還拒絕了休假，直接想要見廠長的請求……

    蔡平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涼了。

    此刻，站在廠長辦公室的門口，蔡平哪怕捏著手裡的合同本，也多多少少覺得腿肚子有點軟。

    他哆哆嗦嗦地問旁邊也很是緊張的趙小男：「哥，咋辦，我有點害怕……」

    曾經被蔡平坑過一次的趙小男決定死道友不死貧道，直接扯開了蔡平拽著自己的手，十分絕情地說道：「小蔡同志啊，我可聽趙副廠長說了，廠長為了這事兒是又累又氣，都開始喝中藥了，你說說你……哎，我也幫不了你太多，你就自求多福吧！」

    蔡平：「……」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但不管怎麼樣，兩個人都已經走到廠長辦公室的門口了，身後的劉暢正「虎視眈眈」看著他們，蔡平是想跑也跑不了。

    於是，不過幾步路的功夫，蔡平硬是走出了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姿態，直給後面的劉暢看得有些發愣。

    劉暢：鑑定完畢，這個蔡平是個傻的！

    …………

    廠長辦公室。

    趙小男將他們拿下的合同交給蘇苗苗，說道：「這些都是我和小蔡兩個人在倭國這一周時間裡談下的合同，還有一部分也交換了聯繫方式，之後我們還會繼續跟進。」

    看著這明顯不算薄的文件夾，蘇苗苗心裡很是意外，沒想到這一項額外任務，兩個人會完成得那麼好。

    驚喜之餘，她自然也要認真對待這在自己意料之外的合約，便直接拿起文件，一份份地看了起來，時不時還會滿意地點點頭。

    過了半晌後，蘇苗苗將這些合同收攏起來，微微點頭，朝兩個人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趙主任你這一次工作做得我很滿意，這些合同接下來的跟進還是由你們銷售部進行，記得要將女排奪冠，我們是女排唯一合作商的消息傳達出去，以謀得更多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