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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8:03:38 作者: 禹會塗山
    開好介紹信, 葉荷委屈巴巴地接過了葉初遞給她的江老家的地址和路費,心裡瘋狂打鼓自己到底會不會走丟,但她到底不敢反對葉初的決定, 好在葉初也擔心葉荷一個沒文化的村婦進了京城難免走丟, 又讓李老給了葉荷一個能聯繫到她的電話號碼。

    一行人同時出發, 葉初等人晚上要在招待所歇息,而葉荷確是除了等車一路馬不停蹄,但即便如此, 葉荷抵達京城的時間仍比葉初等人晚了小一天。

    葉荷拿著地址一路走一路問, 好歹算是找到了江老家, 而此時,江老正在院子裡給大黃洗澡。

    六月下旬的京城,已經隱隱帶著一絲暑氣, 頭天到家,江老覺得旅途疲憊,便沒有給大黃洗澡,此刻,正值中午飯後,江老便決定讓大黃涼快涼快,也乾淨乾淨。

    葉荷進門,放下行李便要幫江老一起給大黃洗澡,不過江老卻攔住了她,讓她先去下碗面吃了午飯再說。

    結果,葉荷吃了午飯,大黃已經洗完澡了,於是,葉荷便操起工具開始幫江老打掃屋子。

    葉荷住進江老家的第二天,江老家迎來了一位精通京幫菜和麵店的廚師,自稱是葉初請來教葉荷廚藝的,每天上午來教,為期一周,於是,葉荷便開始了上午學習,下午逛街買菜見世面,晚上給江老和大黃做飯的日子。

    而葉初呢,自那日把江老和大黃送回家後,便跟著李老來到了玉泉山。

    葉初首先見到了郭老,原因這次的病人,是通過郭老的舉薦才同意讓葉初診治的,同時,對方也是郭老的上級領導。

    葉初跟著郭老和李老一同來到玉泉山深處一座幽靜別致的小院,小院的主人名叫韓昌鴻,開國元帥之一,正是葉初此次需要診治的病人。

    根據郭老和李老的描述,韓老是在大約半年前發病的,病狀詭異,只在陰時發作。

    一天之中,白天,上午為陽,下午為陰,上午為陽中之陽,下午為陽中之陰;夜晚,前半夜為陰,後半夜為陽,前半夜為陰中之陰,後半夜為陰中之陽。

    韓老每日,上午如同常人,下午開始發作病狀,即渾身麻冷,愈演愈烈,前半夜最為嚴重,直到後半夜才會慢慢好轉。

    半年前剛剛發病之時,病狀尚不嚴重,通過室內升溫、藥浴等方法或可緩解病狀,然而時至今日,韓老病狀愈發嚴重,甚至到了在後半夜至陰之時,眉梢鬢角結霜的程度,自身的痛苦也愈發強烈。

    半年時間,韓老不僅蒼老了很多,連臟腑器官都嚴重衰敗,恐難長久,無數中西醫專家會診都無法可解,不過,韓老自己倒是樂觀,常道: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清楚,不用在浪費醫療資源了,也讓他的老部下們不要在給他尋什麼世外高人了。

    他曾讀書留法,曾革命鬥爭,他曾走過了槍林彈雨,活了下來,如今身在高位,他尚能用僅剩的時間做些利國利民的事兒,平生所願足矣。

    韓老抱著能活一日算一日的想法,拒絕了很多治療,直到郭老病癒後,用自己的親身經歷現身說法,勸了無數次,韓老這才勉強同意,見見這位郭老嘴裡這位神奇的小朋友。

    韓老這一生見過了太多的奇人異士,他自己也是因為高人的幫助才活到了這把年紀,只是如今他的身體,恐怕再高的高人也回天乏術了吧!

    韓老初見葉初時,並不驚訝,因為他已經從郭老的口中得知了葉初的年齡,此時,正值上午,是韓老一天中難得的無病無痛的時光。

    韓老看向葉初,微笑道:「小葉,是吧,你好啊,我就是你要看的病人。」

    韓老話雖如此說,然而他此時的樣子卻著實不像個病人,不料葉初看了韓老兩眼後,卻沉吟著點了點頭,語出驚人道:「韓老,您這是舊疾,恐怕得有二十幾年了吧!」

    郭老和李老在旁俱是一驚,對視一眼,心道:韓老不是半年前才生病的嗎?

    站在韓老身邊的,韓老的警衛員,因為性子急,心裡憋不住話,直接怒視葉初,喝道:「胡說八道,我跟了首長將近二十年,他老人家什麼時候病的,我能不知道?小丫頭,休得胡說。」

    葉初看了看站在韓老身邊的粗曠的中年漢子,笑了笑,並不接話,而是又看向韓老,問道:「韓老,您覺得呢?」

    韓老聞言,愣了愣,片刻,他拄著拐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葉初微微頷首,鄭重道:「看來是老頭子我有眼不識高人啊,小友說得不錯……」

    韓老的警衛員插口急道:「首長,您明明是五年……」

    「高峰,住口!」韓老喝斥了一句,才又對葉初道:「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最清楚,小友的確說得不錯,不知道小友是否有法可解?」

    「病?不見得吧!」葉初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韓老,笑道:「韓老,要不我們借一步說話?」

    韓老看著葉初,忽然發笑,「哈哈,好,好哇,小友,請書房一敘。」

    高峰又急了,「首長,您……」

    韓老擺擺手,「無妨,高峰啊,備茶,然後你就留在這招呼一下懷德和文林吧!」

    書房,葉初用靈力探查,仔細給郭老把了個脈,隨後肯定道:「韓老,依我所見,您中毒已經超過二十五年了。」

    韓老點頭,「不錯,二十五年,快二十六年了,記得那還是41年冬天的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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