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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57:29 作者: 信予ye
    沈昭京一瞬間覺得極度諷刺。

    他淡漠的眉眼略過那個女人,冷冷一笑:「不打擾您。」隨即摔門而去,立刻去找了沈母。

    沈母的反應更令他不解默然,她淡應了聲,毫不在乎。他馬上意識到,這場婚姻,大抵不過只是個空殼,隱藏其下的,不過是兩家的金錢往來。

    他扯了扯唇,涼薄又譏諷:「您就打算這麼跟他過一輩子?」

    沈母反問了句:「不然,我該怎麼辦?」

    「我和你爸本來就是交易關係,他不把那些搬到明面上,不讓我難堪,我有臉面,有你這個兒子,沈家有唯一的繼承人,身上留著我的血,這不就夠了?」

    沈母擺弄這一旁的花草,繼續漫不經心道:「放心,你爸薄情,一個女人牽不住他太久,也不可能有什麼私。這是婚前就跟他約定好了的,沈家只能有一個繼承人。」

    沈昭京在那時才徹底認識到,他們兩個的結合只是因為利益,而他,只不過是他們實現利益的一個工具,僅此而已。

    那時還心冷,默然,為他們感到悲哀。

    等長大了,便冷然想著,這是他們自己選的路。

    一步一步脫離他們的控制,成為集團生殺予奪的掌權者。

    平日裡最喜歡的事兒,是在商圈裡大刀闊斧。他的傲淋漓盡致體現在了這上面。

    他最開始上任的時候,董事會的幾個老傢伙愛指手畫腳,覺得他年輕好欺負。

    等彰城那幾年爆了個金融危機,他釜底抽薪,沒經董事會同意,下達了幾個決策,挽了狂瀾,沈氏屹立不倒,毫髮無損,那幫老傢伙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客氣不少,卻還是暗暗譴責他過於衝動。

    他把文件一放,冷厲的眼往上一抬,嗤笑:「我記得,這集團,姓沈吧?」言外之意,姓沈,那就聽我的。

    倒不是因為最大的股份份額在沈昭京手裡才怕,是因為他身後站著兩家人,知道他不好惹,個個都是欺軟怕硬的主,見他硬氣,不敢再忤逆。

    至此,名聲打了開。

    後幾年,他性子斂了許多,只餘下薄涼。

    跟韓辭寅他們幾個聚會,於稷總叫人,姑娘識眼色,殷勤地倒酒水,再虛虛地往他身上一倚,輕飄飄的。

    於稷和陸琛暄都是愛玩的,練就了一張花言巧嘴,也懂憐香惜玉,好伺候。

    韓辭寅喜歡穿旗袍的,這的人不感興趣,也便識趣地不往上湊。

    唯獨他最難捉摸,不接茬,不表態,燃著支暗昧的煙,兩指夾著,另一隻手倚在沙發邊,神色莫測難辨。

    膽子大的湊到他跟前,倚半邊到他身上,肩頸裸露在外,蹭著他的衣料,同他開玩笑。

    他不作反應,只淡淡地應:「哦是嗎。」

    等再過幾年,連回應的興趣也了無,只陸琛暄和於稷帶女伴,他和韓辭寅便坐同一處,面色淡然的聊天。

    後他外公想他回美國,他便索然地想,在哪都一樣,便去了。

    他小時候在美國呆過幾年,吃過不少苦頭,畢竟那亂一些,血腥暴力的事常有。他外公對這種事情看淡了,讓他把在美國的攤子收拾掉,轉成明面上的。

    等差不多處理完,動了回國的念頭。回國第一件事,就把沈氏上下整改了一遍,比先前更直截了當,又不留情面。那幫人也知道他什麼意思,沒敢興風作浪。

    後陸琛暄約他出來聚,那一圈的人都來,索性包了hk兩層樓,讓他們玩個盡興。

    在那晚碰到個小騙子。

    凡是興趣的產生皆由於欲望的衝動。沈昭京以為這個年紀,大抵是不會有的了,卻沒由來的,在那晚,對紀瓊笙產生了。

    欲望的衝動是可以克制的。

    可也招不住小騙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勾他。

    頭一次嘗到了食髓知味的感覺。

    沈昭京一時沒想明白,是小騙子太獨特,還是他衝動上了頭。

    直到小騙子逃走。

    沈昭京耐著性子想了幾天,隨後又覺荒唐,分明知道她有意下套,因著他一步一步踩進去。

    他卻心甘情願。

    漫淡地想,那便如她的願,中她的計便是。

    卻不料後卻步步沉,日日陷。

    看露天電影,放煙花,費盡心思送禮物,去看雪。

    先前認為無聊的事,一件一件荒唐地不由自主地去做。

    後續回想,竟甘之如飴。

    那晚聽見小沒良心的一字一句開口,我和沈昭京結婚沒可能。

    沒由來的便有了一股氣,那晚在酒店,菸蒂落了一滿缸,只暗自諷刺,自己栽在了一個小姑娘手上。

    都道他沈昭京冷血無情,心狠手硬。

    卻因著小姑娘幾句討好的話輕輕易易軟了臉。

    裝虛作假地在小姑娘腰上掐一把,半真半假地威脅她。

    「你可逃不掉了」

    不是她逃不掉,是他自己。

    後整個圈子還在津津樂道他的事,幾個年紀稍大他的不怕他,談生意閒聊的時候便問他:「沈三,你那位怎麼做到的?能把你拿到手,不簡單啊。」

    沈昭京指尖燃半截煙管,裊裊青煙自胸膛前往上升,半遮面孔,冷薄的眉眼低垂,朦朧的煙霧將他的面孔虛幻,似信徒,聲音虔淡。

    「是我心甘情願。」

    做她一人的裙下臣,醉死風流,也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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