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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51:40 作者: 北邊有狼
這條蛇目測約有三十米長,體型碩大,重逾千斤,最大的創口在蛇頸處,那是寧長風灌注了異能造成的。
若單論體積,十個寧長風這樣的壯年男子也只夠它一頓吃的。
蛇鱗堅硬如鐵,獵刀砍上去竟然只留下了淺淺白印,寧長風將異能灌注到獵刀上才得以劃開大蛇的肚皮,剝下一張完整的蛇皮。
他隨手割下山中粗韌結實的老藤將蛇皮綑紮好,又劃開大蛇的肚皮,從裡面摘出一枚如人心臟大小的蛇膽。
這種活了數百年的大蛇渾身都是寶,可惜地處深山,僅憑寧長風一人之力是萬萬帶不走的,便不再逗留,背上蛇皮準備離開。
這時,他體內的異能一陣波動,寧長風回頭,朝引起他異能波動的方向看過去。
竟是那大蛇的洞穴。
第13章
他仔細感受著體內的異能波動,察覺到沒有危險才靠近。
洞穴比外面還要昏暗些,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寧長風循著異能指引的方向走了約有幾百步,轉過一個彎,眼前竟然出現了一點瑩瑩亮光。
他定睛看去,原是洞穴盡頭的石縫處生長著一株通體透明的小草,那光亮正是它發出的。
寧長風體內的異能更活躍了。
他明顯感覺到,越靠近小草,他的身體就越感到舒適,體內能源核心轉化自然靈氣為內力的速度越快,那些靈氣迅速進入他的身體,修復著他受傷的身體,不消一盞茶的時間,他便感覺身體的傷痛一掃而空,神清氣爽極了。
好東西!
難怪十餘年前他初次見到大蛇就見它守在這個洞裡,方才快死了還要往洞裡鑽,定是為了這株草。
寧長風二話不說,將透明小草從石縫中摘了下來。
甫一摘下,小草便失去了光亮,顏色也從透明變成了白色,莖稈和葉片上迅速結上一層粉霜。
寧長風將它用布巾包了塞進懷裡,背起綑紮好的蛇皮下山。
*
出得深山才發覺外頭青天朗日,太陽高懸在頭頂,猛烈的光線讓寧長風不自覺眯了眯眼。
他滿身污血腥臭難聞,自是不能這個樣子下山,況且應當要與容衍和景泰藍報個平安,便往山中竹樓的方向走去。
背著沉甸甸的蛇皮,又摸了摸懷裡的蛇膽和奇珍異草,寧長風的心情終於放晴,往家回的腳步也更輕快了些。
竹樓內外靜悄悄的,還保持著被偷盜後一片狼藉的樣子。
寧長風心下一頓,腳便步慢了下來,他放下背上的蛇皮,走近喊道:「容衍?」
一樓門戶大敞,離開前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景泰藍?」
二樓也沒有人。
臥房敞開,寧長風走進去,他留下的信被壓在書桌上,戒指不知所蹤。
這是……當真走了?
寧長風雀躍的心一點點冷下去,頓覺索然無味。他脫下髒衣,用冷水胡亂將自己沖洗乾淨,倒頭便睡。
再醒來時已是深夜。
月色入戶,照亮床邊一隅,滿室空蕩,獨剩他一人。
寧長風垂眸,整理了一下自己低落的情緒,重新背上蛇皮,趁夜往鎮上走去。
……
鎮上。
張生華早已入睡,被敲門聲吵醒,打著哈欠開了門。
「張大夫,我獵得一些東西,煩請你幫我先掌眼。」張生華哈欠打到一半,就見寧長風自來熟地往他家裡走,連忙攔住,眼睛睜得老大道:「大半夜的你一個已婚哥兒往我家裡闖,這不合適吧。」
說著又道:「我妻兒尚在臥房熟睡呢。」
寧長風一想也是,便就地在院子的天井處打開了包袱,撲面而來的腥臭氣息差點將張生華熏個跟頭。
「幫我看看,這塊蛇皮能值多少錢?」
正捂著鼻子的張生華一聽眼珠子又瞪圓了,指著那疊起來約有井口大、到膝蓋骨高的那一大坨問道:「這?一張蛇皮?這得多大一條蛇,你逗我呢吧。」
寧長風解下腰間竹筒,從裡面倒出一個布包,裡面是拳頭大小的一顆蛇膽。
張生華:「……」
頃刻,他才從震驚中回神,也顧不上腥臭了,捧著那蛇膽仔細觀看嗅聞,口中嘖嘖稱奇:「這蛇膽,少說也得有上百年了,你方才說是哪裡得來的?」
「深山中獵的。」寧長風道。
張生華眼珠子都瞪直了,半晌他咽了咽口水,問道:「黔南山脈腹地你也敢去?不要命了?」
鹿鳴山雖是座小山,裡頭最多也就些狐兔狼鹿此類常見的禽獸,可它連著的黔南山脈可不一樣,裡頭遮天蔽日,兇險異常,遍觀天下至今無一人敢去!
寧長風興致不高,面對他的驚詫只應了一聲是,便再不說話。
張生華已經顧不得臭不臭,跑過去親自攤開那張蛇皮,一邊看一邊讚嘆,眼珠子直放光。
寧長風略略答了他幾句,便問道:「依你看這蛇皮和蛇膽能賣多少錢?」
張生華瞪眼,仿佛在看一個不識貨的莽夫:「多少錢也買不來,無價!」
寧長風皺起眉頭,賣不出去的東西在他這毫無意義。
所幸張生華還記得他欠著一百多兩銀子,便替他出主意道:「這種寶物莫說在這小鎮上,便是在府城也不一定能賣得出去,反容易招來禍患,不如我今夜修書一封,問問師傅是否有意收購,他出身杏林世家,早年在宮中當職,應當是能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