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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50:08 作者: 甜嚶
桑淼她們成團後,微光的資源不要錢似的往她們身上砸,阮阮經常在微博熱搜看到她們,女孩們從選秀節目裡畢業,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短暫休整,未料迎來的卻是更加繁重的工作。
她們的粉絲整日都在罵微光,罵鍾瀝是周扒皮,阮阮有一次把粉絲的話截圖到群里給大家看,趙伊一說:「小孩兒什麼都不懂,在娛樂圈,沒有工作做才是最可怕的,珍惜忙碌的時刻吧!」
溫千雅離開星耀之後,也很快進組了一個微光自製的甜寵偶像劇,她擔任女一。
溫千雅有時會跟阮阮視頻,跟她請教一些表演技巧。
兩人各自坐在自己的手機前,溫千雅拿一個小本子,認認真真記筆記,末了長吁短嘆:「我高考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努力。」
掛掉溫千雅的視頻後,阮阮才發現,自己的微信又被鍾瀝轟炸了。
成熟男人喜歡起一個人來,竟然也如此幼稚又粘人,他仿佛一個無情的記錄機器,每日事無巨細地將自己今天都做了什麼,一條一條發給阮阮。
最後又撒嬌似的發條語音過來:「好累。」
他太清楚阮阮喜歡什麼樣的人,極盡一切方法去撩撥她,其實段位並不高,直白坦誠,也不掩飾。
偏偏阮阮每每仍是能精準被他撩到。
她故意把手機丟到一邊不回她,進到浴室去洗澡,從浴室里出來時,卻見林眠給她打了電話,她給他回過去,林眠沉默片刻說:「來我房間一下。」
阮阮:「誒?」
阮阮:「深更半夜,這不太好。」
林眠:「……想什麼呢,我會看上你?」
經過近兩個月的相處,阮阮早已習慣林眠的毒舌,她氣勢絲毫不減地回懟過去:「正好,我也看不上您。」
林眠:「呵。」
停了兩秒,林眠又說:「別耽誤時間,快點,有事。」
阮阮也知曉林眠不會無緣無故喊自己過去,頭髮也沒吹,就三下五除二地換了身衣服。結果到林眠房間裡,就見林眠和一個全身黑衣黑褲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正坐在外廳里兩兩相對。
林眠滿臉都寫著不耐煩:「快把你的人領走。」
阮阮:「?」
阮阮鬼鬼祟祟探出頭,看見走廊里沒人,才拉住鍾瀝的手腕,帶著他去自己房間。
男人開始賣慘,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小狗,可憐巴巴看著阮阮,全身上下就透著三個字:求收留。
阮阮沒敢在林眠房間多留,剛把鍾瀝帶回房間,就迅速從裡邊鎖了門。
鍾瀝將頭上帽子拿掉,口罩也摘了,阮阮這才發現他形容狼狽,臉上好幾處都受了傷。
阮阮一驚,鍾瀝漫不經心解釋道:「被暗算了。」
鍾黎爪牙被他全部拔掉,手下公司也全被他架空,男人狗急跳牆,這一仗其實計劃很久了。
鍾瀝早知道他的計劃,故意在這次出行時露出破綻,等著他上鉤,人現在已經被送去警察局了。
當時警察還問鍾瀝,要不要把他一起帶回去,卻被鍾瀝拒絕了。
劉特助滿臉擔憂地看著他一個人往阮阮劇組的方向走,搖頭嘆了口氣,其實本來可以一點傷也不用受的,但鍾瀝非把可趁之機安排在距離《秋遲》劇組不遠的地方。
明明可以躲開,非得自己迎上去挨兩下,挨完了,還挺開心,問劉特助:「你覺得她會心疼嗎?」
劉特助嘴上說:「當然。」
心裡卻想:完蛋,他家老闆談個戀愛,怎麼變成弱智了?
其實出事的地方離劇組並不算很近,好在鍾瀝走到中途時,有個好心的人順路載了他一程。
當然,這些細節他都沒有同阮阮講,輕描淡寫掠去細節,賣慘卻賣得很用力。
他的嘴角和眉角都有淤青,乾涸的血跡都沒擦乾淨,身上也大大小小有著好幾塊傷口。
雖然他說得簡單,但阮阮仍從那隻言片語中猜測到當時情況的風險。
要給對方留出破綻,又要保證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這種事情哪有那麼容易做到的?
她抿著唇,心裡忽地生起一股無名火來,她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只是不想搭理他,但為他處理傷口的動作卻很輕柔。
他們演戲,跌打損傷是常事,隨身都帶有醫療箱。
鍾瀝本來還在賣慘,但很快就察覺到女孩情緒不對,他語聲一頓,仰著頭,阮阮的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夾著酒精棉球,正在他嘴角上擦拭。
她的頭髮還是濕的,涼涼的落到他的臉上。
五月初,入夏之前的空氣已有些許清熱,她的兩腮微微鼓起,耷拉著眼,嘴唇翹得足以掛上一個油瓶。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室內便陷入寂靜之中。
鍾瀝眸光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她,從她的眉,到她的眼,又落到她嘴唇上。
她此刻是素顏,但皮膚在蒼白燈光下依舊吹彈可破,嘴唇透著淡淡的粉色,像將熟未熟的櫻桃。
酒精刺得他的傷口好痛,但他此刻卻恍若未覺,與此相比,女孩悉心為他處理傷口時軟綿綿蹭著他嘴角的癢,反而令他觸感更清晰。
她在生氣。
她在心疼。
得到這個訊息的鐘瀝,心裡先是暗爽,隨之而來的,情緒卻忽地一瞬間被綿綿密密的酸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