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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瀝招架不住之際，阮阮才推門進去，他立馬朝她投來一個「快跟我一起受難」的表情，阮阮聳了聳肩，心想：還不是怪你亂說話。

    但還是努力岔開了話題：「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元宵節。」

    師母說：「是，小瀝這次回來就是為了一起過元宵節，阿阮之前不知道嗎？」

    阮阮看了一眼鍾瀝，胡謅道：「他跟我說了，只是不知道是和老師師母一起。」

    師母點點頭：「那是，誰能想到世上居然有這麼巧的事。」

    師母又說：「左右今天有空，晚上一起去看花燈吧？」

    南城有一條古街，每年元宵節都會有花燈會，各種各樣的燈籠都會在這天被展出來，除此之外，還有燈光表演、煙火大會之類的節目。

    師母又問鍾瀝：「你還沒去過花燈會吧？」

    鍾瀝說：「嗯。」

    師母說：「那正好，這次和阿阮一起去。」

    阮阮拒絕的話在喉嚨里卡了半天，最後又全部咽了回去，她只好低頭給周雅芝發微信：「今天可能會回去晚點。」

    周雅芝問：「不回來吃晚飯了？」

    阮阮：「老師師母要一起去看花燈會。」

    周雅芝說：「那也行，你也很多年沒去過了。」

    花燈會晚上八點才正式開始，阮阮他們又在陸老師家吃了頓晚飯才過去。

    是鍾瀝開的車，門口那輛SUV果然是他的車，老師和師母自覺地坐到后座，把副駕駛位讓給了阮阮。

    他們這樣起鬨的樣子莫名令人羞赧，阮阮扣上安全帶，隨口說道：「上午過來時，好像看到車裡有人。」

    鍾瀝「哦」了聲：「是劉助，我讓他先回酒店了。」

    阮阮點了點頭，又問：「這次過來還有工作嗎？」

    鍾瀝透過後視鏡看了陸老師和師母一眼，隨即似笑非笑地看向阮阮。

    自從兩人徹底說開以後，鍾瀝對她的態度便開始奇怪起來。尤其是這一次。

    也不算是奇怪，好像是放鬆了很多，阮阮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如果非要形容的話，現在的鐘瀝有點像一隻孔雀。

    開著屏，不斷散發著自己的魅力。

    但他的方式並不刻意，是自然而然的、漫不經心的撩。

    阮阮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聽見鍾瀝低聲說：「話太多，要露餡。」

    他刻意沒把字說清晰，像含在喉嚨里一樣。

    阮阮於是就閉嘴不再說話了。

    這個日子，老街的人特別多，車剛開到路口，阮阮就想打退堂鼓了，但是看其餘三人，半點也沒有要退縮的意思，阮阮便也不好掃人的興。

    鍾瀝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停車的地方，未料下車後，師母卻說人太多了，陸老師身體怕是吃不消，就不跟大家一起去擠了，坐在河邊的茶館裡遠遠看著就行。

    阮阮其實也擔心同樣的問題，聞言就點了點頭，師母又囑咐鍾瀝：「帶阿阮好好玩玩。」

    阮阮吐口氣，覺得師母和陸老師走這一趟，就是為了給他倆製造約會機會的。

    阮阮跟在鍾瀝後邊，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加絨衛衣，下邊是藍色牛仔褲，頭上照舊戴了頂鴨舌帽，正勾著頭不知在和誰聊微信。

    他們倆倒是都不約而同戴了口罩。

    這裡實在太擁擠了，每個人都自顧不暇，阮阮自認為自己也沒有特別紅，倒也不怕自己被認出來。

    她兀自思索，冷不防手腕突然被人拉住，男人的手一直在外邊，有些涼，搭在她的手背上，緊接著她整個人都被一股大力往前扯去。

    人太多了，她有點站不穩，鼻子撞到他胳膊上，鍾瀝的聲音淡淡：「看著點路。」

    阮阮抬起頭，這才發現她剛剛光顧著想問題，不小心走錯了路，差點撞到旁邊商鋪門前的一個水缸上。

    她有點兒窘，「哦」了聲，鍾瀝把手機屏幕摁滅，裝進口袋裡，說：「算了，我拉著你吧。」

    然後不等阮阮答話，便拉著她往前走去。

    阮阮掙扎了一會兒，還是停了腳步，鍾瀝回過頭來，阮阮說：「要不，我抓著你的衣服吧？」

    她也的確怕兩人被擠散了，但由他牽著她總歸不好，雖然他拉的只是手腕。

    鍾瀝垂目看著她，似乎是冷笑了聲，旋即鬆開了手，懶散站著：「抓吧。」

    阮阮：「……」

    阮阮最終還是拽住他袖子上的一塊布，亦步亦趨走在他旁邊。

    燈光秀和煙火大會都在湖邊，那湖其實並不是原生湖，而是後來新挖的，湖很大，就在古街的盡頭。

    湖邊此時也已經擠滿了人，他們兩個找了個能看見秀的位置站好，阮阮才鬆開鍾瀝，從公眾號里看了一眼時間表，對鍾瀝說：「燈光秀馬上就開始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前面響起一陣尖叫。

    其實燈光秀是和音樂噴泉一起的，排在最前面的便是音樂噴泉，噴泉結束後，湖中央忽地划過來一排大船，船上站著很多穿著各類古裝與民族服裝的少年少女，每人手裡都拿著一盞燈籠，然後開始跳舞。

    全是一些中國舞和民族舞，柔美又好看，人群里讚嘆聲不絕。

    阮阮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人群最後方走上來一個人，身上穿著的也是舞蹈服裝，她從旁邊接過一支話筒，說：「接下來，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