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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50:13 作者: 青山問我
而這些來的更早的女官,不過都是想趁機多打探一下消息。
她們一方面是東宮女官,可另一方面也是家中、族中的女兒,與家族利益休戚相關的事,當然都很在意。
可顯然太子的婚事被瞞得密不透風,她們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究竟太子最後選定了哪家,或者說哪幾家,她們無從知曉。
不多會孟右侍的隨侍宮婢就來請她們入內。
女官們整理了儀容,魚貫而入。
蕭知判故意走在了沈離枝身邊,沈離枝知道她肯定有話要說,便體貼地放慢了步伐。
蕭知判覺得沈離枝最讓人討厭的這點就在這裡。
她明知道你有敵意,但還是會選擇包容對待。
就好像對著一個頑童,她不會打更不會罵,只會用她如春風拂面的微笑一一容忍。
蕭知判飛快皺了一下眉,絲毫不領情,反而冷哼一聲,挑眉就道:「沈大人可知道我們為女官者,身世當要清白,舉族上下四代之中都不能有作奸犯科者。」
沈離枝露出一抹淺笑,神情不見半分不愉,「不知蕭大人有何指教?」
「沈大人有個哥哥吧?」蕭知判得意地勾起朱紅的唇角,又附耳低聲道:「我可聽戒律司的人說,你有個好哥哥被太子抓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大事,嘖——」
要知道會被太子關進戒律司的人,那從來沒有能夠全須全尾出來的。
更有甚者,那都是要牽連全族的。
蕭知判說完就像是一個鬥勝了的小孔雀,趾高氣昂地走到了前頭。
升階了又怎樣,遷院了又如何。
背景不乾淨的人連做女官都難,別想著還能做太子妃嬪。
白杏在東宮多年,她的暗諷自然一聽就懂,頓時氣惱。
「蕭大人定然是在胡說八道!」她拉著沈離枝,生怕她會上了當。
「她肯定是妒忌大人您又升了品階,又住進了蝶院,要奴婢說,大人完全不必理會,若真出了這樣的事,太子殿下豈會不告訴大人知曉?」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是啊,太子殿下怎會讓她知道?
沈離枝細細一想前後發生的事。
恐怕戒律司所關的人正是先前鶴行年對她提過,失蹤了的飛練。
太子對飛練沒有好印象,若他孤身闖進東宮來,太子不可能會放過他。
她原本在見過鶴行年那天是打算去問太子的。
哪知道後來卻因為機緣巧合戳破了一個謊言。
緊接著又是大病一場,以至於完全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孟右侍召見她們,所為的事也是太子的及冠禮。
洋洋灑灑商酌大半個鐘,才把她們放了。
沈離枝一出時晴院就拐到了另一條道,白杏聽她要去戒律司,不由嚇了一大跳。
「就是女官也不能自由出入戒律司的,外面的守衛絕不會放行的。」
「我想去問問看,若是太子真的關了一個我認識的人,總要先去了解大致的情況。」沈離枝還是執意要去。
「蕭大人說那裡面關了大人您的哥哥?難道是真的嗎?」
沈離枝嘴角蠕動了一下,『不是』二字壓在舌下,卻怎麼也發不出來。
飛練給她的感覺很複雜。
她不敢說是,但是又不能確定不是。
她心裡自然是一萬個願意哥哥還活在人世。
但是她心底很清楚,哥哥絕不會……變成那樣的人。
白杏說得不錯。
戒律司的人雖然認得她,可是沒有太子的准許,也不能放她入內。
但是沈離枝旁敲側打,還是得到了一點點有用的信息。
蕭知判在這件事上並沒有騙她,飛練確實被關在裡面。
但是他並不是因為擅闖東宮而被擒的。
換言之,他是太子派人在外面抓回來的。
鶴行年說飛練曾經來找過她,那除了親自前來,那唯有書信或者口信相傳。
可實際上她沒有得到一言半語,就好像何月詩提到從撫州來那封不知所蹤的家書。
太子他是不是在裡面使了什麼手段?
「大人,我們要去找太子殿下嗎?」白杏見沈離枝對這件事很上心,只怕不會輕易放棄。
「或許大人去說一聲,太子會准許。」
沈離枝搖搖頭,「不找殿下。」
他不會的。
幾日後就是太子的冠禮。
禮部的東西陸續呈來東宮,給太子過目。
除了太子的禮服之外,還有兩套女子的服飾。
「稟殿下,太子妃與太子良娣的服飾所用衣料皆一致,但顏色和繡紋還是有很大區別……」
禮部官看見太子好像對這兩套女子服飾有興趣,目光一直徘徊其上,就抖了個機靈開始介紹起來。
「比如說這太子妃的主繡為鳳凰,良娣的則是鸞鳥,太子妃的冠上有明珠八百顆,良娣的則為三百顆……」
簡而言之,太子妃的服飾那都是頂頂最好的。
禮部官為這兩套合規合矩又精緻華美的禮服得意洋洋介紹完畢,誰知一抬頭,差點給嚇跪。
太子眸光晦暗不明地盯著他,就好像他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
「……殿下可是有什麼不滿意?」禮部官惴惴不安地搓著手,請他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