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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48:20 作者: 迷花
說到底,他的年歲比顏詩情還要小几個月,加上自幼喪母,有父親和沒有一樣,故而與丁北睿接觸久了,難免有將這個叫了多年的舅舅當成父親一樣看待。
眼看先前因為自己的病,他急得團團轉,現在好了,但他神情中依舊有著不放心,這叫他眼眶發脹。
丁北睿看祁烈沒回答,以為又不舒服,忙焦急道:「怎麼了,可是哪裡難受?你先忍一忍,我這就出去喊詩情進來!」
祁烈回過神來,搖搖頭,忙道:「舅舅,我沒事,你別喊詩情。」
丁北睿聞言眼底帶著疑惑地望著他:「真的沒事?」
「沒事,別擔心。我只是有些餓了,好像很久很久都沒好好吃過一樣。」
他說著,撐起身子伸手試圖端起粥碗。
丁北睿看他連坐起來都費勁,索性單手直接將他扶起,另外一隻手端著粥碗:「趁熱,吃點!」
祁烈點點頭,等到舀了一勺子粥入嘴咽下後,這才道:「舅舅,我之前的情況是怎麼回事,詩情可有說?」
對於這種事,丁北睿向來不瞞他,便將詩情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祁烈手一頓,低下眼眸,想了片刻道:「是多年來的毒素累積嗎?呵呵,看來為了讓我死,真是什麼招都能使得出來!」
他說著,目光落向自己的雙膝。
在洪武國的京城,能做到這一步的,也只有良妃了。
他父皇對於這些,應該也不至於完全不知道。
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也就是變相的默認良妃的做法。
反正他這個殘廢了的兒子,且又站著太子的位置,其實活著,意義不大。
雖說貴為太子,好似很了不起一樣,可誰知他這太子有多憋屈。
在外祖父不在的時候,就連宮裡的太監宮女都能對他甩臉色。
而造就成這一切的,就是因他父皇的漠不關心。
不過,沒所謂,他已經長大,不需要父親了。何況,他的父親也不是德宣帝,他的好與不好,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但是,總有一天,他一定要站在那位置上,讓世人都仰望於他!
他不清楚,為什麼他是母后和詩情的外祖父生的,但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然一國之後,不可能會和另外一個國家的指揮使,且年歲還要堪比他父親的人有關聯的。
特別是在他的外祖父,一直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情況下。
丁北睿看祁烈低頭默默將粥喝完,這才略微欣慰:「你好生歇著,我去問問詩情,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讓你先歇兩日。榕城那邊暫時是不能去,大楚的永昌帝在那!」
祁烈聞言,先是微微頷首,隨即看了一眼丁北睿,似乎下定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似得,道:「舅舅,你去叫詩情進來一趟,說我有事找她。還有,你也一起吧!」
丁北睿眉頭輕輕皺了皺眉,但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拿起碗筷走了出去。
此時之前丁北睿趕著的馬車和暗衛們,也到了。
顏詩情和倪氏正坐在馬車上,在討論祁烈病情的事。
倪氏順帶得給顏詩情解說,下次碰到類似的情況,該如何著手解決。
「詩情,烈兒有事找你!」
正當倪氏告訴顏詩情,她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是什麼藥熬煉,需要多少,什麼火候時,丁北睿的聲音就從外頭傳來。
「倪姑姑,你稍等,我過去看看!」
「去吧,正好我歇會兒。雖然我嘴巴不服老,可年歲終究擺在那。這奔波了一夜,身子還是有些吃不消,可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
顏詩情笑笑不語,便直接下了馬車。
當她見到丁北睿略帶拘謹地站在那時,只當沒看見,越過他朝祁烈所在的帳篷走去。
丁北睿雙眸緊緊盯著顏詩情,有心想與她說些軟話,可在心中醞釀了許久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這可是他的女兒,可現在卻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哎!
顏詩情進了帳篷,見祁烈這會兒精神好了不少,就道:「看來你這是睡久了,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說吧,找我過來,有何事?我為了你,將念安給香桃帶,自己和倪姑姑奔波了一宿,到現在都還沒好好歇歇。」
祁烈是知道顏詩情有多疼她的兒子,聽到她這話,心下略微愧疚道:「抱歉,耽擱你一點時間,等我說完後,你就去歇著吧!」
他說著,也不等顏詩情說話,就道:「我知道你們大楚的皇帝就在那榕城,你們也不願意我被他們碰上。可我有一個想法,說出來,你聽聽就是。」
顏詩情下意識地覺得不是什麼好壞,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身後傳來動靜。
她轉頭一看,就見丁北睿進來了。
祁烈好似沒看到丁北睿一樣,目光直勾勾地望著顏詩情道:「我知道念安的爹是大楚的六皇子,墨王。太子楚璽玄更是他的嫡親兄弟。我有個想法,我想借著你們大楚的勢力,助我登上洪武國的皇位。等我坐穩後,從今往後,我洪武國每年向你們大楚免費提供一定量的糧食和海鹽,你看如何?」
這事他考慮很久了,他勢必要有幫手。他外祖家有兵權,可他想要登上那位置,光有兵權還是不夠,他還想要大楚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