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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35:20 作者: 揪住
    還有那處宮殿,沒事錢伯不可能不跟來:「是不是有刺客,刺客藏在剛剛那處宮殿裡了!」今日宮裡人多,光戲班子就全是生面孔,萬一有人動了歪念,太皇太后豈不危險,慌忙起身,拉起周硯景要出去:「還陪著我做什麼,快去母后那處看看!」

    周硯景心裡的鬱氣被她這副緊張的樣子驅散,拉著她坐到懷裡,耳朵貼在她胸口上,激烈的跳動聲隔著軟軟的胸口還是很清晰:「淼淼該擔心擔心自己的。」

    「我不是有先生保護著,哪會有什麼事情。」他既然不急,估計不是什麼大事,溫池雨安靜下來,揪揪他的耳朵,學著他捏捏他的耳垂,軟軟的,怪不得他總愛玩。

    「那殿裡有不乾淨的薰香。」她不是他豢養的鳥雀,不是一點風雨也經不得的嬌花,有些事情說與她聽,讓她往後多長個心眼也好。

    溫池雨失了呼吸,手上力氣不小心大了,捏得他耳垂失色:「有人要害我。」

    怪不得剛剛那兩個宮人的表現那麼怪異,原來似故意的。

    周硯景聽她胸膛里「咚咚」的響動,分明是害怕了,搭在她腰際的手臂收緊了些。

    「可是我身邊一直有紫珠她們,騙我進去好像也做不了什麼啊?」她反應過來了。

    「淼淼真聰明,不是害你,是要算計我,不過你也被算計進去了。」

    溫池雨突然想起個事:「那是什麼香?」

    「淼淼既然這麼聰明,自己猜猜。」不想說出那名字,污了她的耳朵。

    她猛地真起身,鬆開他的耳垂,雙手托住他的下顎,真摯地看著他的眼睛:「先生保護好我是不夠的,更要保護好自己。」

    順勢輕吻了她的唇角,周硯景淺笑著說:「好。」

    這不夠,她追著那薄唇,惡狠狠地貼上去,用牙尖將其碾得紅透才滿意:「究竟誰敢覬覦先生,手段如此下作,我饒不了她。」

    薄唇輕啟:「孫靈珊。」

    意料之外的名字,溫池雨表情僵住,臉上憋得通紅:「她怎麼這麼壞。」

    今日這麼多人,那處離壽宴那麼近,稍微出點動靜,就能驚動太皇太后以及那一屋子的人,加上那下作的香,心思昭然若揭,還故意讓人帶她過去,難不成以為這些天的相處足以讓她幫她說話,方便她進王府嗎?

    分明是讓她心碎,虧她以為她心善。

    她不敢想,若不是先生機警,她該怎麼面對那場景。

    耳下的鼓動越來越明顯,周硯景不想她過分憂心:「無事,已經將人捆起來了,以後不會再出現在淼淼面前了。」

    「先生打算如何處置她?」不忘囑咐一句,「母后身子不好,別叫她老人家知道。」

    周硯景淡淡道:「送她去清涼山苦修。」

    宴席上,總有宮人藉口景王妃把他往外面引,那些人臉生得很,他早就起了警惕之心,暗中派人敲暈了其中一人去審問了,省刑司殺伐果斷,一個小小的宮人,想必不會太嘴硬。

    不過還沒等來審訊的消息,倒是等來了稱病的太后。

    不加遮掩地說了所有的籌劃,只一個請求,留孫靈珊一條性命。

    孫靈珊被關在壽康宮的偏殿,孫靈月去看她:「也就你這麼蠢,以為恩國公夫婦的手段多高明。孫晴嫻跟你一道進宮的,你得的消息,她難道收不到,還真以為她被你哄得團團轉啊。」

    「你什麼意思?別以為你是太后就可以胡編亂造!」孫靈珊還沒從剛剛的驚變里回過神,惱怒地撞向她,卻被一旁的太監牢牢地制住,雙臂被鉗制著,任她腳上亂踢,半步也動不了,只能怨恨地盯住她,「你不幫我就罷了,還在說什麼風涼話。」

    「哀家沒有幫你嗎?」孫靈月看她狼狽的樣子,不為所動,「送你出宮你不樂意,叫你別痴心妄想你不信,還要怎麼幫你?」

    孫靈珊聽不進去,吼道:「爹已經幫我安排好一切,只要你稍微幫幫我,就不會有今日局面!」

    「冥頑不靈。」孫靈月也不是好脾氣的,甩袖要走。

    看她要走,孫靈珊哪裡還敢嘴硬,膝上一軟,跪在地上,想往前爬,鉗住她手臂的太監卻不鬆手,她動彈不得只能悽厲地哭喊:「姐姐、姐姐,救救我,救救妹妹啊,妹妹才剛剛及笄,不能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啊,姐姐救我啊!」

    「青燈古佛最是養人心性,這樣已經是使了大力氣救你了。你該慶幸景王發現得及時,你那狠心只顧自己前程的爹娘沒對景王妃做什麼,否則估計你這條小命都難保。」

    孫靈珊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雙目猩紅,發狂般嚎叫,聲嘶力竭後扯著粗糲的嗓子,厲鬼一般陰狠地盯著孫靈月:「爹會救我的,他一定會救我的。」

    殿內半點燭火也無,只有外面溶溶的月色照在孫靈月神色不明的臉色,她走到孫靈珊面前,自上而下地看她,眼裡有些許的憐憫:「他顧著保全自身,恨不得把所有事都推在你身上。還救你,別做夢了。」

    門窗都緊閉著,孫靈珊卻覺得又涼氣從腳底躥上頭皮,牙齒打著顫:「爹一路扶持著你坐上了太后的位置,你不感恩,還詆毀他,實在是狼心狗肺。」

    「原來如此。」孫靈月恍然大悟似的,唇邊勾著笑,眼裡卻透著涼薄,「哀家怎麼看怎麼覺得今日的伎倆有些眼熟,原來是換湯不換藥,這麼多年了,恩國公也就只有這點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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